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鬆也不好說什麽,隻得看著國王遠去,嘆了口氣跟著燈泡進屋。


    果然如同國王所言,旅店裏頭隻是比外頭稍微好了一些,頂多算得上回到了初冬。


    收銀台裏頭的掌櫃和燈泡打了個招呼,笑道:“喲,使魔先生!今年也來這兒嗎?”


    “嗯……想過來看看!”燈泡跳上櫃檯,用爪子按了按印泥,往登記本上利索地敲了四下。


    “哎,那隻使魔不登記嗎?”掌櫃指著雪球問道。


    “啊,它不用占一個位,隻是‘封禁囹圄’,是跟我們一起的。”燈泡朝著葉鬆嘬了嘬嘴,後者便捉起雪球,拿了鑰匙和莫裏斯一起上樓去了。


    “哎,燈泡,掌櫃的知道阿謹是……嗎?”葉鬆問道。


    “不知道呀,他以為陛下是經常路過的一個很厲害的占卜師,靠巫術維持青春,”燈泡笑道,“當然,巫術什麽的都是我扯出來的。”


    “202房……是這裏嗎……”葉鬆扭開了房間門。


    房間十分寬敞,實木地板,紅磚火爐,米色的長窗簾與黑漆的窗框,玻璃桌邊還放了個水晶球,最顯眼的莫過於兩張雙人大床,整整齊齊地擺在一起。還有


    “這裏是四個人的房間嗎?”莫裏斯問道。


    “陛下不想花錢,”燈泡道,“反正也一樣,我和陛下一起睡就好。”


    雪球趴在枕頭邊打著瞌睡,莫裏斯將爐火挑旺,葉鬆捧起手裏的熱巧克力一口一口地喝著:“啊!真是活過來了!”


    “要是沒什麽事你們就趕快睡覺去吧,我等陛下回來就可以了。”燈泡遞給莫裏斯一杯。


    莫裏斯向後退了一步:“聽說狗不可以吃巧克力的。”


    “啊,給你的這杯這隻是打泡奶茶,”燈泡一把硬塞進莫裏斯手裏,“不要以為你體溫高就可以拒絕我的良苦用心。”


    “我現在不想睡,”葉鬆垂下眼皮,“燈泡,給我講點阿謹的事吧,順便說說這裏為什麽會這麽冷。”


    “嗯?”燈泡有些詫異。


    “啊……沒有,我就是想知道了。”葉鬆臉一紅,舉起杯子喝了一口。


    “這附近的幾座鎮是大概六十年前建起來的,這附近有雪山,雪主要是因為高處冷而堆積起來的,但是大概五十年前,陛下將一些法力輸入到了山裏,造成了季節性的大雪。”燈泡回答道。


    “那為什麽不把魔力收回來?阿謹的話應該完全可以做到。”


    “陛下不願意,無名國氣候溫暖,雪產業不怎麽發達,”燈泡嘆了口氣,“陛下會出錢給這裏的人一些禦寒用的補貼和補給品,所以這裏是遠近聞名的雪城,幸好我們趕在旺季之前到達,不然山賊得來找麻煩了。”


    “還有……就是那個……”葉鬆抿了抿嘴,玩著杯柄內側的指甲,“阿謹的生日是什麽時候?”


    “陛下的生日?”燈泡皺了皺眉頭,“四月末。”


    “那已經過了很久了啊……”葉鬆若有所思地說,“阿謹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嗎?”


    “這你可就問錯了,你應該問‘還有什麽東西是陛下沒有的嗎?’才對。”燈泡慢條斯理地從旁邊的行李箱裏拿出瓜子來嗑。


    看見葉鬆低頭看著杯裏的巧克力的樣子,燈泡不禁微微一笑:“得了,你還得在這兒待兩年,到時候再給陛下送禮物就好了。還有,你和陛下的星座挺配的,記得多跟他吵吵架!”


    “什麽嘛……這年頭了還信這個。”


    “你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資料庫的配對嗎?……其實那個是真的,但是陛下不接受,認為不可能,所以才凍結的。所以說你們應該能湊在一起的!”


    “阿謹畫的畫好看!”葉鬆選擇無視最後一句,“是跟著哪個大師學的嗎?”


    “沒有,陛下自己畫多了就學會了,”燈泡回道,“音樂倒是學過一點,因為大祭禮的時候要王後來唱祝詞,陛下沒嫁人,所以隻能自己來。”


    “大祭禮?那是什麽東西……”


    “就是無名國的一個儀式,每年一次,冬天舉行,向天地之神祈求風調雨順國運昌隆五穀豐登家和萬事興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燈泡非常簡潔而又囉嗦地作出說明,又接過葉鬆的杯子給他滿上第二杯。


    “少爺,出來一下。”莫裏斯忽然開口讓葉鬆跟著到門外去。


    葉鬆不明就裏地走出門,又順手將門帶上:“有什麽事嗎?”


    “你怎麽問這麽多這些東西……你是不是喜歡上國王了?”莫裏斯瞪著葉鬆,一副火燒火燎的樣子。


    “怎麽可能,”葉鬆嗤嗤一笑,擺擺手表示對這種想法的不屑,“目前我對他連完全信任都做不到。”


    “說實話。”莫裏斯伸手往葉鬆頭上戳了一下。


    “那就是實話,”葉鬆十分肯定地拍了拍莫裏斯的肩,“他畢竟是國王,不可能沒點小心機,可是目前也沒看出他有什麽對我們不利的苗頭,兩國之間不傷來使是常識啊!況且我看他就是個高齡問題少年,隻是缺個朋友陪他,多了解一下他的喜好有什麽不好的。”


    “不是……你從一開始就有點認識不清吧?”莫裏斯攤開手掌,“一個當了國王的人該有多少朋友?你繼續維持這種正常的學徒關係不就夠了麽?”


    “我覺得……不對。”葉鬆回答道。


    莫裏斯嘆了口氣,不說話了,葉鬆接著說:“我總是感覺阿謹身上有些地方別人也許會覺得不可理喻,可是我卻不會……感覺阿謹身上有股很熟悉的氣息,要是別人又把我丟出窗外又讓我穿奇怪的衣服,我一定會氣死,但是對於阿謹,我隻能說……我覺得他在害怕我。”


    “對於一個害怕自己的人就一定要去關懷嗎?”


    “阿謹同時也是一個會晚上找我出去道歉、會把鬥篷給我披的人,”葉鬆反駁道,“還是一個允許我叫他阿謹的國王。”


    “這樣一來少爺你就要變成受虐狂了。”


    “對於一個害怕別人的人來說,待在那個人身邊就是無時無刻不在受虐。”


    燭火一明一暗地跳著,映在葉鬆的臉上,打下一層清秀的光影,莫裏斯想不出什麽話來說他的少爺了,隻能搖搖頭,打開房間門。


    不料燈泡正好在門後,也握著門把,徑直朝著葉鬆道:“剛剛有人用傳呼線打過來了,是個劫匪,說陛下在路上突然開始發情期,讓我們明天一早拿錢去山腳下換,不然就不給吃喝先奸後殺。”


    作者有話要說:


    從這裏開始扯沒用的東西和灌毒雞湯 我這個人可能比較憤世嫉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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