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甩下去必死無疑。


    朱氏和陸氏都嚇得閉上了眼睛。


    隻是孩子摔地上的聲音卻並沒有響起,耳邊反而響起整齊伐一的腳步聲。


    朱氏睜開眼睛,就見榮景從天而降,順勢接住了孩子,一掌將府衛拍出數步之外,吐出一口鮮血。


    孩子還活著,朱氏也顧不上禮節,趕忙起身上前去接孩子。


    榮景淡漠的看了朱氏一眼,也沒看懷中孩子的情況,直接仍給了朱氏,這就上前一步將陸側妃扶了起來。


    “娘,我來晚了。”


    陸側妃雙腿發軟,說不出話來,有兒子在身邊就是頂梁柱,她借著兒子的手,總算站穩了。


    小裴氏看著滿院子的京兵,一臉的震驚。


    “主母恐怕還不知道,我已經被皇上封為定北大將軍,手上尚有定北軍萬數人,皆先後來了安城。”


    “晉王府,我不稀罕,皇上賜我將軍府,我會帶著我母親住進將軍府去,以後主母也管不到我們母子的頭上來。”


    小裴氏不相信這話,就在燕北立了功,就能封爵賜府,她不信,她家小兒子當年也曾立了戰功,可皇上卻什麽也沒有賞賜給他。


    “主母可以不信,但是這些京兵你是看著的,過不了半個月,聖旨就會來到安城,以後我見主母,主母還得稱我一聲大將軍。”


    然而容不得小裴氏不信,眼前妾室生的兒子就活生生的站在這兒,而他帶來的京兵也是能看出來的。


    北地的兵與南邊的兵有著明顯的不同,這一刻,小裴氏突然有些悲涼,替自己死去的兒子,也替皇上對他們母子的不公。


    陸側妃一直想搶走她的主母位,借著娘家家世好,沒少窺視王府世子之位,如今當真甘願跟著兒子一起搬出王府,另立將軍府麽?


    將軍府與晉王府比起來那是差太遠了,她豈會甘心?


    小裴氏與陸側妃四目相對,一個有孝順的兒子,一個卻孤零零地站著。


    再看朱氏,抱著孩子躲在陸側妃身後,對眼前的姨母恨之入骨。


    小裴氏苦澀一笑,府衛都被京兵給製住了,她隻得鬆了口。


    自此,安城的這處府邸一分為二,小裴氏住東院,陸側妃住西院,各不相幹,而主院卻是給王爺留著的,所以小裴氏這個主母都不能從正門進出,隻得走東側門。


    直到後來小裴氏得知王爺哪能來安城,他早已經秘密被派往燕北,成了鎮守燕北的一匹大將時,小裴氏才知道安城府邸的主院直接被這個庶子給占用了。


    小裴氏再想去爭回主院卻連主院的門都別想靠近。


    小小安城的府邸,卻圍滿了京兵,外頭不知道的,當以為這處府邸是不是皇上微服出遊,這麽大陣仗,連著周圍富戶的府邸隻得另外開道大門,不敢朝這邊進出,生怕招惹到麻煩。


    西院角門裏住得舒服的宋六,沒想到一日之間,主仆二人抱著孩子被京兵給趕去了東院,見到小裴氏,小裴氏才記起她來,將她安排在靠近東院的東南小側院裏。


    宋六住的這處,要想出入府邸,倒是最近的西南小門很方便,可惜是陸側妃的地盤了。


    突然被迫多餘的宋六,好幾夜沒能睡好,她跟朱氏和陸側妃都曾結仇,這個時候要對付她易如反掌。


    宋六看著懷中的孩子,又看著戒備森嚴的王府,做下了一個決定,她將侍女叫到身邊來,交代道:“去打聽一下景公子的動向。”


    宋六說完,將身上唯一的一袋銀錢交給侍女。


    侍女見了,哪敢收錢,打點需要銀子,可是這一袋銀子是主仆二人唯一的錢了。


    為了生養這個孩子,宋六將自己的百寶箱都花銷出去了,即使有晉王妃相護,主仆二人在西角門小院也是過得艱辛的,哪一處都得花錢打點。


    這些府中的下人,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人,知道主仆二人的處境,一些小事,宋六也不願意去麻煩晉王妃,於是給了這些下人鑽了空子。


    侍女不收錢,宋六有些生氣,強行將一袋銀子交給她,說道:“咱們在王府裏想要好好的生存下去,我必須籠絡了景公子,有了他的關照,我才能重操舊業,好出去賺錢。”


    侍女一聽主子要重操舊業,嚇了一跳,畢竟這孩子的父親尊貴,這要是知道主子為了賺錢這麽做,將來見到孩子的父親,那要怎麽辦?主子這是自毀前程。


    然而宋六擺了擺手,侍女隻好拿了錢下去打點了。


    畢竟是在西角門住了這麽久的主仆二人,跟這些府中的下人都打點熟了,即使王府一分為二了,一些低賤的仆人還是像以前一樣,掃灑的粗使婆子和丫鬟,便是兩處都可以進出的。


    很快待女打聽到了,景公子最近不知怎麽的,喜歡在西院後花園裏獨自喝酒,那兒隔著她們的東南小側院還挺近,隻是聽說景公子夜裏喝酒,花園裏就會有重兵把守。


    宋六聽了這話,抬頭看了看天色,這幾日夜裏月色明亮,明個兒就是十五了,莫非景公子在靦懷什麽?


    宋六打算十五月圓夜去見一見景公子,可是她現在窮得不僅沒錢,也沒有一件像樣的衣裳。


    宋六將自己的衣箱翻出來,也沒有找件合適的,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小院的簾幔上。


    侍女很快明白了主子的意圖,晉王妃用的東西是好東西,這簾幔顯然也是梅莊出來的,現在見不到王守來,想得到梅莊的布料不太可能了,這簾幔倒是可以一用,就是沒了這個,這屋裏就不像話了。


    而且一旦晉王妃知道了,會不會懲罰她們主仆二人?


    然而宋六想都沒想就一把將簾幔給扯了下來,哪還能管這麽多,不能籠絡了景公子,她和孩子都得死,現在晉王妃都自身難保。


    瞧著府上的京兵越來越多,再這麽下去,晉王妃的東院也得被看管住了。


    十五月圓夜,宋六穿著簾幔做成的舞衣,悄悄地出現在西院花園裏。


    京兵一盞茶的換崗時間,宋六是一路小跑著過來的。


    這處小花園,宋六來過無數字,陸側妃被禁止在西北小院的時候,這處花園成了宋六獨自一人的,她時常在這兒閑逛,倒也是輕鬆了好些日子。


    花園中的涼亭裏,果然上頭看到一個身影,對方穿著鎧甲,手握戰刀,大馬金刀的坐姿,正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


    宋六心頭著急,但她心細還是止住了腳步,靜靜地觀察著,看到這樣的景公子,她心頭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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