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從城裏回來,一切就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的那樣,她從梅莊挑選了好些布料。


    陪同在身邊的榮義默默地看著嫂子選回來的布料,瞧著樣子有不少,這是要給家裏人都做上新衣麽?


    任家人並不知道三房給王府送屏風的事,而任家公婆卻似乎也挺忙活的,才出門一趟的任老頭又悄悄地出門了,不過這一次去的是城裏。


    任婆子也沒怎麽管幾個兒媳婦的事,家裏一切顯得很太平。


    任家大嫂沈秋梅在家奶兒子,也會時不時的想起女兒蓉姐兒,催促著丈夫先將鋪裏做好的家具挪用了過來,自家女兒在竹園裏讀書,聽說連張像樣的床都沒有,還是幾個孩子擠在一張竹床上。


    大房準備好家具,沈秋梅便迫不及待的帶著丈夫來了祖宅,她也想借機跟著一同進一趟山,沒想宋九還是勸住了她。


    山裏頭住著的這位有大學問,人家住山裏頭,圖的就是清靜,倒是任廣江要送家具,是可以進山一趟的。


    不想別人知道此事,宋九便招呼了小叔子帶著護衛一同將家具搬進山中,好在天氣冷,沒幾個村裏人進山,也沒有人察覺他們。


    宋九走在前頭,身邊跟來了一窩野狸子,都是待在院裏頭好幾日沒有見到兩孩子,給想的。


    任廣田看著在樹林中跳來跳去的野狸子,不免有些感慨,以前他和二弟都不敢入深林,也隻有老三敢進山打獵,如今一位老學究竟敢住在這深林之中,也是膽子大。


    林中感覺越發的陰涼,任廣田便想著咋不多帶幾床褥子過來,孩子住在深林裏學業重,還怪陰涼的。


    直到任廣田來到竹園,才發覺這兒煙火氣十足,有劉小丫過來照顧,園裏園外幹淨整潔,院子裏更是吃用一應俱全。


    劉小丫很勤快,將院裏大的小的都照顧得極好,還跟著一起學知識,竟也有了些進步。


    任廣田今個兒弄來了桌椅床榻,還有用時方便的書桌餐桌,用的都是好木料,做工也精細。


    南宮陽看著這些家具很滿意,也看出了任家人對他的重視,留了個劉小丫在園裏幫著幹活,南宮陽都開始眷念起這山中的生活。


    隻是南宮陽正在上課,宋九幾人不敢打擾,輕手輕腳的將家具搬進院裏整理。


    榮義屏退了護衛,宋九便跟著劉小丫進了廚房,留著榮義和任廣田坐在花廳裏喝著茶等著,聽著朗朗讀書聲,任廣田放心多了。


    課堂上,幾個孩子正在默字,宋來喜卻是悄悄地來到師父身邊,心頭似有疑惑,又不太敢問。


    南宮陽看了這個小徒弟一眼,還真就看出他想要說什麽,於是起了身。


    師徒二人出了課堂,朝花廳看了一眼,鼻中又聞到了廚房裏傳來的飯菜香,南宮陽這就將小徒弟領到偏房。


    “師父,我最近與幾個孩子相處,我見蓉姐兒的麵相有些獨特,可是又摸不準,這麵相煞是奇怪。”


    初時蓉姐兒和迎姐兒一同做侍讀的時候,南宮陽將兩人趕到了課堂外另置矮幾,在門外學。


    南宮陽還想著教了裏頭的雙胞胎孩子,還得出來教外頭兩個孩子識字,心頭的確有些不太高興,便想著將兩孩子交給小徒弟來帶,如此他的心思都放在雙胞胎孩子身上。


    隻是令南宮陽沒有想到的是這新來的兩個女娃娃竟然也很聰明,大的那個叫任迎兒,聽說並沒有識過字,但是南宮陽教一句她便記一句,甚至看到南宮陽桌案上的易經竟然能背誦,這著實令南宮陽意外。


    可是南宮陽仔細問起任迎兒是何時學的易經,她卻說不記得了,而且這孩子的記憶有些混亂,隻記得被任廣江撿回來,在水鄉村的一點一滴記得清清楚楚,以前的事卻沒了印象。


    至於那個小點兒的女娃娃,雖說是個啞巴,不能言語,卻有一雙靈動的眼睛,南宮陽發覺這個孩子竟然跟雙胞胎一樣聰明,開過蒙讀過書。


    甚至南宮陽發覺任姣蓉因為自己不能說話的缺憾,反而對任何事觀察入微,南宮陽便有心想教教這女娃娃預言術。


    此時小徒弟宋來喜突然提起任姣蓉的麵相,總算這孩子沒白跟他,宋來喜是幾個孩子裏頭天賦最差的,但是勝在他勤奮,還有性子沉穩,學東西雖慢,卻是穩妥。


    於是南宮陽問道:“你看出了什麽,大膽的說出來。”


    得了師父的鼓舞,宋來喜想起蓉姐兒的麵相,張口便說道:“是短命之相,可是她健健康康,而且眉目神采靈活,甚至臉色帶著喜氣,不像早夭之相。”


    宋來喜還在想著要怎麽解釋這奇怪的麵相時,南宮陽卻是笑了起來,他捋了捋胡子,一臉欣賞的看向小徒弟。


    “來喜所學,將來為師即使不在你身邊,你也能富足喜樂的過一生,你看的沒錯,這個女娃娃的麵相的確與書中所說違背了常理。”


    “那師父,這到底是什麽樣的麵相呢?將來又會是什麽樣的未來呢?”


    宋來喜很想知道這書中不曾出現的相學之說,瞧著師父這幾日似乎挺欣賞兩個女娃娃的,不僅沒有讓兩人坐門外去,反而跟著雙胞胎坐在一起,學的是一樣的知識。


    南宮陽來到窗邊朝東望了望,想了想說道:“或許這是貴子的原因,貴子出生驚天下,在貴子的身邊必定會出現一群護他之人,而這個女娃娃便是其中之一。”


    “待她學會我的預言術,將來也能替兩孩子逢凶化吉。”


    宋來喜心頭吃驚,師父竟然會將預言術教給蓉姐兒,那是宋來喜怎麽也學不會的相術之一。


    說起來是預言之術,實則為觀察之術,夜觀天象能知天下大事,預言術亦是如此,宋來喜跟著師父這麽久,師父連陣法都教他了,他愣是沒學會。


    “存在即合理,來喜,你跟著我學了這麽久,你就要知道我們這一行,受人尊重那不是因為我們的能力,而是他們的信任,不然我們與那街頭騙吃騙喝的神棍沒有什麽分別。”


    “其實逆天改命便是違背天道,我們給人算命看像,通曉道術風水和算術,最終的目的也無非是勘破天機,但我們很難去改變,所以你萬不可以學了我的本事,而妄自推斷。”


    宋來喜聽著師父的教誨,並記在了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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