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些人當中分成兩派,一派是認為漢陽軍既然不在礦場,那他們不必再等,立即衝上去奪下火器庫,這樣一來,有了火器庫在手,也能與賢王妃談條件救出主公。


    而另一派卻認為他們得趕緊回程,將賢王妃的計謀告知主公,並且趕過去護住主公,與漢陽軍一戰,他們那麽多的兵,定能戰勝漢陽軍,到那時火器庫也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肖五郎這法子著實冒險,但也的確令林中的麒麟軍有了分歧。


    官兵見林中無動靜,一個個過的死死地盯著,一旦林中衝出來了麒麟軍,便立即點燃引線,他們也得真刀真槍的上前與人對敵,礦場必須守護。


    林子裏,麒麟軍已經一分為二,忠心耿耿的一派已經不顧反對要去支援主公,而反對的一派見無法談妥,做下決定,留下小部分人偷襲礦場,直接將礦場給炸了。


    爭論聲響起,外頭的官兵聽不清,雨聲的確太大,但是再這麽下去,對礦場皆不是好事。


    此刻肖五郎和陳大人果斷的做下決定,隻見兩人抬了手,左右兩支官兵立即帶上火器衝入林中。


    而原地等候的官兵卻在此時點燃了引線。


    肖五郎商人出身,功夫沒有多強,自保還是可以的,到這會兒了,也帶著人一同衝進去了。


    陳大人一介文臣,見此情形,撿起地上散落的弓箭,也跟了上來。


    肖五郎朝陳大人看去一眼,震驚開口:“大人也會射箭?”


    陳大人臉上雖驚慌,手裏的弓箭卻是摸得穩,說道:“老夫當初也學過君子六藝,會握弓射箭,肖公子不必擔憂我。”


    肖五郎還是下意識的將陳大人護在身後。


    林中已經準備離開的麒麟軍見林外傳來火光,不得不停下腳步,整頓著要應戰。


    可是麒麟軍中有了分歧後,軍心不穩,對敵時也一分為二,一時間少了先前的士氣,再加上林外的震天雷突然炸響,林中的麒麟軍便生了怯意。


    那邊急著回去救主公的麒麟軍無心戀戰,開始邊打邊退,而這邊隻想炸了礦場的麒麟軍,卻是趁機往礦場跑。


    肖五郎頭一個看出對方的動機,人地被眼前的麒麟兵纏住,心頭萬分焦急。


    此時躲在老樹後的陳大人深呼吸一口,抬起手中的弓箭,朝著領頭衝鋒的麒麟軍副統領便是射出一箭。


    箭羽破空而來,麒麟軍副統領有所察覺,當即立斷用大刀擋在前方,一刀劈斷了飛來和箭,哪知這陳大人慌忙中手還握得穩當,弓上瞬間架好三支箭齊發。


    這一次麒麟軍副統領被官兵絆住,一個沒注意,劈斷兩箭後,第三支箭射中他的肩膀,手中的大刀脫了手。


    肖五郎見狀,顧不上眼前的戰場,直接飛身而起朝麒麟軍副統領一刀砍了過去。


    刀劈在血肉上的聲音,而肖五郎的這一刀也給了與之對戰的麒麟兵機會,他劈傷了前頭的副統領,而自己的後背也相繼中刀,肖五郎倒在了血泊中。


    到底是商人,功夫不到家,能與人對招已經是勉強,然而他這一刀劈向那副統領倒是及時,且極為致命,倒是他後背的傷,人雖死不了,卻得躺上月餘了。


    想要炸毀礦場的麒麟軍副統領被官兵半死不活的扣住了,那邊本就想要撤離的麒麟軍見此情形,便頭也不回的逃了。


    林中戰場恢複了平靜,天空卻仍舊雷電交加。


    陳大人因為雙手使了勁,這會兒雙手發抖,卻還是提著官服一角跑了過來,“快,快抬回去請大夫。”


    肖五郎暈厥前還回頭看了陳大人一眼,露出一個讚賞的眼光。


    陳大人抹了一把額頭汗,頗為無奈道:“老夫一生未曾殺過人,這是頭一回。”


    官兵們也是佩服陳大人的箭射得準,傷了對方副統領瞬間解決了危機,這一場戰算是贏了,死傷的官兵也都抬了回去。


    礦場周圍的陷阱仍在,官兵們不敢有所鬆懈,擔心麒麟軍去而複還。


    隻是這些逃走的麒麟軍怎麽也沒有想到他們的主公早已經戰敗,比漢陽軍多了三倍的大軍,卻仍舊敗在了漢陽軍的手上,他們想不清,便是他們的主公也不曾想清楚。


    就在這些麒麟軍回程護主公時,官道上狹路與漢陽軍相逢,士氣正盛的漢陽軍立即殺了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宋九夫妻二人也到此時才知道礦場的一場血戰,肖五郎受了重傷,好在保住了礦場。


    宋九感歎昨夜的雷雨,鄭墨岩會看天象,這一點上他們沒有往這細節上想,不然沒有昨夜那一場大雨,即使麒麟軍攻擊礦場,也有肖五郎帶人埋伏的火器守住。


    宋九夫妻二人匆匆往礦場趕來,身邊還有牧心跟著,定能治好肖五郎的傷口。


    澧州城一戰,消息被人瞞住,那些相府布下的密探,也早在任榮長與鄭墨岩交手時暗中處置,以至於麒麟軍敗的消息,便無人往京城傳話了。


    在京城裏等候多時的秦相,不得不做下了決定,逼著三司會審定了案,滿朝文武討伐安城礦場案,而案子定下後,陽城知縣劉煜與地方富紳呂海生成了主謀。


    衙門告示貼了出來,正是呂海生和劉煜的追緝畫像,定案後連帶人呂家和劉家誅連九族,官兵正四處抓人呢。


    對於劉家,那還是秦相發妻的娘家人,劉家人作為江南大儒的後世子孫,族人眾多,家族顯貴,在江南一帶可是有名望的人家。


    可是隨著三司會審後的結果,劉氏一族全部被誅連,主脈一支秋後問斬,支脈流放,祖宗留下來的一朝散盡。


    消息在京都傳開了,相府的繼室夫人衛氏,原本有誥命在身的,因先前犯了錯,失了誥命身份,如今與京城權貴夫人們也不怎麽走動了,外頭的消息知道的就慢了些。


    等到京城都傳開了,守在府中的衛氏才從身邊嬤嬤那兒得知消息,才知自己的枕邊人竟然對他前妻的娘家人動了殺手。


    誅九族之罪,衛氏聽到就打了個寒顫,唇亡齒寒,這個道理她不會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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