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坐上馬車,看著馬車邊騎著馬護送她回家的夫君,心情都變好了。


    此時鄭府,鄭府管事將人領入主院書房,房中坐著的正是鄭墨岩,他看到來人,立即開口相問:“可曾遇到賢王妃?”


    下人管事連忙解釋,他們走的是林蔭小道,絕無可能遇上那群貴夫人。


    鄭墨岩揮退下人,來人站在書房中,身上穿的正是皮子裘衣,款式與中原的不同,可見來得匆忙。


    “扶江,你此趟去往寮國情況如何?”


    被鄭墨岩叫做扶江的中年男子一臉恭敬的開口:“回主上的話,火球已運往寮國,如今營州失守,燕山府不保,不久十六州也將落入寮國軍手中。”


    鄭墨岩聽了,心情大好,“叫麒麟軍準備一下,合適的時機,給寮國運些火油去,我打聽過了,榮家得神機營,神機營裏的工匠都不見了,火器譜也是下落不明,榮家沒有了神機營,他們對付不了強悍的寮國軍。”


    扶江應下,隻是麵色愁雲頓起,“主上,小的派密探去了嶺南,才知吳越國已經換主,先主一脈恐怕……”


    “先主一脈再無後世子孫,那張藏寶圖恐怕也已經下落不明。”


    鄭墨岩皺眉,沉聲問道:“你說吳越國換了主?”


    扶江一臉難過的說出實情,原來是嶺南大將陶原攻打吳越國占了城池,而吳越國也因此而起了內亂,皇室中人被殺,吳越國另換他主,同根而生的主脈一族全部滅亡。


    而作為主脈傳承,流光帝姬的藏寶圖由他們掌管,而今主脈沒了,藏寶圖也無處可尋了。


    鄭墨岩聽到這個消息,臉色十分難看,沒有當年祖母的藏寶圖,便尋不回祖母的財產和火藥,便是養活麒麟軍都將是個難事兒。


    大伯一家當年逃亡化外之地創建吳越國,而今才經兩世,便被人顛覆滅了全家,倒不如他們二房一脈隱姓埋名守在京城。


    鄭墨岩氣得不輕,這就交代道:“你即刻出京城去尋找藏寶圖的下落。”


    扶江連忙說道:“主上,密探說吳越國皇宮裏逃出一位服侍的老嬤嬤,聽說往京城的方向來了,不知此人會不會知道藏寶圖的下落,不如小的先留在京城打探一番。”


    竟然還有一位老嬤嬤在,鄭墨岩同意了,“你且留下四五日,盡快在京城找出這位老嬤嬤的下落,若是消息有假,立即出京城去往嶺南,或有線索。”


    扶江領令退下了。


    賢王府裏,大清早的南宮陽來了。


    任榮長不在府上,宋九來前堂親自見的南宮陽,不知他不去上早朝而是來了她這兒是有什麽急事兒。


    南宮陽看了一眼屋裏服侍的下人,宋九知道他的用意,於是抬了抬手,屋裏的下人退了出去。


    南宮陽方說道:“賢王妃可知這一次太子殿下墜馬的原由?”


    宋九心頭一緊,忙問道:“先生可是看出了端倪?”


    南宮陽點頭,“京城裏有厲害的術士,我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宋九心頭正好也有猜測,於是拿起桌案上的筆墨,將鄭府天宮樓的地貌以及建造都畫了出來。


    “先生定是心頭有了答案,不知我猜的對不對?”


    宋九將畫交給南宮陽,南宮陽看到天宮樓的構造臉色大變,“觀星台,還有講究,匯天地龍氣於一體,此地為何處?”


    宋九如實說了,“鄭府人工湖的竹林處,建有一處樓,我曾站在二樓上看過一眼,一眼能看到東宮,還有國師府。”


    “都對上了。”南宮陽顯然有些激動,“就是此地了,鄭府官宅座落之地處在內城風水最好之地,此地與宮門不近不遠,卻無任何遮擋的建築。”


    “在此地建高台,聚龍氣,養府宅,鄭府之中定有厲害的風水術士才能有如此眼光。”


    而今日南宮陽過來說得此事,又得了此圖,立即起身,決定入宮告知皇上。


    宋九卻將他攔了下來,“先生且留步,我有個想法,不如咱們先商量一下再入宮也不遲。”


    南宮陽皺眉,為何國師攔著他不讓他入宮告知皇上,如今賢王妃也是如此。


    “朝中重臣,僅憑術士之由,或者這竹林後的觀星樓就要求皇上做定奪未免有些草率,畢竟有不少人根本不相信什麽風水術士之說。”


    “既然如此,咱們何不用個四兩撥千斤的法子。”


    宋九當時站在二樓的時候就想到了,隻是那會兒還沒有見到南宮陽,她還在想此計是否可行。


    南宮陽立即問要如何做?若是不告知皇上,便能阻止鄭家,倒是個好法子,也免得在朝堂上爭議不休。


    宋九接著拿起筆將鄭府周圍的地貌畫了出來,隨後說道:“鄭府府邸是皇上所賜,那這鄭府周圍的府宅,若是有人建造更高的樓擋住了他們的風水,此計可行?”


    南宮陽瞪大了眼睛,對呢,既然鄭府講風水,何不破了他們的風水。


    “周圍這幾處府宅,分別是陳府、劉府、趙府。”南宮陽指著畫上說了起來。


    “還有勇侯府。”宋九補充著。


    南宮陽看向宋九,若是陳府、劉府、趙府與鄭府有交情,同為文官,那武將府顧勇侯可是與文臣之間有隔閡的。


    “且讓我去勇侯府走一趟,勇侯府在鄭府之東,紫氣東來,指不定能壓住鄭府的風水。”


    南宮陽越發覺得此計可行。


    宋九接著說道:“我不知這風水,不過我在那鄭府的二樓看到了國師府的觀星台,竟然不及鄭府這處樓高,雖然同樣是兩層的樓宇,卻明顯壓國師府一頭。”


    南宮陽明白了宋九的意思,“國師府的宅子那是好些年前建造的,建造之時,鄭府的這處樓宇還不曾有,此事我定與國師商量一番,若是兩府一起呈壓製之勢,破了鄭府的風水,鄭府這處觀星樓就沒有了用處。”


    南宮陽得到宋九點撥,拿著她的畫稿這就走了,這一次不是急著入宮,而是去國師府,依兩人之力,定能鬥得過鄭府的術士。


    然而即使是這樣,她家小圓子和哲哥兒所受的苦哪能就此罷休,鄭家在朝中有勢力,她得想個法子報了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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