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便輪到賈寶玉兩人,隻見一個小廝裝扮的人讓賈寶玉跟著,茗煙也正跟著走,隻聽那小廝道:“這裏麵不準帶隨從。”茗煙一聽道:“你可知道我們爺是誰嗎?若在裏麵有事你擔待的起?”那小廝冷笑道:“我不管你們爺是誰,一次隻能進去一個人,你若想進便在後麵等測試,通過才讓進。”


    茗煙還要再說隻見賈寶玉對他使了個顏色道:“你先在外麵候著吧。”


    說完便隨著那小廝進去,跟著他到了旁邊一個小房間,隻聽那小廝道:“裏麵有問題,你打完之後,拿著出來讓那邊那個人看了就行。”


    賈寶玉順著那小廝指的方向看去,一個中年男子在那坐著,麵前一張桌子,此時正在拿著書再看。


    賈寶玉點了點頭,便推門進屋,那小廝自在外等候。


    進到屋內,賈寶玉打量到,屋內的三麵牆上都貼著標簽,分別寫著,“詩詞”、“對聯”、“文章”。


    中間放著一張大方桌子,上麵筆墨皆有。


    見標有文章的那麵牆上上麵貼的最多,詩詞其次,對聯最少。賈寶玉心道:想來進來的人都覺得對聯最容易,便大多拿的都是對聯的問題。賈寶玉自然也不想在這裏浪費這麽多時間,便也在‘對聯’那麵牆上揭下來一張,隻見上麵寫道:“坐觀流水無榮辱。”


    賈寶玉略一思索寫上:“麵仰雲天寡是非。”寫完便帶著紙條出來。


    那小廝見見賈寶玉這麽快便出來,心下也滿是鄙夷,料想這人也是在虛張聲勢,無甚文采。也不理賈寶玉自己又出去叫人了。


    賈寶玉走到那中年男子前將紙張遞給了那人,那人隻是掃了一眼,道:“進去吧。在樓內不得搗亂。”說完又拿起自己的書看了起來。


    賈寶玉則向樓內進去,剛進來便耳目一新,雕欄玉柱,富麗堂皇,比大觀園還更加華麗,饒是賈寶玉也不由咂舌,心想看來這聚賢閣的後麵還真可能是忠順親王。


    見樓內三五成群的士子,有的在討論自己前幾天偶然得的妙句,有的在為一首詩的好壞爭的麵紅耳赤……


    “兄台慢走。”一個胖乎乎的男子走上來叫住賈寶玉。


    賈寶玉扭過頭來,打量了一下,見這男子身材微胖,穿著跟平常士子一般,在腦海中想了一遍也沒見過,問道:“兄台可是認識我?”


    那胖乎乎的男子將賈寶玉拉到一旁小聲道:“兄弟想必也是想來這碰碰運氣看能否被忠順親王看中,我這裏有被忠順親王看中的文章,做這些文章的人現在都被忠順親王看中,有的已經被舉薦當官了。也用來一份?飛黃騰達指日可待。”說完滿臉笑容的看著賈寶玉。


    賈寶玉一聽也是好笑,心道:這做生意的人真是無處不在。笑道:“不必了兄台,我來這也是見識一下這聚賢閣。”


    聽賈寶玉這般回答,那男子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轉身便又去尋找下一個獵物。


    賈寶玉在樓內獨自閑逛,見前方一群人圍著,談論的甚是熱鬧,便圍上去。隻聽一個人說道:“現下北方韃子又是虎視眈眈,厲兵秣馬,估計快要打仗了。”


    旁邊一人回道:“這些化外的番邦人真是不自量力,簡直是以卵擊石,我大華兵精將廣,若他們前來尋釁,自然要打的他們落花流水,給他們顏色瞧瞧。”


    眾人聽後都附和道:“正是,正是。”


    又有人在一旁說:“最近這白蓮教倒是鬧得比較厲害,聽說在江南那邊已經波及幾個府了。”


    剛才說話的那人有道:“這些都是盜賊耳,若給我一支人馬,我便輕輕鬆鬆的把它掃平。”


    ………


    聽的賈寶玉直搖頭,心下歎道,怪道古人常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這些讀書人隻知道誇誇其談,紙上談兵,若是真讓他們上戰場,保準一個個嚇的尿褲子。


    走了一圈,發現大多是些誇誇其談的人,賈寶玉也索然無趣,正想回去。隻聽身後傳來一聲,賈兄暫且慢走。


    賈寶玉回過頭來,見迎麵走來一群人,領頭的正是前幾天在倚翠樓跟薛蟠打賭的李楷。


    見李楷臉上掛著笑容,若不是賈寶玉從他眼中看出的一絲厭惡,還真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呢。


    且說,李楷自那日在倚翠樓臉麵盡喪後,心裏越想越是怨恨賈寶玉,但他也不知道賈寶玉是何人,便命人出去打聽,略一打聽便知道正是榮國府的二公子。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國公府門前他還不敢撒野。


    今個剛好約了幾人來聚賢閣,剛一上樓便見賈寶玉一個人在亂轉,心下暗喜,你若整日在你家中待著,我隻能幹瞪眼,但是今個既然老天都讓你撞在我手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心下有了主意便上前叫住賈寶玉。


    見賈寶玉回過頭,李楷帶著那幾個人走到賈寶玉跟前道:“賈兄一別幾日可還好?”


    賈寶玉心裏最見不得這種偽君子,自己恨的要命,卻偏偏不表現出來。


    回道:“原來是李兄,上次害的公子丟臉實在不是我故意的,我若知道李兄打的那賭,我便不參與了。見諒見諒。”


    李楷聽到賈寶玉提起那晚上的事,臉上頓時青一塊紫一塊。片刻之間他便又道:“賈兄說笑了,不打不相識,這次剛好與幾位好友來這,沒想到碰見賈兄,便來介紹幾位朋友。”


    說完,又指著賈寶玉道:“馬兄,這位便是前日我跟你說的做那首《木蘭辭》的賈兄了。”


    那位李楷口中的馬兄聽到這,便抬起頭仔細打量著賈寶玉。


    片刻向賈寶玉道:“在下馬如山,江南人士。前日聽李兄說起《木蘭辭》,在下聽後驚為天人,以為是哪位文壇名士所作,不曾想李兄卻說是為少年,心向往之,今日得見,還望賈兄不吝賜教。”


    說罷向賈寶玉做了個揖。


    賈寶玉自然不知道這馬如山是何人,但他周圍的人一聽是馬如山,都立刻將目光轉過來。


    有人出聲問道:“可是江南第一才子?”


    那馬如山朗聲道:“這些都是大家的謬讚,馬某自知天外有天,向來不敢以此自居。”


    眾人見馬如山一副謙謙君子做派,又是一番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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