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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節、神奇的泉水


    短短幾天的時間,賤民村儼然成了一座小小的軍營。每當黎明的曙光出現在地平線上,所有來自西方的騎士們都會對著初升的太陽祈禱。


    全新的一天,真正意義上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光明之泉——騎士們這麽稱呼那眼泉水——不僅給了納言新生,也拯救了於軻的生命。喝下這些神奇的泉水,再配合梨裳神奇的醫術,年輕的軍官很快便恢復了健康,更神奇的是,原先由邪惡帶來的那些力量,好像並沒有隨著身體中惡念的消失,而變得弱小。


    就在於軻能夠重新揮舞雙刀之前,詹姆斯派了四個強壯的騎士日夜不停地守住了他的房間,這並不是強製的監禁,隻是出於安全上的一些考慮。所以安東尼也同意了,盡管那天在菩提樹下捨身救慧仁的行為已經讓他基本上信任了這名軍官。


    第三天的傍晚,安東尼和梨裳在另兩名騎士的護衛下來到了於軻的房間。


    於軻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客人,沒有說什麽,隻是躺在床上繼續發呆。有那麽一會兒,他抬起頭盯著安東尼看去,但隨即又十分尷尬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安東尼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名還在囚禁中的軍官,盡管他麵容依然憔悴,但雙目間那令人心寒的邪惡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你們可以出去了。”安東尼對著身後的騎士們說道。


    “可隊長命令我們一直守著你。”騎士們說,他們依然無法忘記巨象襲擊的那一幕,對所有曾在慧智手下效力的人都心存戒心。


    “在門外守衛並不會讓你們違抗軍令,士兵。”安東尼說道,他理解這些騎士們的信條,所以也不願意強迫他們改變自己的立場。兩名騎士對視了一下,便默默地退了出去。看見他們都離去之後,安東尼把一樣東西扔到了於軻的床上。


    於軻低頭一看,是自己的雙刀。


    “如果我進攻你怎麽辦?”軍官忽然冷冷地問道。


    “你已經不會了。”安東尼回答。


    又是尷尬的沉默,於軻仔細地打量著自幼便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雙刀,原先黑亮的光澤已經統統消失了,相反,刀麵上反射著冰藍色寒光,比以前更鋒利輕盈。


    “我用光明之泉浸泡過,可以直接消滅羅剎……”梨裳在一邊說道。


    “謝謝……我的雙刀象徵我的職責和我的榮譽。”於軻收刀入鞘,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一眼的意義,“我為此前的錯誤道歉,你們可以用任何方式懲罰我。”


    “你不解釋一下你的動機嗎?如果你是受騙的話……”梨裳問道。


    “解釋是沒有用的。我會為我的行為負責。如果這意味著死亡,我會更加欣慰。”


    “的確如此,你應該被處以死刑……”安東尼冷峻地說道。


    “我明白。”於軻盡可能平靜地回答,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我不會反抗你們的裁決。”


    安東尼繼續端詳著眼前的這名囚犯,他已經完全相信了對方的真誠,這時,於軻又繼續說道:


    “我死後請不要將我同我的雙刀葬在一起,我玷汙了它們本應有的光榮。”


    “的確如此……”安東尼點點頭,接著說道,“不過你還有機會。”


    於軻抬起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用你的雙刀去恢復你的榮譽。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還要一起麵對無數的戰鬥,你還有的是機會恢復你的榮譽。”


    “這麽說來,我還可以繼續戰鬥嗎?”


    “可以這麽說。”


    於是於軻再一次拿起了雙刀,這一次他眼神充滿了熱情和希望,仿佛想像著再次揮舞它們的情形。


    “明天我們會進攻古城,奪回玉佛寺,如果你願意的話,就和我們一起行動吧。”安東尼說完就站起身,向門外走去。他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梨裳轉過身,看見安東尼的背影已經消失了,這才回頭對軍官說:“對不起……”


    “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於軻抬起了頭,望著她的雙眼說道。


    “這裏已經有人了……”梨裳摸著自己的心口,難過地說道。


    “我明白了……”於軻的語氣比剛才聽見自己被判死刑時還要平靜。梨裳說完了自己該說的話,轉身便準備離開,可剛邁出兩步就被於軻叫住了,她急忙回頭,再一次注視著對方平靜的目光。


    原本於軻是想問梨裳,慧智給他看的那些畫麵——有關她和安東尼——是不是真的,但當她回頭,當他看見她純真的雙眼時,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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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節、我不會搗蛋的


    “保重!”他最後說道。


    “嗯……”梨裳鄭重地點了點頭,之後便在於軻的目送下離開了這座小屋。


    騎士們莊嚴的祈禱預示著新的一天來到了。


    奧蘭多用光明泉水注滿了“生命項鍊”,今天他和克魯森將在整個進攻過程中扮演極其重要的角色,所以他顯得十分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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