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


    如果說有人喝點酒就話多的話,那我就是其中一個,而且是話賊多,誰都不放在眼裏那種,酒量又差,自己又愛勸自己喝的傻子,就是我。


    “我跟你們說一件大事,我決定搬出去住了,自己一個人住,鬆快,唉!早就看不慣…那誰,跟那誰,知道吧,你們都知道嗬,真的。”


    “我以為多大的事呢。”


    這個喜歡拆我台的就是我的閨蜜,禾家!這個小酒館叫“家家有酒”,是一個清吧,就是她開的,客量不算多,但也能賺錢。


    “好呀,姐,過來跟我們一起住。”


    這位說話的,是江籬,我們喜歡叫她“阿籬”,她乖巧可愛,非常懂事,是我最喜歡的妹妹。


    我們三個人的關係呢,說起來,比較遙遠。


    我跟禾家高中就認識了,大學跟我都在茂元市,但是在不同的區,並且相隔很遠。


    阿籬跟我在同一個大學城的不同學校,她聰明但是不愛讀書,不過我們居然是在我們學校的圖書館認識的。


    我們三個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我們都在大學畢業之後選擇回到了我們自己的城市,雲揚市,而沒有留在繁華卻冷漠的大城市。


    禾家畢業投了幾個簡曆不太理想,最後跟爸媽借了錢自己創業,到今天生活還算過得去,就是熬夜喝酒都比較傷身。不過還好她沒有那麽使命的拚,這也許就是她不願意留在茂元的原因。


    江籬,說實話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比較調皮,後麵久而久之發現她有時候說些話,做些事,傻得可愛。她把我當親姐,我自然將心比心了,不過倒是很少聽她說起她家裏的事。


    阿籬通過我認識的禾家,她倆是,阿籬對禾家是相見恨晚,禾家對她是…誰家的傻孩子。阿籬變成了禾家的小徒弟,天天跟著禾家在酒吧。


    我還好,比她們兩個學曆稍微好一丟丟,我的專業,我爸幫我選的,也相對好就業一點。我爸倒是一直讓我考一個朝九晚五的單位,可我不想過他那樣的生活。


    進了個私企,第一份工作,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主要能總結工作經驗,同事一邊考證,我相信我的未來一定可以過成我想要的樣子。


    這不嘛,我們財務經理,因為個人原因離職了,我把她的事接了下來。平時好聽的話沒白說,教了我那麽多東西,現在職務代理做得是得心應手,得到領導和同事的一致好評。


    就看不慣我們綜合部那個經理,但是,我為了不住在家裏聽爸媽嘮叨,我特意申請了寢室。


    我是本地員工,本來沒有這個福利,是我自己死皮賴臉才申請下來的。那肯定是我工作能力強,畢業到現在兩年青春和汗水揮灑在這個公司,兢兢業業,領導都看在眼裏。


    可是宿舍條件有限,我隻能和我們綜合部經理住在一起。當時也沒覺得有啥,畢竟各住一個房間,可是後來發現她這個人,公司就沒有不討厭她的,也不知道她怎麽坐到這個位置的。


    這不嘛,兩年工作,手裏有點小存款,就尋思單飛了,飄了,想自己出去住了,想著先租出去,等升個職,再努力兩年就能在雲揚市買房了。


    阿籬就想我跟她們一起住,我尋思阿籬非要搬過去跟禾家住,表麵說為了工作住的近,實際上害的人禾家跟他男朋友都不好見麵。


    “不行,第一,咱們作息時間不一樣,你跟禾家,你倆那晚出早歸的,能跟我一樣嗎,我們在一起,隻會大家都休息不好。第二,遠香近臭,你說你們兩住在一起之後吵了多少次架了。”


    “行了你,什麽第一第二就來了,我們什麽時候吵架了,誒,你問阿籬,我們吵過架嗎?別在那裏挑撥離間。”


    她倆現在穿一條褲子,我也爭不過她們,但話還得繼續說。


    “第三…”


    “好了,你別說了,趕緊的吧,你手上這杯喝完還欠三杯…趕緊。”


    “什麽三杯,哪有啊?”


    本來我就兩瓶啤酒的酒量,老是在他們麵前拖欠酒,後麵她們總有辦法對付我,把我的酒量是越練越好。


    不過我還要感謝她們,因為從前我們的財務經理蔣姐姐在,財務上需要接待基本不用我們去,現在就隻能我自己上了。


    “誒!沐晚晴,你繼續講那個唐什麽…”


    禾家真的是來治我的,任何時候,她對付我的辦法真的有千萬種。


    “唐潔啊。”


    “對啊,她怎麽呢了?”


    “我真的,我跟你們說,一提起她,我就來氣。你知道上次嗎,我們一起接待,人家還在吃她就去把單買了,然後…...”


    “這故事真下酒,我不欠了,哈哈,本周的聚會就到這裏,回去了。”


    回到宿舍,我剛一進廁所,就聽見那個討人厭的聲音在廁所門外。“不是,你這麽晚回來這麽大聲音,別人怎麽睡覺,而且你一回來一屋子都是煙酒的臭味。”


    “……臭嗎,你自己要出來聞,我不回家你不上廁所,我一回來你就話多尿多。”


    “……你這個人講不講道理,平時接待的時候裝的自己不能喝酒,之後呢倒是不曉得在哪裏喝了酒回來,真的是有病……”


    因為我的工作是雙休,我們姐妹每周五或者周六晚上就會聚一聚,每周不落下,從而每周在這一件事上,都要跟她吵一架。


    我真的愛死這個可以睡懶覺的周末了,這麽美好的生活,這份工作我可以做到死,真的。


    可是每周一,開完周例會,領導安排完工作後,就會覺得,道路很坎坷,但是完全沒有打退堂鼓的人。


    唐潔有一個很神奇的性格,可能前一秒才和我吵架,下一秒可以心平氣和來和我說話,但是我可不是這樣的人。


    “這裏有一筆款,八千多塊,最遲今天要付出去,上周都說了這周一必須付,還有這裏有我的個人報銷,幾百塊錢,如果賬上有錢的話幫我付了嘛。”說著她又開始不好意思的笑。


    “沒錢。”我看都沒看她的資料。


    “你什麽意思啊?”她又開始變臉了。


    “沒什麽意思,就是沒有錢,聽不懂?”


    “隨便你,反正到時候鬧起來我隻能說找財務?”


    我都懶得跟她多說,外麵的人以為錢是財務的就算了,內部員工還以為錢是財務的,真當老板不存在一樣。


    見唐潔走了之後,小周也忍不住嘀咕一句:“神經病一樣,我每次理都不想理她,每次說話那個樣子,看就煩。”


    周念是公司的出納,比我小一歲,才來不久應該也是誰的關係進來的,也是個暴脾氣,但本質上還是比我踏實多了。


    “小周,你看一下賬上還有多少錢。”


    “基本戶有二十萬,一般戶還有還有幾百塊錢,對了,她們綜合部的備用金上個月就沒錢了。”


    “怪不得她來要錢,她真的自己一分錢都不會墊。沒有就不管,另外那二十不能動,那是營銷的。”


    “集團現在吃相越來越難看了,把項目上都掏幹掏淨。”


    “哈哈,明白人,下次別拿出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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