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心裏一個勁兒地搖頭,然後王嬸又和良曉甜打俏了幾句,之後就幫良曉甜把水兌好,試了一下溫度,自己出去了。


    王嬸出去之後,良曉甜把房門關上,轉身過來,準備脫掉小內衣,正式開始洗澡。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當時良曉甜也不知道是有意識的,還是不經意的,脫衣服之前,竟是抬頭往窗戶這邊瞅了大半天,那模樣,就似乎是已經發現了我一般。


    這個情況嚇了我一跳,連忙縮身躲到旁邊的黑暗之中了。


    也幸好她嚇了我這麽一下,讓我躲起來了,因為就在我剛躲起來之後,王嬸就從旁邊走了過去,正好沒有發現我。這不得不說是一個美妙的巧合。


    很快,王嬸進到堂屋裏麵去了,而我則是重新站起來,趴在窗戶上往裏看,隻是讓我感到鬱悶的是,此時良曉甜已經坐在了木桶裏麵了,我並沒有看到最驚艷的一幕。


    但是,也沒關係,因為她等下還要從裏麵出來,到時候她一身水跡亮澤,雪白動人,一絲不著,那才是真正讓人神魂顛倒的時刻。


    因為這個心理,我當下就耐心地趴在那兒,一直等待著。


    不過,讓我感到崩潰的是,這女人似乎有點太愛幹淨了,洗了將近半個小時,估計那水都已經涼了,竟然還不出來,真不知道她身上有什麽好洗的。無奈之下,我隻能是有些百無聊賴地轉身在院子裏溜達了一圈,四下看了看,不知不覺就轉到那口養著鯉魚的水缸前,然後低頭往水缸裏一看,發現水麵很平靜,那鯉魚似乎沒在遊動,估計也在睡覺了。然後我有點頑皮地附身對著水缸裏麵吐了吐舌頭,正好對著自己的倒影做了個鬼臉,然後我站直身,準備再回到窗邊去。


    結果,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心裏一動,連忙回身繼續看著水缸裏麵,自己的倒影,一看之下,發現果不其然,那倒影有些怪異,我頭上竟然豎著兩個黑乎乎的角,那角影影綽綽的,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但是隻要仔細一看,就會發現,的確有兩個黑東西,但是,當我伸手摸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又發現除了頭髮,沒有別的東西,那這兩個角是怎麽回事?哪裏來的?


    當下我不覺是滿心疑惑,感覺有些怪異,下意識地退後幾步,眯眼四下看著,想要看看這院子裏是不是有什麽髒氣。


    結果就在這個當口,突然那水缸裏麵“嘩啦”一聲響,一條大鯉魚猛地從裏麵跳了出來,“嘭——”一聲摔在地上,跟著就拚命地搖著尾巴,在地上扭動額起來。


    這個情況嚇了我一跳,連忙上前想要把那鯉魚提起來放回水缸裏麵去,結果剛抓住那魚,還沒來及起身,就聽到堂屋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王嬸披著衣服從裏麵走了出來,一邊往水缸這邊走,還一邊嘟囔道:“大半夜不安生,信不信改天我就給你剁了熬湯喝?”


    第八十八章 魚婆鬼【三更】


    當時見到王嬸出來,我擔心被她發現,連忙就丟開那魚,轉身躲到牆角的陰影裏麵,縮身蹲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這個時候,我正好就看到那條鯉魚在月光中扭動著,身上粘了一些泥土和草芥子,然後它的眼睛正在怔怔地看著我,嘴巴一張一張的,似乎在對我說話。


    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那魚似乎有感情一般,好像真的想要告訴我什麽一樣,隻是我沒能讀懂而已。


    然後,王嬸的腳步聲漸漸逼近,那魚也是更加奮力地扭動掙紮著,最後竟然是掉頭向我這邊蠕動了過來,最後幾乎爬到我的腳邊了,然後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終於聽到它在說什麽了。


    “救我——”


    那是一種近似摩擦般的聲音,真不知道它發出這麽兩個聲音,是費了多大的力氣的。


    這個時候,因為聽到這個聲音,我頓時整個人都有些愣住了,感覺這似乎太不正常了,魚怎麽會說話呢?


    因為太過震驚,所以當時我也忘記躲藏了,就那麽怔怔地站在了那裏,然後王嬸卻是快步地趕了過來,一把抓住那魚,扣著鰓殼子,把它丟回水缸裏麵去了,之後則是回身看著我,微笑道:“哎呀,小盧啊,你怎麽也起來了?是不是要上茅廁,茅廁在東屋後麵,你直接去吧,那邊我拉了點燈,不黑的,別怕啊。”


    聽到這話,我點點頭,抬頭看了王嬸一下,發現她披著一件外套,身上則是隻穿了一身秋衣,當時看著她的樣子,特別是那身材,也不知道為啥,竟然感覺她並不像她表麵所見的那樣老,至少那身材是很不錯的,甚至這個時候,月光之下,看著她的麵孔,都覺得比白天時候更加光澤細膩,隱然有一種徐娘風韻,再者就是她身上的氣味很淡爽,說香不香,說濃不濃,嗅在鼻孔裏,有一種清甜的味道。


    當時我看著她,心裏突然就有些疑惑,琢磨著,似她這樣的一個女人,老公長期在外打工,孩子也一直不呆在身邊,就她一個人過活,又是這種偏僻的小山村,最喜歡偷雞摸狗的地方,按理來說,她不可能這麽清清白白,定然有很多男人才對的,可是怎麽現在看來,她反倒是很潔身自好,並沒有那方麵的事情呢?不然的話,白天的時候,我和老瘸子聊天那會子,怎麽絲毫都沒聽他提起過?


    當時我心裏就感到很奇怪,再加上剛才聽到魚說話,這導致我心神有些亂,然後看到王嬸轉身準備進屋去了,我竟是下意識地喊她一聲道:“王嬸,您平時一直就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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