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霜霜不哭了,但也不願意走。


    纏著祝穗歲,非得要她給個說法。


    白凝雨算是聽明白了整個過程,她嗤笑了一聲,“你這都不叫打眼了,說句難聽的,你就是不懂行,最淺顯的規矩不懂,還稱之為是什麽嚴家的後人,就算不是這個圈子的,就平時街道上的吃食,難不成做生意的還能讓客人吐出來還他不成?”


    “要我說,你若是這麽做事的,往後也別做這行了,太丟人了,在外麵也是丟嚴家的臉麵,三歲小孩都懂的道理,你還不懂,簡直就是個笑話。”


    張霜霜被說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她自然知道自己做錯了,可就是不甘心,不撞南牆不回頭。


    如今被奚落了一番,張霜霜也知道自己是買不回來了。


    正當這時。


    門外傳來了一聲。


    “霜霜。”


    聞言。


    張霜霜看了過去。


    見是嚴子卿,她立馬委屈的掉眼淚,“子卿哥哥。”


    看到大家都在,嚴子卿直接走了進來,沒急著安撫張霜霜,而是朝著祝穗歲道。


    “原諒我不請自來,霜霜性子任性,但她心眼不壞,煩請你原諒她的無理,至於有些話,說的就有些過於難聽了。”


    看來是來收拾爛攤子的。


    祝穗歲也不想和嚴子卿交惡,她那酒杯雖然說值點錢,但也不是什麽特牛的寶貝,其實犯不著讓嚴子卿特意來一趟。


    這事情之所以鬧成現在這樣,主要還是張霜霜打眼了。


    祝穗歲道:“我倒是無礙,主要是張同誌影響了我朋友家裏,我也說了,這酒杯張同誌真想要回去的話,我一千賣還,可張同誌不樂意,非要哭著讓我一百還給她,我朋友這才說話難聽了一些。”


    這也算是解釋了。


    不過說完後,祝穗歲又似笑非笑的看向嚴子卿,話鋒一轉,“不過你既然知道張同誌的性子,她卻仍舊來了這一趟,恐怕也是經過了你的默許吧。”


    張霜霜的任性,嚴子卿明明是可以束縛的,但他卻沒有,這說明嚴子卿是故意讓張霜霜來的。


    祝穗歲倒是不覺得嚴子卿是為了這個酒杯而來,估摸著還是希望她能讓張霜霜吃下這個教訓,下一回再有類似事件發生,就不至於這麽冒失了。


    既然如此。


    那白凝雨說的那番話,嚴子卿就沒有必要特意來說了。


    祝穗歲是個護短的,自然要護著自己的朋友。


    聽出了祝穗歲話裏的含義,嚴子卿抿了抿唇,頷首道:“我確實有這個意思,這是因為她的失誤造成的,她自然得自食惡果,你那酒杯,按理說市場價值賣八百算高了,不過我願意一千三收回,多出來的五百塊,除了為霜霜的無理致歉,便是叫她清楚的記得這個教訓。”


    這話一出。


    張霜霜不由急了,“子卿哥哥——”


    “霜霜,”嚴子卿看向了張霜霜,製止了她的話語,問道:“你現在知道自己的錯了麽?”


    嚴子卿不是沒有規勸過張霜霜,和她說過幹這行是需要耐心和細心的,無論哪個步驟都不能出錯,若不然,就算好東西都到手了,也會出現變故。


    這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算不是祝穗歲,也會有其他人撿漏。


    嚴子卿也和張霜霜說過,祝穗歲這個人不簡單,別看她似乎不懂行,可卻似乎有辨別價值的本領,這一點雖然嚴子卿暫時還想不明白,但他覺得祝穗歲是在扮豬吃老虎,有所隱瞞自然就正常了。


    這一行的人,哪個不這樣。


    真要目空一切,以為自己什麽都懂的人,那才是行業內的大忌。


    戒驕戒躁。


    也要懂得審時度勢。


    更要明辨人心。


    這幾點,張霜霜一點都不明白。


    要不然她不會不顧自己的阻撓,非要來找祝穗歲,還自認為自己能要的回這個酒杯。


    結果可想而知,被人奚落了個遍。


    張霜霜眼眶一下就紅了,她咬著唇:“……知道了。”


    “希望這一次,能叫你長個教訓,那也不枉費我多花的錢。”嚴子卿回了句。


    祝穗歲看著這幕,倒是多了幾分欣賞。


    難怪嚴家能立足在這個圈子這麽久,至少做事敞亮大氣。


    往後有了嚴子卿傳承,以後嚴家也不至於多差。


    祝穗歲正好缺錢,嚴子卿願意一千三收回,她也不跟人客氣,自然是果斷的賣了。


    這一手轉的,倒是漂亮。


    五塊的本錢,轉眼變成了一千三,這期間的利潤可真是令人驚訝。


    祝穗歲和人商定了時間後,才道:“我手裏還有個好東西,你要感興趣,不如也便宜了你?”


    “你倒是逮著一隻羊毛薅。”嚴子卿有些無奈。


    像他出的價格,其實都挺高的,要是換做是別人,嚴子卿絕對不會出這麽高的價格,就那個酒杯,要是遇到不懂行的,隨便糊弄兩句,說出一兩百,人家肯定就樂意了。


    可偏偏遇到的是祝穗歲,他是一點便宜都賺不到。


    一時半會的估計還賣不出去。


    畢竟他收貨的價格,實在是不便宜。


    好在東西確實是好東西,他可以再放放,倒是不至於虧本。


    不過再下來,嚴子卿是不願意從祝穗歲手裏買東西了。


    乾隆印章他收了,是因為確實有價值,所以哪怕是一千二的價格,嚴子卿也想要得到手。


    而這個酒杯,他本來是沒必要買回來的,可誰叫是因為張霜霜出的紕漏,他不能讓嚴家出這種醜聞,也要讓張霜霜吃這個教訓,所以他才願意出麵,還用這麽高的價格,幾乎是這個市場價值算賠本的價格,都要買下來。


    現在市麵上的好東西這麽多,相比較而言,能用幾十塊錢,甚至幾塊錢,就能撿漏的好東西,和要用大價錢買回來的好東西,哪個性價比高,傻子都知道。


    聽出嚴子卿的意思,祝穗歲心裏歎息。


    看來是被自己宰怕了。


    她隻好輕咳了一聲,換了個思路,“你不感興趣那就算了,要不你考慮一下,雅珍齋替我搬磚頭,你做拉纖,就按照市麵上的規矩,成三破二如何?”


    搬磚頭和拉纖,都是行內話。


    前者意思是,東西放在雅珍齋裏賣,拉纖則是讓嚴子卿做中間人。


    至於成三破二,意思是給嚴子卿的傭金,由賣方出百分之三,買方出百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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