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村裏頭被燒毀的房屋,害死的村民,宋九一家隻能盡管彌補了。


    就在府衛們收屍的時候,沈天浩連夜帶出爹娘,跟在兩名府衛後回到了水鄉村祖宅。


    此時天邊已經露白,當沈秋梅看到兄長身後的美人,臉色便變了,原來大嫂這般漂亮,她哥沒什麽能耐,這般漂亮的女子,他可守得住?


    任家人也都以為那好看的小婦人是沈天浩的媳婦,倒也沒說什麽,準許他們一家人進來了。


    這邊沈秋梅拉著母親王氏的手進屋裏說體己話去,她可是看到了,母親的眼眶有些紅,可是哭過了?


    母女二人剛進門去,院裏沈天浩便朝宋九和任榮長“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在宴席上沒敢與家人相認,更不敢與任家人太過親近,就是因為他知道嚴家家主打的主意。


    這兩年他主動投靠嚴家,就是怕被抓壯丁入了礦場,他知道,自己跟父親都是秀才出身,從小到大也沒怎麽吃過苦頭,真若是入了礦場,隻有死路一條。


    為了活著,他在嚴家就像看門狗,但他忍著,直到從管事那兒得知他妹妹回來了,他才知道自己有機會離開嚴家了。


    所以他懇求著賢王和賢王妃原諒他們一家的懦弱,他不想給妹妹一家拖後腿,遭人笑話。


    至於這一次帶府衛們去尋找嚴家城郊的火藥庫,他立了一功,在那守火藥庫房的護院隊裏認出了嚴家家主的兩個兒子,於是用了個計,將這些護院一同給炸死了,還沒有費多少時間搶回了火藥庫。


    至於嚴家兩個兒子為何不在城中,而是去守了火藥庫,還換成了護院隊的衣裳,沈天浩猜測著定是嚴家家主的意思,他做事向來謹慎,知道今夜事變,為了保險起見,便將兩個兒子送來了城郊。


    要不是沈天浩一路跟了去,便是府衛們見了,也未必能認出這兩人,但是借著沈天浩是嚴家幕僚門客的關係,快速製伏了這些嚴家的護院,沒有損失的得到了火藥庫,他還是出了力的。


    即使沈天浩不表衷心,也在這一次的行動中看出來沈天浩倒也不傻,還分得出主次,知道自己該站哪一邊,再說他還是大嫂的娘家人,不看僧麵看佛麵,此事宋九不會處置他什麽,於是抬了抬手。


    沈天浩知道賢王向來性子怪異,隻要賢王妃開了口,也就相當於賢王開了口,終於放下心來了。


    隻是當宋九夫妻二人的目光看向沈天浩身後的女子時,就見那女子似乎有些驚懼,不自覺的往旁邊的沈父靠了過去,宋九震驚了。


    就在這時,側屋裏說話的母女突然吵了起來,隨後大嫂沈秋梅推門而出,怒不可遏的站在門口指向她父親,罵道:“真不要臉,惡心,你對得起我娘。”


    沈母王氏連忙從裏頭跑出來,就要將女兒拉進去,還勸著:“家醜不外揚,你這孩子——”


    “娘,你是傻了吧,你怎麽同意的?你是正室,你可是替沈家生下兒女的正室,你在怕什麽?”


    沈秋梅氣壞了,桂花樹下站著的任廣田見媳婦氣成這樣,隨即將齊哥兒往母親任婆子懷中一放,快步來到媳婦沈秋梅的身邊,一副護著媳婦的樣子。


    沈秋梅看著母親哭紅腫了的眼睛,有些怒其不爭,而後又回頭看向沈望,哪知背著手挺直了身板站著的沈望沉著臉開口:“住嘴,放肆,哪有晚輩指責長輩的。”


    “你娘生出你個沒教養的東西,你嫁到任家了不起了,敢趾高氣揚的來指責我這個父親,跪下。”


    沈父是威風依舊,他是沒有看出來麽,這院裏站著的可都是任家人。


    沈秋梅真是被自己這個父親給氣笑了,想想以前她娘忍著她父親,因為是秀才,就這也不做那也不做,還要時常挑剔她母親哪裏做的不好。


    家裏有口吃的,頂好的先入父親的嘴,隨後才是他們這些子女,至於她母親,總是沒有份的。


    沈秋梅想起這些年自己寄回來的錢都落入了這樣的父親嘴裏,她就覺得不值,二弟媳說的沒錯,每一筆花銷就該記賬,不然她今日也能討回,真是失算了。


    “你算什麽,為老不尊,到這個年紀了,還要納妾,我娘哪點做不好,你要這麽惡心她,既然如此,我叫我娘跟你和離,以後我娘跟著我回京城去。”


    沈父氣笑了,“王氏,這就是你生的好女兒,你天天在我麵前嘮叨,說女兒有多好,可她榮華富貴了,又能怎麽樣,倒是長了脾氣,敢挑唆長輩和離了。”


    “親家,你們也是看到了的,這樣的兒媳婦,你們還敢要麽?但凡親家還要臉,就該趕緊將她給休了。”


    沈父竟然要任家人休了他女兒,他怕是忘了這些年是誰在救濟他,有他一口酒喝,過的是遊蕩的閑日子。


    任婆子抱著齊哥兒從人群裏站出來,她麵從容,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任家的家事還真不勞沈家人操心,我任家有規矩,任家男兒不可納妾,這麽多年了,即使入了京城過上了富貴日子,仍舊是如此。”


    “至於任家的家事,我也是不過問的,因為沒必要,我家的兒媳婦,我們家人來疼,其他人沒有幹係。”


    任婆子看向沈天浩,又說道:“我任家對親戚都是有照拂的,知時務者為俊傑,借我了任家這幾年的名頭,順了手,想要人原諒,是不是也得有個態度?”


    沈天浩倒也不傻,他明白了任婆子的意思,他連忙看向自家父親,勸道:“爹,不準納妾,回去好好向我娘認錯。”


    沈父生氣,但看大兒子嚴厲的眼神,又聽了任婆子一番話,心想著怕什麽,且等回去後再說,又何須與這些人費口舌。


    然而不待父子二人圓場,任婆子卻是打斷了他們,“左右逢源的這種,我任家人向來不喜,做人也要有取舍,搖擺不定,不夠誠意的,那就算了。”


    “大兒媳婦,將你娘扶回屋裏去,明日老三媳婦派個人往縣衙裏送份文書,以後親家母就跟咱們一家回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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