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因為崔家的親事,懷紫很傷心,也很無奈。明淨的眼睛裏有些淡淡的悲哀,本來平淡的笑容裏,又多了幾分隨性寬和。


    從血肉黃飛的疆場,到繁華喧囂的帝都,那種近似於殘酷的錯亂讓齊皓宣覺得壓抑。本想到周府玫園遊玩放鬆,卻是亂紅迷離了眼睛。做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將軍男兒,他不願意承認,他害怕紅色,就象疆場上的鮮血。


    他希望能在青山皓月中安靜心情,而懷紫的笑容又是那樣的雲淡風清,那種種難解的神韻,憂鬱也變得淡淡的,他願意再看她笑。


    “這闕詞填的很工整,‘願攜比翼老林泉’,二小姐想做東籬隱士嗎?”


    “做隱士到沒有想過,隻是嚮往那種輕鬆的生活。英雄到老終歸山,閑雲野鶴也曾躬身廟堂、叱詫疆場,最終歸隱山林,過閑適的生活,老來平靜自處,不也很好嗎?嗬嗬,這隻是妾身自己的想法。”


    聽到這句話,懷紫的憂鬱從心底散去了,是呀!東籬隱士的生活很讓她嚮往,而她卻不知道那種生活離她有多遠。


    即使是這樣,她也笑了,笑也讓她變得輕鬆了。


    齊皓宣看著懷紫帶笑的眼睛,那雙眼睛把他帶進了寬廣的原野。他好象隨著風飛起來,皇上的猜忌,同僚的排擠,朝堂的傾紮,仿佛已經離他很遠了。


    在她的笑容裏,在那青山碧海中,他聽到鬆濤陣陣,看遍地黃花飄香。此情此景中,或得一知音,或與自己的愛人攜手相依,互訴哀腸,遠離俗世榮華,終老山林。隻因為那張臉,他知道這種生活離他很近了,似乎就在他眼前。


    “柔情縷縷詩難成,願攜比翼老林泉,這也是齊某多年的嚮往。”


    懷紫的心定格了,目光落在齊皓宣的眼睛上,又馬上閃開,變得有些遊離了。齊家二公子,他馬上就要成為念橙的夫婿,她的姐夫了。


    齊皓宣抬頭看了看天,又悠悠說道“周二小姐詞裏提到的林原生活,也是你自己的期待吧!其實這種生活離你很近,離我也很近。”


    齊皓宣知道懷紫此時的想法,那可以是一道枷鎖,也可以是一道蕃籬。


    “二位林某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林悅聽不懂這倆人的話,有點著急了。


    懷紫怔怔地看著齊皓宣,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低頭輕嘆了一口氣。


    “懷紫明白,謝謝將軍,如果將軍有興趣,可以和這首《蝶戀花》下闋,妾身告退”懷紫說完匆匆走開了,好象在逃避什麽。


    “齊某雖一介武夫,定不會負小姐重託。”望著那漸離漸遠的背景,齊皓宣不知道還應該說些什麽才能把心裏的話表達出來。


    “我這二表妹才情性子都好,就要許給崔家了,真是可惜了。”林悅搖頭嘆息,為懷紫好象也為他自己。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在偏辟的竹林裏,懷紫的手緊緊握著,失聲哭了出來,此時她的心裏背負著的何止是孝心和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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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般是早晨更新,因為我堅信早起的鳥兒有食吃,更多精彩在後邊,多給評論意見吧!


    第二卷 齋主外篇之甜蜜的負擔


    冬天的時候,我總感覺將要到來的這個春天會發生一件大事,一件讓我心動的事,我一直期待著。如今柳絮飄盡,春花將殘,又一個春天快要過完了。我沒有在桃花繽紛、柔柳輕垂的湖畔遇到美女,也沒有得到大把大把的獎金。是我一直很靈敏的預感欺騙了我嗎?我在懷疑。


    在這個春天以後的許多年裏,或是與她朝夕相處中,或是獨伴青燈古佛下,我相信我的預感很靈,這是讓我銘記一生的事,致使我以後不敢再有預感。


    農曆的四月初一是靈山山廟的正日子,四月初八是釋迦牟尼誕辰,這幾天,普濟寺格外熱鬧。做為佛信徒的我不會錯過這個湊熱鬧的機會,說不定還能拍到好的照片。


    寺裏九個香爐裏我都填過了香,也許了願,正在院裏溜達,一個混在和尚隊伍裏念經的人吸引了我。說他是和尚,他卻有一頭白色披肩發,說他不是,他穿了一身白色的袈裟。正想給他拍照,卻被發現了,他把我拉到了一邊。他說他叫引悟,兩年前和慧至禪師來普濟寺的,當然之後就是相見恨晚、相談甚歡。


    在沒有當齋主之前,我是一個記者,愛好攝影,特別特別的愛。我這人沒有明顯的缺點,唯一不足就是太敬業了。


    我很快和這個純潔的長毛和尚成了朋友,當然我很快就被這個朋友費去了好幾百金,他破了酒戒,而且量真不小。我的心泣血了,但我咬了咬牙,勸自己別那麽小氣,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好人有好報,這句話我信了幾十年,今天終於靈了。長毛告訴了我一個秘密,一個關於普濟寺後山的秘密,幾百年的殭屍呀!要是能拍幾張照片,在寫篇報導,在搞個開發項目,我又紅了。別說隱形收,光獎金就不知道有多少個幾百了?我迅速意淫了一會,我和長毛推杯把酒,想同點更詳細的資料。


    年少的衝動呀!背上破了幾道口子,賠上了進口相機,代價呀代價。


    是我把她背回了程記藥房,不敢坐車,我自己都覺得晦氣,何況那些辛苦的司機兄弟。已欲不為,勿施於人,我這人真的很仗義。我背起來的時候,張大師說:這是我身體上的負擔,確實有點沉;我放下她以後,一天洗了七次澡,張大師又說:今天一行,會成為我心理的負擔,真的有點害怕。我害怕見死人,何況是死了幾百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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