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除了臘豬蹄蓮藕湯和麻辣酸菜魚外,還有粉蒸肉和兩盤清炒小菜。


    汪鶴打完電話姍姍來遲,況明山卻是還在外地跑車,聽陳歡說,起碼要忙到臘月二十六。


    吃了飯,邱靈便開始分發禮物。


    給桂花嬸帶的鹹菜,給小汪叔帶的皮夾和高檔煙。


    給王阿婆帶的羊毛保暖衣,給陽陽帶了幾盒樂高,給況明山帶了一款墨鏡。


    給陳歡帶了一套高檔護膚品以及幾套時髦的冬衣,冬衣是陳歡主動要求買的,錢老早就轉給了邱靈。


    看到漂亮衣服可給陳歡高興壞了,樂顛顛地跑回屋裏換上。


    “該說不說,這質量就是好誒!”陳歡一直用手摩擦著呢子大衣的材料,欣喜溢於言表。


    汪鶴的眼神往行李箱中一探,他很想要,但他不說。


    邱靈抿著唇,從箱子底下抽出一個紙盒,“這是給你帶的鞋。”


    “喲,破費了!這可是限量款!”汪鶴欣喜地接過,轉頭就給套腳上,隔著紙盒踩在地麵,生怕把腳底弄髒。


    汪鶴不買名牌鞋,但不代表不懂鞋。


    京市好歹是華國之都,周遭不乏有錢的同學,汪鶴在耳濡目染之下,肯定了解一二,隻是邱靈從沒看他穿過品牌衣物。


    想來他知道自家情況,也舍不得買來穿。


    “汪汪!”


    倆狗擱旁邊等了半天,眼珠子恨不得鑽進行李箱。


    邱靈把狗頭拍開。


    “都有都有。”她費力地揪出幾個塑料袋,從裏頭翻出幾套非常喜慶的狗狗衣裳。


    黑蛋有些不習慣,總忍不住用爪子去扯,剛穿上的新衣服就被扯崩了線,被王阿婆一頓罵。


    多多就正常多了,換上漂亮的紅色小襖子,邁著優雅的步伐在堂屋裏走來走去:人,快看我!


    那模樣,真夠傻裏傻氣的。


    吃完飯又分完禮物,邱靈困極。


    這幾天一個人待在海城的別墅,換了新地方她有點認床就沒太睡好,今天為了趕飛機又起來得早。


    好在她出門期間,兩家人有事無事就幫忙打掃衛生,知道她要回來,連床單被罩都給換上了新的,邱靈脫下外套,耷拉著眼皮鑽進軟綿綿的被窩,將空調開到26度,貼著香噴噴的枕頭很快進入深度睡眠。


    -


    過年期間,邱靈要多懶有多懶,整天吃了睡,睡醒看電視,擼狗,四處串門,這才幾天呐,腰上就開始長肉了。


    臘月二十五,隆江飯店的廚師休假,邱靈正式開啟了蹭飯之旅。


    桂花嬸家的鹹菜廠也開始放假,汪鶴終於閑了下來。


    這天,邱靈在看電視的時候,發現許多人家都掛上了彩燈。


    出門一看,驚覺自家院子光禿禿的,立刻把閑人汪鶴薅來當苦力。


    邱靈拉著汪鶴跑到批發市場,買了特別多的彩燈,她還順便打電話問了陶女士,她那邊還有一些年前沒賣出去的燈籠,差不多有300來個,邱靈拿走140個。


    “先把對聯和福字貼上,房簷下邊得掛燈籠。


    唔...牆邊要全部掛上彩燈,還有我二樓的欄杆處也得燈光閃閃的,到時候在院壩裏再搭上幾個架子,給我弄成那種此起彼伏的燈光效果,並掛上燈籠,絕對爆閃!


    還有多多的狗窩,不能忘了!幸好年前我找木匠搭了個大的,給狗窩也掛上燈,讓多多做整個上塘街最有排麵的狗!”


    “汪汪汪!”多多激情開麥,可惜眾人不識狗語。


    受了一鞋之恩的汪鶴更是指哪兒打哪兒,很快就把彩燈鋪滿整個牆頭。


    邱靈在二樓搭著梯子掛燈籠,因為登高,所以她動作稍慢。


    兩人忙活一整天,終於是齊活兒了。


    下午6點,天色盡黑。


    吧嗒——


    彩燈全部打開。


    “哇塞!”汪鶴連忙捂眼,天老爺,差點給他亮瞎了。


    彩燈一開,邱靈的小院登時亮起五顏六色的光,將燈光調為常亮模式,在周遭一片昏黃微光中,小院顯得尤為耀眼亮堂。


    誰還分得清院子裏是白天還是黑夜啊?


    這就好比是在黑暗沙漠中亮起的一盞極具誘惑力的彩燈。


    亮得所有人都心生向往。


    “好漂亮啊!邱姨,我能不能請我班上的同學過來看彩燈呀?”陽陽從隔壁跑過來,站在架子下麵一蹦一蹦地去夠那高高懸掛著的燈籠。


    邱靈揉揉他的頭,“天黑了,你別一個人跑出去。”


    “我給他們打電話!”陽陽飛噠噠地跑回家。


    這一亮,不僅吸引了小孩兒,就連大人也忍不住在邱靈家門前躇足。


    “真亮堂!真漂亮誒!”


    “看得我都有點心動了,這才有過年的氛圍嘛。”


    “咱家明天也去買一把彩燈回來掛。”


    “得費不少錢吧?”


    “賺錢不就是為了花麽,可以破費一把!”


    “爸爸,媽媽,我也要在家裏掛彩燈!”


    “走走走,別有樣學樣!”


    “我要嘛,我就要嘛!嗚嗚嗚……”


    “再哭?再哭就把你送給這家掛彩燈的人當女兒!”


    “太好了,現在送嗎?”


    “......”


    邱靈還不知道自家這彩燈在上塘街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反正第二天,幾乎家家戶戶的院子都亮起來了。


    整個上塘街都閃爍著赤橙紅綠青藍紫,像是掉進了花花世界,要是飛機低空飛行,靠窗的旅客都得感歎一句真花哨。


    邱靈家裏還有沒用完的彩燈,全給了桂花嬸,她說今年也想當一回氣氛組。


    臘月二十七。


    況明山安排好車隊的事,終於放假了。


    邱靈中午上門蹭飯時,看到有煙花爆竹放在角落。


    兩盒大煙花,兩板手持煙花,還有一大盒立式小禮花,以及一些糖果炮和摔摔炮之類的小玩意兒。


    陽陽正在玩摔炮,黑蛋躲閃不及,摔個大馬趴,王阿婆抬手給了陽陽一個鑿栗。


    “疼!”陽陽被教訓,再不敢將摔炮對著狗摔,改去謔謔菜田了......


    “哎呀,我就說有什麽東西忘了買,這下記起來了,我忘了買煙花!”邱靈一拍腦門!


    上輩子,煙花這種高級玩具,一般都隻有邱昌貴才配擁有,自己隻能在旁邊看,遇到邱昌貴最沒良心的時候,都是偷偷放,連看都不給她看。


    那時候年齡小,哪裏經得住這誘惑,就忍不住去求董慧給她買,然後迎來幾巴掌以表拒絕。


    等長大到了海城,過年又嚴禁燃放煙花爆竹,她隻能刷某音看別的地區快樂過年。


    去年在哈市,她倒是看到煙花了,但終究因為人生地不熟,又太冷,她沒有親自放,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麽。


    陳歡端著電飯煲走出來,“你前段時間不在,社區來人說不許在上塘街放煙花,怕是買回來都放不了。”


    “啊?羊城在這時候就禁燃了?”


    “我聽羅嬸子說隻是不能在街上放,zf專門開辟了幾個廣場給大家放煙花,在哪裏來著......我忘了。”王阿婆用力想,沒想起來。


    “我去問問社區。”邱靈趁還沒開飯,去桂花嬸家借了小汪叔的三輪車蹬著去了居委會。


    一問才得知,羊城的確禁燃煙花爆竹。


    但距離上塘街最近的黎明大道,由於地處偏僻,又遠山林,被定為其中可燃放煙花爆竹的區域之一。


    既然可以放就行,反正有車出行方便,這波熱鬧可以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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