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賈寶玉對這些訓練人手之法也了解不深,隻是將一些前世見到好的辦法記下來,到時候哪些有用自然一試便知。


    等晴雯前來叫他的時候,賈寶玉才知已近中午。


    起身活動了下筋骨,便與晴雯一起去用飯。


    吃過飯,賈寶玉便在園中四處閑逛,每到一處皆有丫鬟回道:“姑娘剛吃過飯,在裏間休息呢。”


    見此,賈寶玉也明白昨天估計眾人都累的太狠了,便又回住處。


    在晴雯幾個人的服侍下看了一下午的書。


    天色剛昏暗下來,便有人來報:“二爺茗煙求見。”


    賈寶玉讓人通傳後,不一會兒茗煙就到了,身後還跟你大漢,等一走近發現正是倪二。


    隻見倪二走到賈寶玉跟前低聲道:“二爺,人以找到,現在被我藏在一個隱蔽的地方。”


    賈寶玉道:“沒讓他認出你吧?”


    倪二笑道:“二爺,我故意化了妝,又不是我出手的,他自然認不出我。”


    賈寶玉看去,果然倪二臉上貼著假的胡須,臉上塗的黝黑,如不細看著實認不出來。


    賈寶玉點點頭,道:“你兩在門外等候,我稍後出去。”


    兩人聽了俱都退下。


    賈寶玉則跟襲人等大聲招呼,說:“晚上不用等他吃飯,有人請。”便向門外走出。


    到了大門外,茗煙倪二兩人趕緊迎了上來。賈寶玉令倪二帶路,自己在後麵跟著。


    這時天色愈發的黑暗,街上的行人也幾乎沒有了,顯的格外寂靜。


    轉過幾條小巷,約摸走了有兩刻鍾,看到了一個破落的庭院,從外看去像是無人居住。


    倪二解釋道:“二爺這是我平日裏躲避仇家呆的地方。知道的沒幾個人。”


    賈寶玉點點頭,三人進了院,便有幾個大漢圍了過來,待看清是倪二。都道:“原來是倪大哥,我們還以為來外人了呢。”


    倪二道:“人沒事吧?”


    那幾個壯漢笑道:“剛才還不老實,被揍了頓,這會倒是不吭聲了。”


    倪二點點頭,便命那幾個壯漢去院外警戒,自己則陪著賈寶玉向裏間走去。


    賈寶玉見幾個說話都是輕聲輕語的,不由內心滿意,想來是倪二提前已經交代了,對倪二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進了屋,賈寶玉發現裏麵的裝飾倒是不如外間散破,雖談不上奢華,但也比一般家庭強些。


    角落裏有個人在地上坐著,臉上蒙著麵,身上捆著繩子,聽見有人進來,先是身體一抖,然後叫道:“眾位好漢,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眾位又何必與我為難呢?”


    倪二平時知道這趙四不是什麽好東西,平素就吃軟怕硬,便一腳踹上去道:“等會問你什麽,你說什麽,否則有你小子好受的。”


    那趙四吃了一腳便躺倒地上,忙回道:“小的明白,自然不敢有所隱瞞。”聲音也絲毫沒有發怒,反而帶著一絲討好之聲。


    賈寶玉心道這人果然是欺軟怕硬,這倒是好辦。


    便問道:“好好想想最近幹了什麽不該幹的事情。”


    趙四想了會兒到:“難道眾位好漢識得王六?我回去定然將敲詐王六的銀錢送回去。”


    賈寶玉聽了,笑著對倪二道:“你們可曾聽過前朝錦衣衛如何審問犯人的?”


    倪二,茗煙二人倒也配合,低聲問道:“倒是沒聽過。”


    賈寶玉道:“有一種刑法叫‘貼官紙’,就是將浸水的紙貼在犯人臉上,剛開始還不覺得怎樣,隨著貼的多,犯人漸漸呼吸不上來,並且叫不出聲音,慢慢直到死去,並且渾身還沒有一絲傷痕,平時也隻是聽說,還未見過呢。”


    茗煙二人,也在一旁附和。


    那趙四聽了敢忙求饒道:“眾位爺爺,小的真是不知道所謂何事,你們就給我提個醒,我一定知無不答。”


    賈寶玉見他渾身發抖,也知道這種潑皮哪裏會有什麽骨氣,自然用不著對他用此手段。


    道:“接下來我問你,若是有一句假話,我們今天便要看看真正的貼官臉了。”


    趙四聽了顫抖的身軀急忙點點頭。


    賈寶玉問道:“賈不假,白玉為堂金做馬。是誰讓你傳出來的?”


    趙四趕忙道:“眾位可是賈家之人?”


    倪二聽了又是一腳上去,道:“可是真想試一下,我這就去拿東西。”


    趙四忙到:“小的知道,知道這事。”


    接著又道:“前幾日有一個人來尋我,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在坊間傳這句話。我當時鬼迷心竅,想著就是一句話,便動了貪心,之後便四處雇人將這句話傳出去。”


    倪二問道:“是什麽人找你的?”


    趙四道:“那人沒說來曆,當時我見他傳的這句話與賈家有關,心下自然也害怕,怕將來賈家的人來找我算賬,便留了個心眼,讓我的手下去跟蹤他。回來跟我說那人繞著京城溜達了一大圈,最後進了忠順王府。”


    聽到這兒,賈寶玉心道:果然是從忠順王府傳出來的,這忠順親王翻臉倒是很快,前幾日還送禮,轉過頭便送來個炸彈。


    至於趙四說的真假,賈寶玉卻是沒有懷疑,第一量他也不敢編排忠順王府,其次,這估計也跟前幾日讓賈赦等人與忠順王府劃清界限有關係。


    既然已經得到答案,賈寶玉便準備轉身離開。


    倪二走到賈寶玉跟前小聲道:“二爺您看趙四怎麽處理,這廝平日也沒做什麽好事,不如……”說著手上筆劃一個手刀的形狀。


    賈寶玉心道:這倪二倒是頗為果敢,不過想想他以前的職業也都釋然。


    回道:“你不要暴露身份,修理一頓就好,量他也不敢說這件事情,不然即使我們不找他事,忠順王府也會找上他。”


    見寶玉如此說,倪二也點了點頭。


    賈寶玉吩咐道:“記得早些放他回去,以免被人盯上。”


    說完,便與茗煙離開,倪二也直送到巷外。


    二人不一會兒,便到了大觀園。賈寶玉回到住處,在幾人的服侍下吃了東西,就上床睡了。


    一宿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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