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震與晉王纏鬥多年,明明是姻親關係,卻因為陸英美的死以及陸府主母死在平江府一事而記恨,演變到如今要置他的兩個兒子於死地,也不足為奇了。


    晉王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足夠惹惱皇上,榮晏盯著弟弟,問道:“所以這一次陸震之仇,你可以親自報了,你身體無恙麽?”


    晉王舒展了一下手腳,一臉輕鬆的說道:“中毒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早在一年前我就養好了身體,吐血都是故意演給他們看的,我現在領兵出征皆不成問題。”


    “那就好。”榮晏心頭一鬆,還好弟弟恢複過來了,又能成為他的左膀右臂了。


    早朝上發生的事,陳合便從晉王府得到消息後趕回來告訴了宋九。


    宋九見到那邊防小兵無意中想出來的法子,原本也隻是跟父王商量著試一試,畢竟陸震這人是個武將,隻要是武將都有一個顯而易見的通病,容易被言詞激怒。


    那次認祖歸宗之時,宋九見到了滿朝文武官員,她聽到太多人的心聲,各懷心思的時候,她就發現了武將和文臣的區別。


    宋九不懂朝堂上的事,但是那一次的宮宴卻是給了她一個了解這些官員的機會,再加上有肖五郎給的那張關於京城各世族官員的名冊,她大概也就猜出了幾分。


    陳合麵上歡喜,當時隻不過給王爺來傳個話,沒想到這事兒真的能辦成,大公子娶的這位夫人,當真不得了,便是放在京城裏,也沒有哪家的閨秀有這般聰慧。


    難怪王爺看重這個兒媳婦,有什麽事也喜歡找她來商量的。


    宋九問陳合,陸震會幾時離開京城。


    陳合不知宋九的用意,直接答道:“糧草皆已經準備好,想來就這兩日便要出京城。”


    宋九若有所思的看向陳合,“那到時候派誰跟著一起去?”


    陳合錯愕的看向宋九,少夫人竟然知道皇上和王爺的用意?那簡直不可思議了,果然少夫人不能當成普通的內宅夫人看待。


    “少夫人,王爺恐怕要出京城了。”


    一聽到父王要出京城,宋九皺了眉,她可是記得父王中了毒以後,一直身體不好,連早朝都上不了,怎麽這個時候出城。


    其實宋九猜測的是有可能皇上會派她家傻夫君暗中跟著出京城,不然真的隻是命令陸震給燕北軍押運糧草,那豈不是給燕北的小叔子添堵。


    所以宋九若是沒有猜錯的話,皇上是要將陸震支出京城,之後半路再下殺手,陸震定會有去無回。


    所以傻夫君出京追上去,宋九自然也不能落後了,也得跟上去,中途再發生點兒不可控的事,怕節外生枝。


    但是陳合立即就領會了她的意思答了出來,的確令她意外。


    看來父王很快會來找她的。


    而這邊陸震,從宮裏出來後,便開始有些想不清了,總感覺哪兒不太對,隻是心頭的計謀由不得他多想。


    到了陸府後,立即換下官服,隨後又出門往長公主府上去,此事定要與長公主好好商量商量。


    然而令陸震沒有想到的是長公主竟然不打算見他。


    陸震不知道用意,但是由府裏一個麵首過來打發他,便是對他的侮辱。


    陸震自認為跟了長公主這麽多年,那些私兵可都是他在召集著,雖然各州郡的私兵兵符是在長公主的手上,但是那些兵馬卻是聽他的。


    此番出京城,陸震一定會將事情辦得圓滿了再回來,到時候且讓長公主仔細看看,他陸震即使老了,也不是誰都能取代的。


    麵首葛圖長著一張周正的臉,到了堂前,便是一臉恭敬的樣子,與陸震相對而坐,全程陸震冷著一張臉。


    就在葛圖想要將長公主的意思說出來的時候,陸震突然掀眸看向他,像是記起了什麽似的,沉聲問道:“你這個人平時不曾見到,但你這長相,我像是以前見到過。”


    陸震沉思著,半晌後再看盯著葛圖問:“你不是中原人?你是寮國人?”


    葛圖先是一愣,而後笑了,“尚書大人說笑了,我若是寮國人,又豈能留在長公主府上,長公主最痛恨寮國人了。”


    倒也是這麽一回事,畢竟當年長公主在寮國吃了苦頭,回到燕國之後,再也不讓人提及寮國的事。


    “不對,你很像我十年前見到的一個人,寮國使臣呂……”


    呂姓,名是什麽,陸震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葛圖卻是笑著擺了擺手,“尚書大人別再開玩笑了,我就這兩年才被殿下看中,再說我長這張臉根本就難以出頭,不過是身體強壯一些罷了。”


    “今日殿下身體有恙,派我來見尚書大人,隻為了一件事,那就是關於押運糧草去往燕北一事,殿下交代尚書大人,此行定有尚書大人要去的道理。”


    “既然已經決定了,尚書大人一路可得小心了,殿下盼著您早日平安歸來。”


    所以長公主是認同了他的作法麽?先前陸震還覺得有些不妥當的,沒想到長公主竟然跟他想一塊兒去了。


    陸震心頭一鬆,麵上歡喜了,倒也不為難眼前這麵首,既然這樣,陸震起了身,且去準備著吧,從京師營裏挑選兩萬兵馬準備離京。


    陸震一走,原本恭敬的葛圖立即收回神色,麵上露出一抹陰冷的笑來,“有去無回,快快去送死吧。”


    葛圖想到了什麽,伸手撩開袖子,看到臂上的圖騰,歎道:“看來這東西也不能留了。”


    那臂上的圖騰是展翅的老鷹,若是晉王在此,定會認出這圖騰的來曆。


    隻是在這京城裏,除了晉王能認出來,其他人都不可能認得出來。


    陸震正準備京師營裏出征的名冊,身邊心腹密探現了身,顯然有些風塵仆仆,是從燕北趕來的。


    密探在陸震耳邊低語了幾聲,隨即退到一旁。


    陸震握緊著手中的名冊,目光淩厲的看向密探,忍了忍,才看向屋裏的下人,交代道:“都退下吧。”


    眼前正在等著安排的兩名副將隻得退下,守在書房裏服侍的下人也紛紛退了出去。


    書房裏隻剩下主仆二人了,陸震含怒問道:“任府的人竟然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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