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個兒晚上任婆子為了今日的酒席還去找過周大業,就是不想二房在村裏落下話柄,給村長家裏送去了十隻母雞做禮。


    周大業今個兒自然是要幫著任家人說話的,這就起身帶頭說起這孩子的情況,說得村裏的婦人都落下了眼淚,是個苦命的孩子,從慈幼局領養出來的,就是這個孩子太可憐了,任家看不下去才帶回來養著,也是做了一樁好事。


    總算打消了村裏人的疑慮,沒有人再議論這事兒了,想必慈幼局裏出來的孩子打小就沒有吃上好的,能健康活下來都不容易,才會看到吃食就恨不能搶著吃吧,的確是可憐人。


    屋裏頭,宋九靜靜地看著迎姐兒,當吃食端上桌的時候,她就會搶著吃,用手抓也不用筷子,同時她搶得最多的就是白麵饅頭,一個勁的往懷裏藏。


    看著這一幕,宋九的眼眶就濕了。


    楊冬花歎道:“昨個兒晚上也是如此,我以為她沒有吃飽,這多半是餓得太狠了,懷裏有吃的才能安心。”


    果然桌上的一盤白麵饅頭全部藏懷中了,她這才收手,烏黑發亮的眼睛看向抱著她的母親,她似乎反應過來,回身就抱住了楊冬花不放手了。


    楊冬花拍了拍孩子的背,不急,她以後會教導這個孩子,等習慣了家裏有吃食,大概就能改正這個毛病。


    外頭的酒宴很是熱鬧,村裏人吃吃喝喝的坐在一起,也都無人再提起楊冬花在求子廟的事,總算這麽一忙活,楊冬花的名聲算是保住了,而今更是有了孩子的母親。


    夜幕降臨,任婆子送走最後一位客人,便回院裏看迎姐兒,還給了孩子兩個大大的紅包。


    宋九將一個香囊係在孩子的腰間,跟任家的幾個孩子一樣,身上都是香香的。


    之後任家人也都散了,二房院裏很清靜,楊冬花給迎姐兒梳了兩個雙丫髻,係上了紅繩,洗得幹幹淨淨的孩子穿著一身桃紅色的新衣,越看越是歡喜。


    等孩子身上的傷養好了,臉上的疤痕淡了,不比村裏的孩子們差了。


    任廣江看著媳婦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慶幸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以後媳婦也不會想著過繼大房和三房孩子的事,妯娌之間也不會產生矛盾。


    這個小家,以後由他來保護母女兩人,一家三口的小日子也會過得溫馨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任家的地裏迎來了豐收,任家人又開始忙碌起來。


    清晨,宋九正坐在桂花樹下看賬本,大嫂挺著個大肚子從底下上來,原來是今個兒大哥的木器行開張,大嫂高興來著。


    大嫂整個孕期都不能疲累,也沒能入城感受一下鋪子開張的氣氛,就來了祖宅跟宋九說起這事。


    原本木器行裏要招募木匠來著,沒想到先前就想跟著丈夫走的幾位徒弟,這會兒是直接跑去鋪裏不走了。


    鋪子才開張,人手就夠了,也不知丈夫做的那比翼雙飛床和千裏木騎能不能賣得出去,沈秋梅有些擔憂,而後又小聲問道:“三弟媳,要不你們家也安置一張比翼雙飛床試試。”


    宋九紅著臉看向大嫂,大嫂心裏想啥她都知道,這床真要是置辦了,她擔心傻夫君更是沉迷於床第之間,怕是要鬧笑話的。


    宋九連忙搖頭,沈秋梅掩嘴輕笑,其實她也想置辦一張,話說她自打得知懷了身孕後,夫妻兩人在一起就不曾有過親密,等卸了貨,怎麽說也得有這麽一張床不是。


    “就這麽定下了,等晚上你大哥回來,我跟他說一聲。”


    “別。”


    宋九的臉紅得厲害,要是大嫂悄悄地給就算了,連著大哥還知道這事,還親手做出來的家具,怪不好意思的。


    沈秋梅隨即靠近宋九,悄聲說道:“鋪子還沒有開張,二弟媳就搬了一張床過去。”


    二嫂這麽放得開麽?


    宋九竟也有些聽八卦的好奇心,就是心頭有些緊張。


    “二弟媳還跟我說床挺不錯,開張應該生意不會差,就是在安城太過閉塞,恐怕都不懂得用。”


    沈秋梅倒是啥也不瞞著,都說出來了。


    宋九輕咳一聲,著實有些心動,於是默認了,那就換一張床吧。


    傍晚時分,宋九正做飯呢,大哥和二哥就搬著床來到了祖宅。


    宋九從廚房裏出來就看到這陣仗嚇了一跳,咋還讓二哥知道了這事。


    任榮長扛著一捆柴從外頭回來,看到大哥二哥搬來的床,一臉的奇怪,疑惑的問道:“我家床壞了?”


    任廣江笑得一臉神秘,拍了拍三弟的肩膀,小聲說道:“晚上你有福氣了。”


    這床並不是成品,聽說機關得在內室裏大哥親自安裝。


    於是就這麽忙活了一個時辰,總算把這新床給安置好了,一身是汗的任廣田從裏屋出來,朝三弟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也不吃飯了,這就回去,他媳婦還等著他回去吃飯呢。


    二哥也不留了,幫著大哥打下手到這會兒,隻顧著回自個家裏去,媳婦和孩子都等著他的。


    宋九將人送出門,一回頭就見傻夫君一臉奇怪的看著她,“咱家的床被我睡壞了?”


    宋九感覺臉頰發燙,搖了搖頭,催著傻夫君去洗澡。


    劉小丫跟著三個孩子玩累了,早帶著孩子進入了夢鄉。


    半夜裏,宋九靠在丈夫的懷中,想起大哥教她的機關術,手摸到床的邊沿,猶豫了許久,結果身邊的傻夫君直接傳來呼嚕聲。


    宋九鬱悶的看向將她抱得緊緊地不撒手的某人,月光打在他俊朗的麵容上一片安詳,宋九無奈一歎,她家傻夫君還真是傻,可惜了這良辰美景。


    就在任家人都忙著田地裏的事時,宋九收到阿金送來的消息,有生麵孔去過城郊莊子,對方就是來打探陶三娘做的屏風,催她該交貨了。


    莊子上守著的人早就留意著此事的,見有這麽一個人出現,派人跟蹤,沒想到對方手段高明,跟丟了,眼下阿金問宋九,該怎麽辦才好。


    宋九等了這麽久,終於有人來打聽毒屏風的情況,既然對方還惦記著這些屏風,就不會放手,宋九總能見到對方真麵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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