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接了孩子,帶去奶奶家,也看看弟弟妹妹。他還是很懂事,知道給弟弟妹妹準備零食和玩具。


    “奶奶!”


    “誒,我的乖孫子,奶奶抱抱!”


    “媽!就您一個人在家?”


    “你爸帶大大小小去公園了,我這不是尋思你老說我不心疼孫子,你一說要過來我就提前回來了嘛!”


    這麽跟我說話還真不習慣,看來這兩天心情好,應該是孩子爺爺回來給她做了思想工作了。


    “媽媽!”


    “媽!您看您心情一好,氣色也好。”


    看他今天穿的一身白色的裙子,十分優雅,誇她兩句越是高興了。


    “媽媽!”


    “聽到了不要叫了。”


    “這裏有螃蟹。”


    “嗯好。”


    “媽媽你來看。”


    “媽媽不看,你自己看,小心一點不要被螃蟹夾到手了。”


    跟孩子奶奶聊天聊了半個小時,他爺爺帶著大大小小回來了,見到我就跑,兩個人一起摔一跤,真的可愛。


    有時候就在想要不要把他們接回去,可是真的很煩啊,帶一個我已經精力不夠了,三個都在家,每天家裏又是一群人。


    “媽媽!”


    “媽媽!”


    “跑慢一點嘛!”


    每次兩個都要抱,劉梓寧看見我抱弟弟妹妹總是會過來抓著我的衣服,但是這會他隻顧著看螃蟹,還把他弟弟拉過去,拉的別人又摔一跤。


    “爸!”


    “嗯!劉煜哲呢?”


    “他出差了!”


    老頭子在他的後備箱裏翻找著東西,我抱著女兒,走上前去打了個招呼。


    “出差?去哪兒?”


    還真把我問難住了,我還真不知道他在哪裏。“我也不知道,工作嘛反正。”


    話剛落音,劉梓晏哭起來了,接著是他奶奶的聲音。“叫你不要去摸你不聽!”


    我趕緊進屋去看,好像是被螃蟹夾了。


    “怎麽了?”


    劉梓寧立刻抓著我的衣服,委屈的說:“我都給弟弟說了不要去摸,他自己不聽話。”


    “媽媽!媽媽!”


    查看了他的手,沒事,應該是被嚇到了。放下女兒又抱小兒子,妹妹又跟著哥哥去弄螃蟹,叫也叫不聽,我趕緊叫阿姨把螃蟹拿走放高一點。


    沒五分鍾,他倆在廚房把螃蟹翻著倒出來摔到地上,又把自己嚇哭了,三個都在哭。


    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會崩潰,因為月子裏,劉梓寧的哭聲真的把我折磨夠了。


    “我是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去弄螃蟹,不聽,你看它比你的頭都大,萬一咬到你怎麽辦?”


    爺爺奶奶,還有我,一人哄一個孩子,說好笑也好笑。吃過午飯帶孩子睡覺,劉梓寧要給爸爸打電話,就發了個視頻過去。


    都搶著跟爸爸說話,不知道他聽著煩不煩,我也沒去拿電話,在客廳跟孩子爺爺奶奶聊天。


    難得我們幾個在一起不聊工作,聊家常。突然感覺時間慢下來了,家庭可以很和睦。


    “對,劉梓寧吃飯他就不喜歡別人說話聲音比他的聲音大。”


    “上次他妹妹坐在他旁邊,吃飯的時候,他妹妹說了一句話,當時就把別人碗打翻了。”


    “行了,我下午約了人喝茶,你們要不要一起去?”


    “媽,您跟爸一起去吧,我看著他們幾個睡午覺。”


    “我不去。”


    “你自己不去的,別說沒叫你,到時候又一個接一個電話查崗。”


    “哈哈,爸爸,媽媽沒有不信任你,媽媽想在家裏帶孫子。”


    又在哭了,又打起來了。


    “媽媽!媽媽!”劉梓寧哭的委屈的都喘不上氣了。


    “好了好了!”


    下午兩點多終於孩子睡著了,反正他爸爸也不在家,合著就在這邊住了幾天,讓他們兄妹幾個增進感情。


    隻是媽媽的疑心好了幾天家裏又開始了,早上就聽見他們吵架的聲音,還有孩子鬧的聲音。


    在這邊待了差不多一個星期,他爸爸明天也要回來了,也該回去了。


    “你自己拿鞋子,爸爸不是給你準備了一個小凳子嗎?”


    他在努力成長的樣子,真讓當媽的愛不釋手,又想他快點長大,又想他不要那麽快長大。


    劉煜哲和一個女人坐在沙發上,兒子看到他急忙跑過去叫爸爸,我逐漸停下腳步,打量了一番。


    “兒子!想不想爸爸?”


    “想!”


    我將車鑰匙放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然後杯子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叫了好幾聲阿姨都沒過來。


    劉煜哲抱著兒子跨過那些碎片,走到我麵前,他告訴我:“阿姨有事請假回去了,我忘了跟你說,對了,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喬欣。”


    “你好,我是劉煜哲的朋友。”


    “怎麽?價錢沒談好嗎?”


    “?”


    我這麽一句話,他們兩個人不是傻子的話應該聽得懂吧。


    “老婆!”


    人都帶到家裏來了,一個星期還沒玩夠,還有臉叫我老婆?


    “喬欣,你先回去!”


    他們兩個都有些慌了神,果然,有些東西不需要說明,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比我漂亮,但是比我年輕,身材比我好,皮膚比我白。我早就跟他說過不要找小的,到時候甩都甩不掉。


    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沒想到抓到現行還是會心痛。


    “愣著幹什麽,帶你兒子去洗澡吧,他該睡覺了!”


    “好!走咯,我們去洗澡了!”


    “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好像那玻璃碎片一截一截紮進手裏,都沒有心痛,是一種哭不出來的痛。


    在他給孩子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客廳都沒收拾完,家裏太大了也不是好事,我深怕哪裏有玻璃沒清理幹淨,被劉梓寧踩到。


    “媽媽的手流血了!”


    “把孩子抱進去讓他睡覺吧,不要讓他在客廳跑。”


    他很快從臥室出來,然手搶過我手裏的清掃工具,丟在一邊,拿起我的雙手,我始終沒有抬眼看他。


    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給我跪下了,他的膝蓋幾乎和我的眼淚手上的血,同步落下。


    從沒見他這麽細心,小心翼翼給我清理傷口,不嚴重就是血管有點多,老是止不住血。


    “老婆!”


    “你,拿我當你老婆嗎?”現在看著眼前這張臉極為陌生,不是突然,是一點一點,一天一天變得陌生。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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