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誠本來是惶恐不安的,畢竟進退兩難,可以想到涇河龍王會借機發難。


    他現在倒是不覺得涇河龍王會擅自修改雨數了,這老龍必然會來告自己一狀。


    這一次,他算是栽了個大跟頭。


    就算是贏了,也不過五十兩黃金,對他們來說一點價值都沒有。


    “早知道,就不跟他強了。”


    就在袁守誠唉聲歎氣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了。


    “守誠,為何這般沮喪?”


    來人正是他師父好友,正兒八經的天庭仙官。


    袁守誠趕緊將心中擔憂說了一遍:“師叔,我是寧願不要這點名聲了,也不能被涇河老龍抓住把柄啊!”


    如果能重來,他肯定直接認輸。


    否則,連累了便宜師叔,丟掉的可不止是名聲。


    袁守誠很害怕眼前這位上頭,到時候觸發天條了可就不好玩了。


    哪知道仙官笑了笑,說:“明天你就等著收卦金吧!


    你明日再告訴他,今日說的是辰時布雲,巳時發雷,午時下雨,未時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點。”


    袁守誠一臉驚訝:“不是午時發雷,未時落雨,申時雨止,共降雨三尺零四十點嗎?”


    他記性很好,絕對不會記錯的。


    “嗬嗬,等那老龍明天再打開公文,就會發現自己改了一個時辰,克了三寸八點雨數。”仙官冷笑不止,一個南海來的土鱉,還想跟自己鬥?


    袁守誠再次傻眼了,他已經聽明白了,明天給涇河龍王的旨意就是錯的,而且還能改過來,不留把柄。


    到時候公文一對,涇河龍王就要傻眼了。


    隻能說,玩陰的這一套,涇河龍王還是弟弟。


    這個世界太黑暗了,袁守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本以為自己已經出師了,沒想到要學的還有很多。


    等到了第二天,涇河龍王喜滋滋的提溜著一位金鯉來到了袁守誠的攤位麵前。


    遠遠的就看到不少人聚集,對方的生意是一如既往的紅火。


    但是涇河龍王一點都不覺得礙眼,因為這樣的好日子沒幾天了。


    等今天回去,他就要上天庭告狀,到時候天兵天將下凡,定要將這袁守誠捉拿歸案。


    最後的結果,無論是他背後之人被牽扯出來,還是有辦法脫身,這袁守誠的招牌都得砸了。


    涇河龍王洋洋自得:“黃毛小兒,竟然跟你龍爺爺玩心眼,與其我擅自更改雨量,不如低頭認輸,等你人都沒了,自然沒人來笑話我。”


    想到這,涇河龍王特意在人群外等了一會,讓對方享受一下最後的輝煌。


    等人群散去,涇河龍王才將一個錢袋子扔在袁守誠身邊,然後提溜著金鯉說道:“聽說袁先生每次為漁民開卦,都要一條金鯉,今天我特意為你帶來了,這是我輸的賭金,先生也一起收下吧!”


    袁守誠心裏有底,否則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現在的恐慌。


    他收下金鯉,卻將賭金奉還,拱手道謝:“多謝先生賜下這等美味,我今天晚上就燉了吃了,不過這賭局是我輸了,賭金請收回吧!”


    涇河龍王笑嗬嗬的,還以為袁守誠是知道厲害了,向自己求饒。


    他哈哈一笑說:“先生要抓緊了,晚了怕是吃不到了,至於賭金……願賭服輸,我還不至於輸不起,哈哈哈!!!”


    袁守誠歎息一聲,起身將招牌取下,一腳踩碎,又將自己的攤子掀了。


    涇河龍王沒有阻止他,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後悔有用嗎?


    做出這般可憐姿態,也休想讓老夫同情。


    當然,要是他背後的人現在出來,俯首做小,涇河龍王也會考慮考慮,或許能夠饒他一次。


    袁守誠見他笑得開心,也笑了起來,他用一種詭譎的語氣說:“我知道你是誰,涇河龍王。


    這一局是我輸了,卦金我自然不能收。”


    涇河龍王心中一驚,對方這個時候還在狡辯,實在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明明是我輸了,你以為這樣就能逃脫責任嗎?”


    “應該是你想逃脫責任,我昨日說了,是辰時布雲,巳時發雷,午時下雨,未時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點。


    結果今日是未時落雨,申時雨止,共降雨三尺零四十點。


    分明是你為了賭局,改了一個時辰,克了三寸八點雨數,涇河龍王……你可知罪?”袁守誠義正言辭的嗬斥道。


    若是不知道真相的見了,肯定以為他說的是真相。


    涇河龍王慌了,他不認為袁守誠是失心瘋了,所以這肯定是個坑,結果自己就傻乎乎跳下去了。


    他慌亂的打開敕令文書,果然上麵的文字已經變了,赫然寫著:辰時布雲,巳時發雷,午時下雨,未時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點。


    “不對,不對,昨天分明不是這個的。”涇河龍王大怒:“你們設套坑我?”


    他是真的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玩法。


    “涇河龍王說笑了,誰能在敕令文書上做手腳?分明就是你……篡改雨數,觸發天條。”袁守誠冷笑道。


    “我不服,我不服,我要去天庭告你,你們篡改敕令,這是死罪。”涇河龍王紅著眼,要不是還有一分理智,他肯定要將袁守誠撕成碎片。


    袁守誠見他沒有直接動手,反而鎮定下來了。


    他直麵涇河龍王的最大危險,就是對方直接動手掀桌子。


    現在看來,對方還是有理智的,有理智的就好啊!


    當即,袁守誠嗬嗬一笑,手朝外一指:“去吧,你想去哪告去哪告。”


    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涇河龍王知道,人家連降雨的敕文都能改,肯定是不怕自己告的。


    他冷哼一聲,不再跟袁守誠糾纏,準備去找靠山去了。


    袁守誠見他轉頭就走,反而愣住了:“唉!涇河龍王,我有一計,可以救你一命。”


    涇河龍王頭也不回,他才不相信對方有什麽好意,隻怕真的信了,那才叫死路一條。


    現在,他隻想抓緊時間,趕在天庭反應過來之前,先想辦法平了這事。


    暗處的觀自在菩薩化身沒有動彈,南海還有本體坐鎮,不怕涇河龍王走空。


    此時她身邊,正好站著那位來自天庭的仙官。


    看到涇河龍王走了,觀自在菩薩笑道:“你看,南海這些家夥,隻是壞……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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