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廣田聽到媳婦這話,想要為二房說兩句好話,沈秋梅不給丈夫機會,在桌前坐下,接著說道:“我看咱們任家分家是對的。”


    “分了家,果然三家人各有各的活法,時日久了就能看得出來,任家三房有錢買地,咱們大房也不差,唯獨就二房差了些,那也怪不了別人。”


    “你就少說兩句吧,二弟又沒有向咱們家借錢。”任廣田勸著媳婦。


    “借錢我也不會給呢。”


    沈秋梅看了丈夫一眼,這就抱著心肝女兒,以後再生幾個兒子,再買許多的田地,任家大房會越來越富有。


    任家大房私下裏放出了話,想買田地了,看誰家賣田的,可以找他們商量,村裏人為著此事議論紛紛。


    要不是任家三房媳婦尋到的山泉水,現在水鄉村裏賣地的人定是不在少數的。


    山腳下,宋九夜裏挑燈刺繡,她家傻夫君不想獨自入睡,也一直陪著她,坐在一旁看著書。


    宋九眼酸,一抬頭就看到了任榮長那俊朗的側顏,那細長的丹鳳眸,睫毛竟然挺濃密的,高高的鼻梁下是抿緊的嘴唇,還有那幾近完美的下鄂線,最後宋九的目光落在傻夫君突起的喉結上。


    也不知怎麽的,就這麽看了一眼,她的身體竟然燥熱起來。


    自打她懷孕後,傻夫君聽了公婆的話不準他碰她,還真是做到了,宋九開頭三個月一直不舒服,著實也沒有心情,但是現在肚子大了,她竟然對她家傻夫君有色心了,這……


    宋九剛要收回目光,任榮長側首看來,“媳婦兒偷偷地看我。”


    他怎麽知道她在偷看。


    宋九紅著臉否認,任榮長將書本放下,立即起身,“不行了,我去洗衣池裏泡個涼水澡。”


    這都十月的天氣了,怎麽能泡泉水裏,又是晚上夜寒,宋九立即拉住他。


    其實以前教他灌涼水,還有洗涼水澡這種事,都是在騙他的,現在其實也可以不用。


    任榮長無奈的將媳婦的手按在胸口,鬱悶的說道:“你看,心跳得好快,我再不洗個澡,我怕控製不了自己。”


    其實也可以不控製的吧,不是說三個月以後就沒啥了麽?劉嬸是這麽教她的。


    宋九將丈夫往床邊拉,任榮長不僅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起來,被媳婦推到床上,他連忙鬆開媳婦的手,“我等會兒沒輕沒重的……”


    任榮長倒吸了口氣,看著眼前解開他衣襟的小手,這不好吧,媳婦肚子裏有孩子。


    宋九回頭吹滅了油燈,這就上前將丈夫推翻在床上。


    任榮長小聲問道:“媳婦兒,我娘說不能欺負你,我怕傷了你。”


    然而話還沒說完,嘴就被堵上了。


    幾個月沒碰媳婦,讓這個農家漢子當真是想得緊,被媳婦一挑撥,完全失去了控製。


    白日操勞,晚上還得辛苦,沒想到了早上,任榮長還能精神抖擻的下地,還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手悄悄摸摸的撫在媳婦的小腹上,孩子還會回應著他,瞧著昨夜沒有傷到肚裏的孩子,看來以後他可以不用忍著了。


    看著床榻上的媳婦這麽困倦,他輕手輕腳的從屋裏出來,默默地把家裏的重活幹完了,接著聽話的去廚房裏把昨晚上剩下的饅頭帶上,這就扛著鋤頭出門去。


    城裏,在百姓都忙於學手藝的時候,朝廷還真就派來一位神秘的人挽救安城,這位正是當今國師,法號在外,名氣極高,在京城人稱活菩薩。


    這麽位有名氣的人來了安城,晉王妃最先得到消息,不待地方官員去迎接,她率先將人接到了府中住下了。


    小裴氏在京城之時,就聽過這個人的名氣,就是有點兒神叨叨的,他既不是和尚,也不是道觀裏哪位的傳承,但是這人測算天氣卻很準,所以這一次趕來安城,安城四年未下雨一事,是不是有法子破解了。


    小裴氏再一次來拜訪客院裏的國師,還想打探一下安城何時能下雨。


    姐姐和大兒子待著的地方,小裴氏莫名有種親近感,尤其來了安城後,她更想為安城的百姓做點兒什麽。


    客院裏,國師韓豫一襲青袍,手持拂塵,卻大清早的盤坐在屋前打坐。


    小裴氏過來,看到國師這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她心頭鬱悶,心想著來了安城這麽些時日了,也不見他有所作為,堂堂晉王妃難不成還問不出他一個原由來?


    身邊童子恭敬上前,正要解釋國師不能打擾,誰知晉王妃手一拂,直接叫人將童子請了下去。


    鬧出這麽大的動靜,眼前打坐之人終於睜開了眼睛。


    “國師,本宮有些不明白,這次安城何時能下雨?要不還請國師給個準信。”


    整個澧陽郡久不下雨,小裴氏初來之時,就覺得奇怪,難不成是得罪了神明?


    眼前的國師韓豫五十上下,眉毛胡須發白,兩鬢卻是青絲,睜開眼睛時,眼神如古井無波,而對晉王妃,也隻是欠了欠身。


    “王妃所問的,也是澧陽郡百姓想知道的,隻可惜,時候未到。”


    小裴氏看著眼前高深莫測又說話隻說一半的國師,她心頭鬱悶得要死,沉聲問道:“那敢問國師,何時才是好時候?”


    韓豫手中拂塵一轉,突然指向東邊,說道:“東邊有紫氣,貴人罩著,不著急,這雨是一定要下的。”


    “就像王妃千裏迢迢來安城,幫著澧陽郡的百姓,費全國皇商之力,即使是旱災四年的澧陽郡不也盤活了麽?”


    “來澧陽郡之前,我還在想澧陽郡能得王妃照拂,是福氣,來了澧陽郡之後,看到了安城的風水,我不這麽認為了。”


    “安城之風水,遲早破了這個局,王妃哪兒也不去,偏偏來了這兒,就是因為安城這塊福地,冥冥之中,就有人願意相助。”


    “四年旱災,沒有人逃荒,百姓仍舊能活下去,這就是神奇之處,此地不簡單,我測算天氣,年底定有一場大雨,而且之後的澧陽郡,必會連年風調雨順,再不會有天災。”


    這話說得這麽絕對麽?神叨叨的當真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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