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一路追出來,早已經沒了傻夫君的身影。


    家裏人都說宋九能管得住她家傻夫君,其實她也管不住,這不又不聽話了,而這一次便是她也沒有把握能找得到他,她擔心的是傻夫君入城報複去了。


    一路追出村外,沒有身影,又往城裏的方向跑了大半路程,仍舊沒有看到人影。


    天要黑了,宋九猶豫著要不要入城再尋時,遇上了收工回來的大哥任廣田。


    今日兄弟二人被差兵分開修路,任廣田心裏一直擔心三弟,好在今日收工早,他走得最快,趁著天黑前回家看看,要是三弟沒回,他再去官道上找人。


    這會兒兩人一個照麵,看到一臉焦急的三弟媳,任廣田暗感不妙,問是什麽情況。


    宋九沒辦法把今天的事說給大哥聽,隻得說她丈夫不見了。


    任廣田以為三弟今天在官道上受了什麽委屈,這就說去城裏尋一尋。


    宋九說了城東頭那處府宅的方向,交代大哥去找,自己也好回去村頭到處尋一尋。


    宋九回到祖宅,看到宅子前落下的大鎖,還是早上的模樣,傻夫君沒有回來,屋裏屋外沒有動靜。


    宋九本能的往後院跑,就見母狸子正在後院裏悠閑自在的躺著,見到宋九立即起身蹭了過來。


    公狸子不見了,宋九此時真想知道母狸子心裏在想什麽,這樣她就能問出公狸子是不是跟著她家傻夫君走了。


    宋九從後院出來,才到前院,就遇上大嫂背著兩孩子上來了,正是來看看三弟媳回來了沒有,這一出門都一天了呢。


    本想入山尋找的宋九不得不停下腳步,上前接過背籮子。


    籮子裏坐著兩孩子,一天沒有看到母親,兩孩子都顯得很激動。


    宋九心頭一軟,打開了祖宅的門,把孩子放在了搖籃中。


    沈秋梅在院裏坐了坐,見廚房裏也沒有開火,想必三弟媳才回來。


    “沒做晚飯吧?”


    沈秋梅這就起身進廚房,想著三弟媳一個人帶著兩孩子,恐怕也不好做飯。


    宋九根本沒有心情吃飯,見大嫂直接上手弄吃的,她也沒有拒絕。


    等會兒天黑了,榮長會回來的吧?


    沈秋梅給宋九做了一鍋麵,天也黑了,她急著回家,交代宋九好好照顧孩子,人就先走了。


    搖籃裏的兩孩子吃飽了,也不鬧騰,睡得很安穩,旁邊還有隻母狸子守著,宋九坐在油燈下,心神不寧的。


    任廣田從城裏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一回來就點著火把子來祖宅報情況,那會兒宋九仍舊沒有睡著。


    人沒有找到,城裏都宵禁了,也不可能這個時候入城,或許在山裏頭。


    任廣田也捉摸了點事兒出來,試探的問宋九今個兒發生的事。


    這事關係頗大,宋九仍舊沒法說,任廣田歎了口氣,說起前幾日城裏有位貴女來工地上送吃食的事。


    宋九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早就開始打主意了,隻是他們當時沒有留意。


    宋九心都沉到了穀底,問道:“大哥,這官道何時能修好?”


    任廣田估摸了一下,“再來半個月大概能成了,人多,路修得快。”


    還得半個月,那這半個月裏,她們會不會又生出什麽想法來。


    宋九拿出銀袋,想大哥幫著周旋一下,看能不能讓她傻夫君跟大哥在一起做事,有大哥看著點,至少發生什麽事也有報信的人,而不是像今天這樣,大哥啥也不知道。


    任廣田沒有收錢,有了今天這事,他也得想辦法與管事套套近乎,把兄弟二人調到一起才成。


    明個兒還得上工,到時候三弟不去,也得花錢周旋過去,任廣田也就不久留了,得回去吃飯休息,五更天又得起了。


    祖宅的大門一關,宋九獨自帶著兩孩子坐到了天明。


    這麽過去了三日,都不曾有傻夫君的消息。


    任婆子找村長說動村裏人幫著去尋,周圍村落也都問了,甚至周小山還帶著幾個兄弟入深林尋找,仍舊沒有消息。


    任婆子心頭有些著急,麵上還算平靜,畢竟這孩子會功夫,也不是個小孩子,打小就讀書識字算數,也不是啥也不懂的人,不至於吃虧。


    甚至任婆子隱約感覺,恐怕這孩子還是去城裏找她妹妹報複去了,不然也不會走了幾日不回家。


    這日傍晚,城東頭王府的小側門處,來了一輛牛車,上頭下來的車夫正是平素給府裏收夜香的雜仆,這會兒跟門房打了個照麵,這就將牛車趕進了府中。


    牛車停在馬廄裏,就在車夫與府中小廝交談時,牛車上清洗好的缸子裏鑽出一個人來,正是幾日未歸的任榮長。


    有仇必報,這是師父教會他的,打小他銘記於心,今日他終於尋到了機會貓進了府中。


    比起上一次摸黑闖進來要困難得多,府中內外戒備森嚴,即使入了府,任榮長也走得極為小心,除了那腰間的砍柴刀,他並沒有帶別的武器。


    一隊巡邏兵經過時,任榮長快速的躲在了懸梁之上,有了上一次摸黑入府的經驗,他記得府中的路,直奔目的地。


    王府東宅,朱淑文沐浴更衣後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帶著掐印的脖子,三天了還沒有完全褪下,時刻提醒著她當初是有多傻。


    看著手臂上的守宮砂,朱淑文咬了咬牙,她雖然沒有破身,卻被這麽多人看到了身體,失了清白,這要是在京城,她隻有死路一條。


    可是為了這麽一個傻子就這麽死了,她不甘心。


    身邊下人劉嬤嬤見主子看到脖子上的印記就心頭不好過,連忙拿膏藥給主子上藥。


    清清涼涼的感覺令朱淑文舒服了些,劉嬤嬤心思一動,小聲說道:“姑娘,其實這一次受的委屈,也是好事。”


    朱淑文疑惑的看向貼身嬤嬤,她吃了苦頭,怎麽就成好事了?


    劉嬤嬤想起今天偷聽到的消息,於是說道:“我今日去前頭聽到齊嬤嬤在問戲樓裏服侍的那幾個下人,打聽的正是姑娘有沒有破身。”


    朱淑文看向手臂,劉嬤嬤立即將她的衣裳放下,輕聲道:“不急,隻要王妃不知道姑娘沒有破身,那咱們若說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那這事兒就算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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