宋九很快想到先前任明宇和裴小西拉著她夫君去側室的事,莫不是在商量著什麽,這會兒吃食也分下去了,母女二人也不再耽擱,跟著去了側室。


    正好側室裏,任明宇和裴小西拿著邊城輿圖跟任榮長說起這一次的計劃。


    原本他們三人帶著府衛和親衛已經逃到了邊境,還與錢斌派來接應的兵馬聯係上了,隻是沒想到那褚國邊城的主帥很精明,早在定州兵蹲守地就暗中埋伏了。


    先前不知他們蹲守在那山道上是何用意,也就隻派邊軍盯著,直到看到了任明宇他們幾人現身,才認出了陸豐也在,便立即發起猛攻。


    接應他們的定州兵基本死在了戰場,留下的兩個活口是任明宇利用毒藥掩蓋過去的,是他特意留下幫他送信給錢斌。


    那一場戰,任明宇便做下了決定,若是再次被抓到,那就與定州兵來一個裏應外合,而出邊境的時候,他師父陸豐已經將邊城兵防布陣圖交給了他。


    說起這邊防布陣圖,也是陸豐這些年對徒弟許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得他私下售賣火藥給那些權貴以及邊軍,雖然陸豐很不喜歡許康的作法,卻還是通過火藥用量了解到了邊軍的情況。


    所以眼下的邊軍,手上還有少量的火藥儲備不說,這些許家軍能在煥城這麽猖狂,也是因為他們手中的火藥。


    褚國尚武,強者自居,火藥的儲備是一個家族的底蘊,也是別人忌憚的原因。


    反觀今日守在潛邸的金吾衛,大半被褚國國君帶回了京都,餘下的人不僅人數上不及許家軍和地方軍,便是武器上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宋九母女二人進來的時候,裏頭的三人早已經商量好裏應外合的時機,那些邊軍將任明宇幾人接來煥城有兩日的路程,宇哥叫小西一路上給那些護送的邊軍下毒。


    毒性不大,卻是讓他們趕路慢了些,不是拉肚子便是乏困,兩日光景夠了,有了兵防布陣圖的加持,即使褚國邊軍有火藥,也防不勝防。


    算著時間,定州軍已經攻打齊城了吧。


    齊城隔著煥城還有一座城池叫嶽城,嶽城的資源不及齊城,齊城多火油,占領了齊城,若是兵分兩路連夜繞過嶽城正門翻山越嶺來到嶽城的北門,到時兩軍齊力向嶽城南北兩城火攻,占領嶽城也是簡單的事。


    而眼下煥城正好大亂,想必等嶽城被占領的消息傳到煥城已經來不及了,接連占了兩城的定州兵,便可以全力對付煥城,到那時,他們在煥城動手,定州兵指不定能連占褚國三座城池呢。


    任明宇一抬頭看到了桌案前不知幾時過來了的三嬸和堂姐,連忙住了嘴,他知道三叔弓箭暗殺尤如神技,而他所說的裏應外合中,少不了要三叔去涉險。


    想起那許家婦的死,宇哥兒可是對三叔佩服得五體投地,強勢如許家軍,三叔如入無人地,殺人於無形,還尋不到三叔的把柄,不是神人那就是仙人。


    所以這一次,全叔若是再出手,殺了地方軍統領,以及許家軍的主帥,煥城便會無人再守城,定州軍勢不可擋,定能快速破城門。


    隻是想歸想,宇哥兒可是記得三嬸最不喜歡三叔去冒險的,這一次恐怕也會反對呢。


    “怎麽不說了?”


    宋九看向宇哥兒和裴小西。


    兩人默默地垂下了頭,他們兩人吧,想的挺多,一個會用毒一個會造火器,但是眼下事急,都不及三叔直接行暗殺來得快,且也不耗費時間。


    宋九看向她家夫君。


    任榮長輕咳一聲,兩孩子的意思他不是不懂,當然他也可以一試,就是媳婦怕是不同意他去的。


    這一次殺許家婦,任榮長當時氣惱了,直接就去了,眼下與許家軍鬧成這樣,他也沒想周全。


    宋九隻得再次看向宇哥兒和裴小西,“怎麽,有了兵防布陣圖在,想來想去還是這刺殺的法子,真是你三叔的好侄兒。”


    任明宇和裴小西沉默了下來。


    用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這樣會傷及無辜百姓,何況奪下一座城池,不是要毀了一座城池,總不該等定州軍趕來的時候,煥城百姓都死絕了。


    所以宇哥兒的法子是穩妥的,也是最快速的,還不禍及無辜的百姓。


    宋九拿起兵防布陣圖細看,側室裏,大家都噤了聲,倒是外頭守著的金吾衛還有人在竊竊私語,顯然一個個的還在激怒之中。


    宋九將輿圖放下,做下決定,“不能讓我夫君冒險,倒是還有一個法子,可以使他們兩敗俱傷。”


    宇哥兒和裴小西立即看向宋九,小團子也是驚愕的看著母親,她剛才聽了宇哥兒的話,覺得宇哥兒的法子很不錯,若是父親一人太過危險,那她跟父親一起去。


    畢竟防著小團子的禦獸之能的,也隻有金吾衛知道,而許家軍和地方軍營裏,有不少戰馬和運貨的騾車,真到了那個時候,利用禦獸術攪亂軍營,父女二人輕鬆逃走也不難。


    宋九問幾人,“殺了他們的統領和主帥,便沒有了副將麽?統領和主帥死了,自有人補替上,你們殺得贏麽?”


    宇哥兒覺得即使有人補替上,總歸副將要差了些,但是三嬸說的也沒有錯,殺一人未必見效,若是真如三嬸說的,能使對方兩敗俱傷的法子,那就更好了。


    宋九看向任榮長,“夫君,你現在就答應我,不能擅自去行刺殺。”


    任榮長猶豫了。


    “夫君。”


    宋九很是憂心。


    任榮長歎了口氣,無視宇哥兒和裴小西的目光,點了頭。


    “小團子也不準去。”


    宋九側首看向女兒。


    小團子汗顏,母親是什麽都知道呢。


    見女兒答應了,宋九才放心,這就說道:“剛才我和小團子在外頭跟那些金吾衛說的話,想必你們也聽到了。”


    “眼下許家母子已死,所有過錯全部記在咱們的頭上,許家軍定是恨我們入骨,一旦有機會,定會置咱們於死地。”


    “所以,我們何不利用金吾衛與許家軍大戰一場?沒有金吾衛的監視,咱們也能快快離開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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