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的後院有一個很大的練武場,不過隨著賈代善的去世,這個練武場便沒有人在用過,因為自賈政到賈蘭賈家這三代都沒有習武,不過該有的武器,刀劍還都時常有人打掃。


    兩人到達練武場中間,隻見李武打量著諾大的練武場,心中也暗暗感慨,可憐這榮國公一世英名,結果子孫卻無一人修習武道,卻是白白的浪費了這麽大的地方。


    說起榮國公,李武自然也萬分崇拜,在大華軍人之中若說起榮國公,寧國公據都是滿是尊敬,李武答應王子騰來教導賈寶玉習練箭法,未嚐沒有榮國公之緣故。


    賈寶玉見李武看的入神,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笑道:“李校尉,咱們這就開始吧?”


    李武聽了回過神來,點點頭,道:“不知公子以前可曾接觸過箭術?”


    賈寶玉搖搖頭道:“並沒有,這次也是皇上下旨讓我隨行圍獵,因此才打算臨時抱佛腳,倒是讓李校尉見笑了。”


    “我看公子步履輕盈像是習武中人,難道對箭法沒有涉獵?”李武奇怪道。


    賈寶玉聽了,心中有些驚訝,麵上卻不露聲色道:“李校尉倒是好眼力,我隻是跟著長輩學過一些內勁,隻為強健身軀,招式方麵卻絲毫不懂。”


    李武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說道:“弓箭乃是遠距離殺傷的重要手段,一個優秀的射手可以百步外取人首級,讓人防不勝防,不過公子學習隻為參加圍獵,卻也不需要那般精通。先讓我看下公子的臂力。”


    說完從一旁拿出來七鬥弓,遞給賈寶玉道:“公子先試一下合不合手。”


    賈寶玉拿起弓,奮力一拉,當弓弦拉到滿的時候,咯吱一聲,弓身應聲而斷,賈寶玉先是一愣,接著笑道:“李校尉,這些弓箭相比年數久遠,我還沒用力,便已經斷了。”


    他絲毫沒有覺得是自己力氣太大的緣故哦,而一旁的李武心中則滿是震驚,因為剛才在遞給賈寶玉之前他已經試過了,確認弓身絲毫沒有問題,但是一下子便拉斷,隻能證明賈寶玉的臂力遠遠超出了七鬥之力,因此弓身承受不住才折斷。


    想到這,他也沒回話,見武器架上有一把一石五鬥的弓,拿起來自己先試了一下,確認沒有問題,又遞給賈寶玉道:“公子試試這把弓,看合不合手?”


    賈寶玉拿起拉開弓弦,這次雖然沒有一下拉斷,但賈寶玉覺得還是太過輕巧,問道:“這把比剛剛的稍微好點,不過也挺輕鬆。”


    李武自然也見賈寶玉來回輕鬆的拉,心下更加震驚,也不說破,指著遠處的靶子道:“公子將箭弦在弓上,對著靶子射一箭,看看。”


    賈寶玉拿起弓箭,瞄準了好久,覺得可以命中箭靶,便鬆開手指,箭嗖的一聲,向遠處急促飛去,等箭勁漸失,便落在地上,脫靶。


    賈寶玉倒是有些尷尬,他自認為自己瞄的夠準,卻連靶都沒中,向李武道:“我這是第一次射箭,倒是讓校尉見笑了。”


    李武道:“我剛才觀察公子射箭,似乎公子在心中計算這箭發出去的軌跡,以期望可以正中靶心,看來公子也是了解過箭術。”


    李武說的話一點沒錯,賈寶玉雖然沒有射過弓箭,但自然知道空氣阻力之事,在射箭時便不由自主的內心計算一個弧度,他隻射了一箭,李武便看出的不足之處,看來這李武還真是一個高手。


    李武接著又說道:“善射之人自要計算箭之軌跡,但是要根據距離,弓箭力道統一的衡量,不能隻單純的根據自己的預估來射箭,公子剛剛學習,需要麵準靶心。將眼,弓箭,靶心,三點成為一條線,來練習。”


    說完接過賈寶玉手中的弓箭,唰唰唰,連射三箭,賈寶玉看去,隻見三隻箭俱都在靶心中間,賈寶玉也不由為李武的箭術稱讚,這貨要是去參加奧運會妥妥的一個世界射擊冠軍啊。


    李武射完,又遞給賈寶玉道:“射箭除了天分之外,需要刻苦的練習,孰能生巧便是這般道理。”


    賈寶玉點點頭,讚道:“李校尉真是一個神箭手,箭法果真高超。”


    李武聽了賈寶玉的誇讚並沒有顯的極為高興,歎了口氣道:“公子不知,這種百發百中關外的韃子幾乎個個都行,相比起來,我大華雖然裝備精良,但對上這些異族人卻也絲毫不占便宜。”


    賈寶玉看李武的樣子似是上過戰場,好奇道:“李校尉見過最高超的箭法是什麽?”


    李武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傳說中有人可以三星連貫,一箭緊挨著一箭,每一箭的力量成倍的往上增長,不過我卻沒有見過此種箭法。”說罷一臉的期望之色。


    賈寶玉聽得不由咂舌,若真如李武說的,即使武功高超也不一定能躲過三連發,不過又聽李武沒見過,想來這種箭法隻是在傳說當中罷了。


    李武又講了些箭法的竅門,便在一旁看著賈寶玉練習。


    賈寶玉按照剛才李武教他的法門,隨著呼吸的頻率出箭,瞄準靶心,練了約摸幾十箭,每一箭都能射到靶上,雖然離中間區域還有點距離,不過也是越來越近了。


    一旁的李武是一直看著賈寶玉射箭的,他知道賈寶玉剛開始根本沒有摸過弓箭,見他才幾十箭,便幾乎每一次都不會脫靶,並且還離中心區域越來越近,心中更是暗暗咂舌。


    常人學箭沒有幾天的時間根本不可能中靶,而賈寶玉在自己提點之後,幾乎把把不脫,心道,難道他是個天才?


    賈寶玉自然不知一旁李武的想法,他射了這麽多箭之後,一箭都沒有正中靶心,這會也有些心急,他生怕自己的進度太慢,被人笑話。


    這才拿上箭矢並沒有立馬射出去,而是將早上修習的無極功在身體中運行,這一刻他仿佛忘記了身邊的任何東西,眼前隻有靶子,全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李武剛開始見賈寶玉不在射箭以為是他沒有了力氣,正準備去讓他歇息一會兒,結果感覺到賈寶玉的精神無比的集中,經入了人箭合一的頓悟之境,立馬停下腳步,唯恐打擾到賈寶玉的感悟。


    要知道每一次的這種頓悟之境都極為難得,而同樣每一次頓悟的弓箭手箭法都會有一個質的飛躍,見賈寶玉剛練箭法沒一上午,便進入此境,驚訝的同時也有一絲嫉妒。


    而賈寶玉此時正全身貫注的捕捉著靶子中心的位置,在感覺找到之時鬆開箭矢。


    箭破空而飛,噌的一聲直接穿過靶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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