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婆子的眼神閃了閃,沒好氣的說道:“你爹不在家,這事兒我還管不了麽?我養大的兒子不聽我的話了?”


    聽到這話,任榮長忍不住看向母親。


    “娘,我以後不會了。”


    這話不太可信,老三的怪脾氣跟任家人都不一樣,任婆子也沒有把握,不過倒也有法子治他。


    “你聽不聽我的話,我也管不了你了,你現在長大了,但是下一次還把你媳婦給氣走了,我就真不會幫你把媳婦找回來的。”


    任廣田也在一旁勸著:“三弟媳多好的一個女人,你真把媳婦氣走了,將來可就娶不上媳婦了,誰能忍得了你這脾氣,還給你生兩孩子。”


    任榮長感覺母親和大哥都說得對,可不能讓媳婦給跑了。


    總算這事兒平息下來,任廣田才發現三弟身上竟然有傷。


    任婆子也趕緊上前撩開兒子的衣裳,難怪衣裳破破爛爛的,這是跟人打架受的傷。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這麽大了還跟人打架,尤其是去城裏找那位……”


    任婆子隻得把話咽了回去,這就催著老大去隔壁村喊大夫,隨後她也進了屋把這事告訴三媳婦去。


    宋九心頭氣悶,到今個兒才發現自己連離家出走的落腳地都沒了,不然她是真走了,不來一回真的,傻夫君不會長記性。


    任婆子進來把三兒子的傷勢說得很重,宋九果然慌了神,趕忙出來。


    沈秋梅和楊冬花相互使了個眼色,也跟了出來。


    大夫瞧過了,任榮長受了些皮外傷,養一養就好了,就是後院的那隻野狸子,這會兒半死不活的躺在母狸子身邊。


    大夫給人看病,倒是不懂得給野獸看病,隻得把野狸子的腳固定住,留了些草藥,這就走了。


    鬧出這麽大的事,任婆子表麵上看不出什麽,見老三傷勢不重,這就叫老大趕緊去修路,兩兒媳婦也趕緊回去。


    人一走,院子空了,任婆子回頭看向三兒子,心頭有些話想要說說,可是不知從何開口,當初也不是刻意隱瞞的,但她的確也有私心,不想老三認出他親娘。


    就在任婆子想著怎麽解釋的時候,任榮長開了口:“娘,我雖然不是娘親生的,但是我還是您親兒子,我誰也不認。”


    任榮長這話瞬間將任婆子的眼淚給說了出來,眼眶都紅了,虧得她擔心了這麽久,原來孩子門兒清,早就將她當親娘了。


    “欸。”


    任婆子歡喜。


    宋九也有些意外,她家傻夫君有情有意,至於城裏那位,便是她以後見到了也得繞著走。


    任婆子來到三房夫妻身邊,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起,看著宋九一臉認真的說道:“有事好商量,老三以後都聽你媳婦的話,別把你媳婦給氣走了。”


    任榮長順勢握緊宋九的手,看著媳婦兒眼睛都不眨了,他從來沒有想到媳婦會離開他,今天聽到這話時,他心頭難過,也很生氣。


    “以後不準媳婦走了。”


    任婆子聽了立即說道:“不準氣你媳婦了。”


    任榮長看著宋九一臉認真的說道:“我以後都聽媳婦的話。”


    宋九心頭一鬆,看著傻夫君沒有說話。


    “我……把砍柴刀給弄丟了,以後出門都得媳婦同意了再走。”


    任榮長說這話明顯不太願意,卻又有些沒辦法的樣子,瞧著都委屈了,師父教導他的,跟他媳婦教導他的有些不一樣,他其實更想聽師父的話。


    任婆子笑了,“這就好,夫妻在一起就要有商有量的。”


    交代好夫妻兩人別再鬧矛盾了,任婆子這才回去,走在村道上時,她不由得停下腳步,心頭頗為擔憂。


    老三這一次殺了人,放了火,這個妹妹怕是失望透頂,會不會來對付老三?可得提防著,老三的師父收到消息再趕來安城,怕也得兩三個月了吧。


    任婆子歎了口氣,這才回去了。


    祖宅裏,宋九將包袱放在桌上,任榮長立即起身,把包袱提到裏屋,還將媳婦的衣裳一件件的拿出來,藏到了櫃底,用自己的衣裳壓嚴實了。


    宋九看著他一係列的動作,不免覺得可笑,是怕她偷偷走了麽?


    任榮長還真的是怕她悄悄離家出走,這日以後,他跟在媳婦身邊,路也不想去修了。


    好在任廣田跟管事套了近乎,問出來了,舍得給錢請人也是可以的,得算三十個大錢一天,這管事又在中間賺了一筆小錢。


    任廣田也不想老三再去工地,就擅自做主把身上留下的三百個大錢拿了出來給了管事,十天足夠了。


    任廣田回來後,順口把這事告訴了媳婦,沈秋梅一聽,不太樂意了,“三弟不做事,也該是三房給這個錢,咋讓咱們大房給?”


    三百個大錢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兄弟之間哪能計較這麽多。


    沈秋梅接著又道:“既然給錢可以不去,咱們家也給錢,你去城裏做事賺的錢比這工錢多。”


    任廣田擺了擺手,一邊洗臉一邊說道:“可不成,萬一被上頭的人發現,沒法圓,我這私下裏給的錢,天天在那兒呢,有點兒啥,我立即把三弟叫去。”


    “再說我跟東家說過了的,服徭役也不是我不去鋪裏做工,沒辦法的。”


    沈秋梅隻好默了聲。


    夜裏,任榮長來了大房,是他媳婦支使他來的,就是來問工地上的事,得知大哥墊了三百個大錢,任榮長這就從荷包裏拿出錢放在桌上。


    沈秋梅總算心頭好受了些,見丈夫還不好意思收,她便收下了。


    任榮長把媳婦交代的事一辦完,一刻都不想停留,得趕回家裏看緊媳婦,生怕媳婦給跑了。


    沈秋梅看著匆忙回去的三弟,感歎道:“三弟媳這一招真是製服了三弟,以後怕是不敢這麽衝動了,好在這次人沒事。”


    任廣田可不這麽想,三弟媳那會兒帶著兩孩子走,恐怕是來真的,隻是三弟媳是個好女人,不可能回娘家落宋家人手中,這麽說的話,三弟媳沒地兒去,不得不回來了。


    “要是我遇到這事兒,你啥也不跟我講,我二話不說回娘家去,三弟媳做做樣子的,三弟當了真。”


    “你少說兩句吧。”任廣田有些不高興,動不動回娘家,成何體統。


    沈秋梅收了聲,瞪了丈夫一眼。


    半夜,宋九被傻夫君裹在懷裏,動都動不了,看著旁邊嗷嗷待哺的兩孩子,她使勁才掙脫了丈夫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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