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錢穩婆把孩子弄幹淨包裹好,這才跟任婆子一起抱過來放到了床裏頭。


    吃了苦頭的宋九側首看向兩個可可愛愛的孩子,感覺一切都值了,懷了這麽久,終於生下來了,這幾個月吃的苦頭也隻有做母親的才知道。


    好在一切都順當。


    錢穩婆感歎道:“你們任家兒媳婦都好生養,先前你大嫂生孩子更快,我還沒來就生了。”


    任婆子心情不錯,也不看她是什麽眼光,她娶兒媳婦當初可是有要求的,也不是誰都可以進任家的門。


    “這麽順當的接生兩胎,我也是頭一回,以後這牛皮吹起來,可是有證據的。”


    錢穩婆顯然也是為自己接生手藝上有了業績而高興,沒想任婆子突然拿出一袋銀子塞到錢穩婆手中,商量著開口:“以後這事兒還是別往外提,老嫂子覺得怎麽樣?”


    錢穩婆發現銀袋挺重的,心頭也知道,剛才生兩孩子時,刮風下雨的,安城四年沒下雨了,這簡直就是奇跡,真要是往外說,順利生下雙胞胎的事就很稀奇了,還風調雨順的事,能不多想。


    錢穩婆這就將銀袋收下了,還說道:“我這幾日出遠門探親了,沒來過水鄉村。”


    任婆子握緊了錢穩婆的手,好在先前將人接來的時候是傍晚,之後一直住在山腳下也沒怎麽出門,現在隻要尋個時機不被人注意把錢穩婆送走就好。


    “那就多謝老嫂子,代兩孩子感激你。”


    錢穩婆連忙擺手,隨即去幫著產婦查看身體,交代她怎麽喂奶和坐月子。


    隨著村民的歡呼聲,天已經大亮,村裏人根本不想睡覺,天一亮就往地裏跑。


    先前爭著搶著放水的田,如今都蓄滿了水,那些荒了的地踩一腳就留下了腳印,還有村裏早已經幹涸的那口井,又冒水了。


    也不知誰大喊一聲,河水漲了,河下邊的田地有水了。


    一個個的奔走相告,有的更是歡喜的穿著蓑衣帶著鬥笠跑在雨中,這一場雨盼了四年,要不是城裏能做手藝,他們早已經背井離鄉逃荒去了。


    而此時的城裏,半夜出現的奇怪現象將小裴氏吵醒,她立即披衣梳發,打算去水鄉村,她有一種感覺,必定是她家孫女兒要生了。


    雖然不想承認兩胎都是女兒,可是到底身上流著榮家的血脈,她得去看看去。


    當小裴氏從屋裏出來,備了馬車正要出門時,卻被朱叔文給攔住了。


    朱淑文心想著天色大變,也未必是貴子出生,萬一是天怒人怨,貴子沒了呢,國師帶著人去處理這事了。


    朱淑文可是知道的,那個村婦也是這個時節懷的身孕,要是國師一個不小心誤傷了的話,那可就是有好戲看了,這也是朱淑文會答應了國師的請求,時刻注意著姨母的動靜。


    為了能給二表哥算命,替國師爭取時間,她一定要攔住姨母出府,也要瞞著國師爺的去向。


    原本這幾日姨母都好好的,突然半夜出門,可不是好事,不能讓姨母知道了。


    小裴氏一臉奇怪的看著她,沉聲問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覺,你莫不是派人盯著我正院的一舉一動?”


    朱淑文的確派人盯著這兒了,但是她不敢應,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她姨母手段厲害著呢。


    見朱淑文不說話,小裴氏手一抬,幾個婆子將她扣下了,“我現在要出門,沒時間跟你扯,你好生待在院裏反省。”


    說完,幾名護衛扣住朱淑文就要押回她院裏去,朱淑文連忙喊了一聲“姨母”。


    小裴氏冷眸看來,朱淑文心思一動,說道:“姨母,明日知縣府設宴,知縣夫人非要請您去一趟。”


    小裴氏覺得可笑,小小一個知縣夫人,還想見她晉王妃,小裴氏生氣了,“你隨我來安城,當初可是答應了我,做為王府的準兒媳,你連個地方知縣夫人都招呼不了麽?”


    “如此,我要你何用?”


    小裴氏一甩袖子,轉身便走,這一下朱淑文沒招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姨母離開,自己被府衛帶走。


    為了嫁入王府,朱淑文可謂是費盡了心思,可是娶她的人都沒了,她這麽堅持還有意義麽?


    想起那個一箭要射死她的大表哥,她就心有餘悸。


    小裴氏匆匆出了王府,才上大街,天空已經雷雨陣陣,傾盆而下。


    坐在馬車中的小裴氏看著這天空莫名下起的雨,想到了國師口中說的貴人,莫非是貴人出生,天生異像,不然一向幹旱的安城怎麽會下雨的。


    小裴氏立即叫停車夫,若這是貴人降世,那是不是代表著她家傻大兒的媳婦也不會受到牽連了,畢竟這事兒跟安城小百姓中的孕婦沒有關係。


    王府的馬車正要調頭回王府找國師,誰知街對頭來了輛牛車,上頭坐著兩個戴鬥笠穿蓑衣的父子二人,正趕著牛車往王府的方向去,沒想在街頭碰上了。


    小裴氏聽到聲音,挑開車簾往外看,就看到牛車上坐著的任老頭,很快將人攔下。


    大雨傾盆,隔著車簾子,任老頭將老三媳婦生了的消息告訴小裴氏,同時也提到了昨日水鄉村裏來了的人。


    經任老頭一描述,小裴氏聽出來不正是國師麽,他不是一直在王府客院,什麽時候出的府?她竟然不知道。


    任老頭見小裴氏明顯已經猜出是誰了,也不想多話,隻說了一句:“你若是誠心護著這個孩子的子嗣,就對那奇怪的國師留點心吧。”


    “你若是不想插手,以後也不必在孩子們麵前現身了,到底已經過去十八年,沒有關係了。”


    “大膽。”


    小裴氏怒眸瞪向任老頭,好你一個裴家的小長工,沒有姐姐在眼前,輪得到他說這種話,他以為娶了她姐姐就真成她姐夫了不成?


    小裴氏語氣淩厲,真是王妃的好架勢。


    隻可惜任老頭也非當年的小長工,他並沒有被她嚇住,反而麵色堅定的說道:“我說的也是你姐姐想要說的,你若是念及舊情,就別再給小兩口惹麻煩了。”


    “從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你姐姐從來就沒有原諒過你,你們姐妹二人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任平。”


    隨著小裴氏的怒聲,馬車邊的護衛一個個撥劍而立,殺氣頓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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