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佑鐸第一口咬在汪小寒脖子上,之後從肩膀到脊背不斷下延……


    汪小寒最後哭出來的時候,是徐佑鐸抬著他的一條腿咬上他的腳踝骨,他被刺激得腰腿一軟,摔在了淋浴房的地上。徐佑鐸將他扯起來,再次壓到玻璃上親吻。這次徐佑鐸吻得兇狠又放肆,手也交疊著握到了那根棍子上。


    汪小寒被侍弄得意亂情迷,根本沒有注意到徐佑鐸眼中那縷從始至終都揮散不去的複雜情緒。


    因為這次突如其來的狀況,兩人今天也沒有去跑步,一直折騰到快八點才消停下來。汪小寒精疲力竭,被徐佑鐸抱著沖了個澡,再抱回床上時已經又昏昏欲睡。


    這番折騰下來,徐佑鐸身上那套睡衣早就濕了,他給汪小寒蓋好被子後,離開客房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將門鎖上,衝進浴室,打開淋浴,熱水澆到身上的那一刻,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他狠狠一拳打在浴室的石材上,石材上立刻出現一道清晰的裂紋,他的指關節也因此多處滲出了血珠。


    然而,徐佑鐸感覺不到疼痛,他此刻心裏的疼要遠遠超過這點皮肉之痛。兩年零三個月之前,他在做最後一次手術的時候,醫生就告訴他,他的腦部神經經過這些次手術的復健之後雖然已經恢復如初,但是因為當時受傷情況嚴重,即使這最後一次手術成功了,他的性功能恢復情況也不一定能夠理想。


    這件事他一直懇請醫生不要告訴汪小寒,醫生當然尊重他的意思,不過更加建議他還是要告訴他的伴侶,他這種情況如果有伴侶的幫助,會更有利於他的康復。但那個時候徐佑鐸就知道這種情況復原的機率微乎其微,他想得要更遠,而這些長遠的打算幾乎全都是為了汪小寒。


    今天早上發生的事,的確證實了他當時心中的認定,但也同樣毫不留情地令他認清了一個事實——那些長遠的打算對於汪小寒來說是多麽地沒有必要,汪小寒愛他甚至超過了他本來的預期。


    徐佑鐸閉著眼睛,任憑熱水在臉上橫流,沒有人知道那流下來的是水還是淚。


    汪小寒這一覺睡到十點多才醒。雖然醒來後飢腸轆轆卻也難掩心中的激動和滿足。他抱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兩個滾兒,這才心滿意足地穿衣洗漱。他打開廚房的門,毫無意外地看到餐桌上整齊地擺放著四菜一湯,桌麵上貼著便簽紙,上麵寫著一行俊雅漂亮的行書,是徐佑鐸的字體,讓他把菜放到微波爐裏熱一下再吃。


    汪小寒笑眯眯地拿著那張便簽紙看了又看,之後乖乖照做,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滿足。徐佑鐸說他去工地了,要到晚上才回來,汪小寒吃完飯後便決定也出去逛逛,來了x市這麽久,這還是他第一次有心情逛街。


    人心情好的時候就是這樣,不論做什麽看什麽都是美好而充滿希望的。就像現在的汪小寒一樣,他現在走得這條古街,之前徐佑鐸也帶他來過一次,還給他特別講過這裏的歷史,不過那時汪小寒滿心都是身邊的人,根本就沒留心這條古街的風景有什麽別致之處。


    然而,今天,懸在心中多年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再次踏進這條古街,才發現原來這裏的建築竟然在鼠患中也幾乎完整得保存了下來,街邊的小店麵裏賣的工藝品精巧別致,招呼人的店員小妹竟然是這麽熱情淳樸。


    汪小寒較有興致地一連逛了十幾家店,看到不遠處有不少人在排隊也很有興趣地去湊熱鬧。他剛站到隊尾還沒來得及打聽一下這裏是在賣什麽,就聽身後有人調侃般說了句:“喲,小帥哥,你也來買燒肉粽啊?”


    這個聲音對汪小寒來說絕對算不上陌生,他連忙回頭看去,果然是熟人。


    “你怎麽來這兒啦?”汪小寒驚訝地問。


    陳宇笑道:“怎麽,看到哥哥嚇著了?”


    “怎麽可能,”汪小寒也笑了,“聽說你在這裏執行任務,哪兒能想到你這種大忙人會來這裏買小吃啊。”


    “我算什麽大忙人啊,今天休息。倒是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來了x市麵都不露就消失了這麽久,怎麽這是準備在x市定居了?”


    汪小寒點了點頭,臉上是難掩的愉悅,“我本來是來這裏找人的,現在找到了,應該會長期在這裏了。”


    陳宇深深看了他一眼,不著痕跡地說:“你今天有空嗎?一會兒一起喝一杯?”


    戰友之間久別重逢,一起喝個酒實在是太正常了,汪小寒幾乎立刻就答應了。卻聽陳宇又道:“可惜馮隊昨天走了,不然咱們還能多個人聚聚。”


    “馮隊,”想到馮煜,汪小寒心裏莫名疼了一下,他有些不自然地彎了下嘴角,說:“去哪兒了?”


    “他去g市了,他沒跟你說嗎?你們不是一起來的x市?”陳宇狀若無意,其實他心裏隱隱已經有了猜測。就連徐佑鐸在x市的住址還是他給馮隊的,他當時還奇怪馮隊要老徐的地址幹嘛,直到那天晚上說好和馮煜一起來的汪小寒並沒有出現,而馮煜一個人來找他,又拉著他喝了一箱啤酒,他對這三個人的關係才有了初步的猜測。


    汪小寒搖了搖頭,正好這時隊伍輪到他,兩人各自買了一提燒肉粽,話題就這麽揭了過去。


    兩人既然約好喝酒,自然就不適合開車了。他們打了輛出租,直接開到海邊的海鮮棚攤,這裏的菜多是海貨,既鮮美又實惠,下酒正好。


    陳宇一直沒問汪小寒找得人是誰,汪小寒也沒說,兩人聊得除了各自的近況就是從前的那些戰友了。中間陳宇還拿著手機建了個群聊,把他們那個小隊的八個人全部拉進了群,又開了視頻,這下好了,視頻一開就沒能停下,一群如今散落在祖國四麵八方的大老爺們竟然圍繞著吃的話題聊了一晚上。


    汪小寒被楚耀河和黃虎二人轉似得聊天方式逗得差點被啤酒噎死,就連平時最不愛說話的時運都難得打字說了十幾句話,徐佑鐸隻叮囑那兩人少喝點兒,而馮煜始終沒有發言,不過被大家起著哄發了兩次紅包。


    陳宇和汪小寒真是從天明喝到了天黑,直到晚上八點多汪小寒眼看著軟成了一根麵條,直往椅子下麵出溜,陳宇才將人拉起來結帳走人。


    兩人站在路邊打車,汪小寒的手機卻響了。陳宇見汪小寒軟得站都站不住,便替他拿出手機,顯示屏上跳動著兩個字‘徐哥’。


    是徐佑鐸。


    陳宇沒有猶豫地接起來,那邊徐佑鐸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急,問他在哪兒,說自己正開車往海邊走,要接他回家。


    陳宇說:“老徐,小汪喝得有點多,他跟我在一起,我們在棚攤這邊,你開車過來就能看到。”


    徐佑鐸應了一聲,又囑咐陳宇別站在路邊,注意安全。


    電話斷了,陳宇看著黑下去屏幕,心裏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雖然大家都在捕鼠隊的時候,他和黃虎就猜出了徐佑鐸和汪小寒的關係,可是親眼見證就是另一回事了。想到馮煜那天悶聲不響喝到酩酊大醉,陳宇再看汪小寒真是說不出的複雜。


    汪小寒找徐佑鐸找了兩年的事,他這些日子已經從楚耀河那裏聽說了,當時真是為汪小寒的毅力唏噓不已,如果有個人這麽對他,他肯定不管是男是女也接受了,可是徐佑鐸竟然能狠心到不聞不問,當年,這兩人之間到底出了什麽事呀,不會是因為隊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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