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儀之突然有種大勢已去之感,他處處不及魏盤之呢。


    門外來人了,錢儀之聽到動靜,連忙打起精神。


    魏大儒帶著北地弟子趕了過來。


    難怪錢儀之關在這兒這麽久,身邊的弟子無一人過來,原來都去了魏大儒的院裏。


    眾弟子集結在這兒,陣法被同行而來的南宮陽關了。


    錢儀之從屋裏出來,看到自己的弟子,就要說幾句軟話,魏大儒先開了口,他將自己這幾日嘔心瀝血出的考卷舉了起來,對著這些北地弟子說道:“今日我將你們召集在此處便是有一事要告知你們。”


    說完這話,當著眾弟子的麵,魏大儒將手中的考卷直接給撕了,眾弟子看著撒落一地的碎紙稿,心都碎了,都說得到這張考卷,來年會試就能高中,如今希望成了泡影,一切都沒了。


    魏大儒看向錢儀之,剛要揭開錢儀之的罪行,錢儀之率先開了口:“魏大儒不願意送考卷大可不必這樣。”


    “我北地弟子也是有自尊的,不過是一張考卷而已,身為一方大儒何須這般汙辱人,是不是還要說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我?”


    “我倒是冤了,我與自己弟子被無故關押在堂屋之中,你們尚未給我一個解釋,現在反而要指責起我來。”


    “我關押在這兒是做了什麽對不住你們的事麽?我人都沒有走動,這院裏下人都能作證,我莫不是那掛帥的將軍,人在屋中坐就能指揮千裏之外的兵馬?”


    “魏大儒撕了考卷,不就是瞧不上我,瞧不上我帶來的弟子麽?他們敬重你,也是因為你的學識,你不要為老不尊,借著有點學識比晚輩活得長久有經驗,更是厚顏無恥的在這兒謬論。”


    魏大儒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多年在一起的同僚變成了這樣,他自己做了什麽事沒有半分羞恥,如今更是倒打一耙,他還有沒有為人師的表率。


    到底魏大儒的年紀大了,被錢儀之這一氣,差一點喘不上氣來。


    而不知情的北地弟子自是相信自家師父的,隻有從堂屋裏出來的那名弟子卻在看到師父這情形後麵色猶豫了起來。


    此時院外,宋九提著食盒給雙胞胎兩孩子送燒雞來,一到門口就聽到院裏鬧哄哄的,尤其是錢儀之那一番話也聽到了一半,宋九就已經氣上了心頭。


    於是宋九將食盒交給府衛送進去,她推開人群直接來到了魏大儒的身邊。


    宋九先是從屋裏搬出一把椅子,將魏大儒扶到椅子上坐下,隨後才大著嗓門對魏大儒說道:“先生何必與這種無恥之徒置氣,先坐下,咱們有的是時間說,反正這些人都別想出咱們莊子。”


    “想來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做先生的心狠手辣,底下的弟子又能好到哪兒去。”


    宋九三兩句激怒了北地弟子,一個個還對先前被幾個孩子下了藥走不了的事耿耿於懷,還有無故被打了一鞭子的傷還有人記恨著呢。


    看著底下鬧得成菜市場似的北地弟子,宋九完全沒有情緒波動,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們。


    一旁站著的錢儀之發現魏大儒坐下了,自己站著,很沒麵子,於是朝身後跟來的弟子看了一眼。


    那弟子在堂屋裏就對師父不滿了,此刻被師父瞪了一眼,心頭不願,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族人,無奈又轉身回屋搬椅子。


    隻是這弟子的心思變化卻落入宋九耳中,她看了那弟子一眼,唇角揚了起來,隻差一個真相,錢儀之就要眾叛親離了,剛才他那一番話,就是為了掩蓋真相,故意激起北地弟子們的不滿。


    錢儀之也坐下了,底下吵著的北地弟子發現無人跟他們爭辯,慢慢地也都停了下來。


    宋九這才說道:“你們說的都是廢話,這麽大個人了,沒一個能鬥得過我家孩子的,說什麽有識之才,全是一群飯桶,學識能當飯吃?學識能保命嗎?一個個的敗在我莊裏的孩子們手下,你們不冤。”


    這話可不中聽,眾弟子又怒了。


    宋九再次看著他們吵成了一鍋粥,等半響又沒意思停下來了,宋九再次開罵:“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群飯桶在這兒說三道四,來了我家莊子上,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我任家的,還敢在我任家的地盤說主人家的壞話。”


    “你們不懂什麽是一飯之恩,做客之禮麽?一個個的都說飽讀詩書,弱得連個孩子都對付不了,還敢在此大放厥詞,都是飯桶草包。”


    裏頭不少北地弟子都已經是舉子身份,放一方也是地方老爺,如今被個婦人罵飯桶草包,情何以堪。


    然而宋九可不是那一群孩子,什麽文鬥武鬥,她隻有潑辣,幾個舉子氣不過又來一段文縐縐的話,結果話沒說完,宋九便罵道:“讀這麽多的書連禮節都不懂,學的都喂狗了。”


    “我看這一切都不是你們的錯,錯就錯在是誰教的,年幼飯沒吃飽落下個營養不良,長大後被人教歪,成了歪脖子樹還覺得自己正直,還不容許旁邊的樹長得太端正。”


    “嫉妒、羨慕、恨都在你們的臉上表現的一覽無餘,讀書沒讓你們開智,卻讓你們學會了勾心鬥角。”


    “再看看你們前頭這位,衣冠齊整的這位恩師,他利用你們此行遊學之目的,將刺殺貴子的秦冬生混入其中。”


    “並暗中與秦冬生勾結,等事成後,獨自帶著秦冬生逃走,留下你們這一群學子不顧生死,背上人命,可你們一個個不自知,還處處維護此人,不是榆木腦袋是什麽,罵你們飯桶不為過。”


    眾弟子本能的要反駁,到嘴的話剛要說又反應過來,什麽意思?先生要棄他們而去,還要他們背上人命?


    有弟子是看到了當時小圓子身上有傷的,對呢,若是那孩子沒了,他們都成凶手了。


    讀書人最怕惹上官司落了案底,如此也就斷送了科舉前程。


    而坐在上頭的錢儀之終於反應過來了,這婦人罵人罵到他頭上來了,還有那些話就是造謠。


    “你說什麽呢,我幾時算計自己的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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