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入了府,按理該先去麵聖,但是宋九卻沒有這麽做,雖說陸府已經被禁衛軍把守,保不齊府中還有陸府的人暗中傳信,所以宋九要先去見金氏。


    去往東院的路上,趙小六和任榮長都帶上了帷帽,一路走過去,沒有禁衛軍敢上前問話,也都遠遠地讓開了。


    東院外,宋九朝趙小六看去一眼,趙小六跟著幾名地方軍精衛站在了院子外頭,宋九和傻夫君一同進去了。


    這東大院裏靜悄悄地,難得看到下人,便是宮女也隻有遠遠地出現了幾人,都在忙碌著。


    宋九看似規矩的走著,實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將這明眼處能看到的人在哪些方位都記住了,這會兒到了廊下,她回頭又看了一眼,隨即進了屋。


    裏屋門簾處,宋九才走近,就聽到裏頭金氏的聲音:“我說了,現在不吃藥,不必送來。”


    瞧著語氣不太好,想必心頭正惱火,等會兒看到平平安安的宋九站在眼前,大概會更惱火。


    宋九這就挑開簾子走了進去,裏屋裏倒是燈火通明,雖然關了窗戶,仍舊很明亮,一眼就看到了床榻上躺著養傷的金氏。


    金氏怕是怎麽也沒有想到宋九敢闖入她的寢房,為此還揉了揉眼睛,看到越走越近的宋九,金氏嚇了一跳,本能的伸手摸向枕頭下的剪刀握在了手中。


    “你怎麽進來的?來人。”


    然而不會有人進來的,她家傻夫君就守在外頭,誰敢進來就得問過他手中的刀。


    宋九看到金氏慌張的樣子不緊不慢地在她床前繡凳上坐下,關切的問道:“陸夫人,這傷勢可好些了?”


    金氏嚇得臉都白了,此時雙手握著剪子堤防的盯著宋九,聽到她這話,氣得咬牙切齒,看來是不會有人進來了。


    金氏心底突然生出悲涼之感,虎落平陽被犬欺,金氏暗暗發誓,隻要她這一次沒死在平江府,將來定要報了血仇,弄死眼前這婦人,誅了她九族,還要活剮了她才能痛快。


    宋九聽著金氏心頭憤怒的心聲,卻是歎了口氣,說道:“夫人,你不必在心中腹誹我,這仇你報不了,而且你覺得我會放你回京城去麽?”


    好大的口氣,便是皇上要動她還得三思呢,一個小小莊戶小婦人,敢口出狂言,不知死活。


    金氏的眼睛能噴出火來,嘴巴子卻是軟,不敢說話。


    “一品誥命夫人,落我手中了,唉,真是不幸,這仇不僅報不了,恐怕京城裏的人還不會知道真相,就像當年陸側妃。”


    一提到女兒,金氏終於沒忍住,咬牙切齒問道:“所以我女兒是你弄死的?”


    宋九沒有接話,隻是麵色平靜地看著金氏,可是這麽看著,金氏似乎看懂了宋九的意思,果然她的女兒是她弄死的。


    金氏氣得手發抖,自己來平江府受了辱就算了,想不到自己的女兒還真是這個小人動的手,她豈能甘心。


    不過金氏到底是位官夫人,在京城裏周旋這麽多年,很快想通了許多事,沒了開始時的驚恐,她盯著宋九說道:“你今日來殺不了我,皇上要動手早就動手了,而你若是殺了我,任家也一並陪葬。”


    隨著自己說出這一番話,金氏的心頭更加沒了先前的恐懼,對呢,豈是她一個小小莊戶便能弄死她的,隻要她不死,將來就有機會。


    不等宋九接話,金氏更是強忍著傷痛坐直了身子,握著剪刀指向宋九,“你今日來倒是提醒了我,你敢來這兒見我,我還有什麽畏懼的,等會兒我就帶著傷去麵聖,你私藏江北商會的人這事,隻有我知道,而且我還知道,江北商會的人根本沒有離開平江府。”


    金氏忍著痛揚著聲將這番話說出來,這一下倒是握住了眼前小婦人的把柄了。


    果然在金氏話落之後,宋九的臉色變了,她突然起了身,眼神朝關閉的窗戶看去,隨即一句話也沒有說快步出了屋。


    金氏見宋九落荒而逃,心頭一鬆,原來她真的沒有將江北商會的人送走,所以今天來找她,不是來對付她的,而是又在想什麽點子,把這事嫁禍到她的頭上來,是想用什麽方法借她的勢力送走江北商會的人?


    金氏鬆了口氣,背靠在軟枕上,心頭想著,她絕不會讓宋氏得逞,若是她還敢進來找她,她要不要順勢套她的話,再將計就計,將之前的仇給報了?


    隻是金氏不知道的是,宋九這麽匆匆跑出來,不是因為金氏的話,而是在金氏說出這番話後,她聽到屋梁之上有個心聲,梁上之人想必也沒有想到金氏會提到江北商會的人還跟宋九有關。


    而在宋九來到這東院之時起,她就仔細分辨過了,這周圍根本沒有誰的心聲,她才敢進屋見金氏,可見梁上之人的功夫高,呼吸聲輕,她家傻夫君沒有注意到,而他也沒有什麽心理活動,導致宋九也以為不會有人潛伏。


    就是剛才提到江北商會後,對方心驚,令宋九察覺到,她不能再讓金氏繼續說下去,便立即跑出屋子,見到外頭的傻夫君,夫妻兩人眼神交流後,宋九便拉著傻夫君的手在掌心寫了四個字:“梁上有人。”


    任榮長知道媳婦的意思,他一來院裏就仔細觀察了,這院裏頭沒有藏人,看來這人的隱術很高強。


    任榮長隨著媳婦給她的暗示,他飛身而起,轉眼跳上窗戶門邊的木梁。


    許是任榮長的功夫高強來得太快,對方蹲在梁上正尖著耳朵聽裏頭的動靜,一眨眼間眼前突然多了一個錦衣身影,蹲守的黑衣人反應也是快,立即跳梁想逃,哪知任榮長早已經防著他這一手。


    就在黑衣人腳才著地,任榮長手中的暗器應聲飛出,黑衣人來不及閃躲,短刀釘入黑衣人的小腿,黑衣人腳一抬沒站穩,整個身子往前一倒。


    隨著黑衣人倒地一耽擱,任榮長已經近了身,手中長刀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黑衣人正要摸出懷中令牌以證身份,任榮長卻是想也沒想的手腕一動,手中刀子結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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