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


    祝穗歲對著陸蘭序,總是死氣沉沉的,要麽就是一臉深沉的說要離婚,要麽就是不搭理他。


    這會兒倒是難得的發脾氣。


    陸蘭序起了逗趣之心,他又咬了一口,看著她。


    “我怎麽了?”


    說完後,又將凍柿子遞了過去,“凍柿子果然挺甜,你還吃麽?”


    祝穗歲要氣死了。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陸蘭序,嫌棄道:“你都碰過了,誰還吃啊,要吃你自己吃。”


    說著。


    心裏頭到底是不爽快。


    祝穗歲又將烤紅薯掰開,咬了一口感覺到了不一樣的甜味,這才算是消了火氣。


    狗男人就是狗男人!


    陸蘭序瞧她這樣,卻是眉眼稍稍帶了笑意,道:“怎麽我碰過了,就不能吃了?”


    “不衛生啊,都被你的口水碰過了,誰要吃啊。”祝穗歲懶得搭理陸蘭序,又是咬了一口烤紅薯,好在這烤紅薯也很甜,還糯糯的,吃著很溫暖。


    陸蘭序微微挑眉,慢條斯理的嚐著凍柿子,隻覺得這甜味在舌尖蔓延開來。


    比起他往日吃的,都要來的甜蜜。


    他哦了一聲,湊到了祝穗歲的麵前,與她四目相對,緩聲道:“先前我們還互相吃過口水,那時候穗穗不覺得不衛生麽?”


    這動作。


    使得兩人極為親近。


    隻要陸蘭序再靠前一點,兩人的鼻尖就能對上了。


    祝穗歲睜大了水杏眼,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隻見男人的雙眸清澈如水,眼底有著深不可測的黑色旋渦,薄薄的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就這麽看著她。


    再聽陸蘭序說的話。


    她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宛如高嶺之花的陸蘭序會說的話?


    這讓她不自覺的想起,兩人獨處的那些時光。


    她很喜歡被陸蘭序抱在腿上,她勾著他的脖子,然後互相唇齒相依。


    那時候,會讓祝穗歲產生一種錯覺。


    仿佛這樣,兩個人就是緊密不可分開的。


    正因為如此。


    她便很喜歡和陸蘭序,做隻有她們兩個才會做的親密事。


    隻是那是以前。


    現在她進化了,不一樣了!


    祝穗歲被他看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她忙伸出手去推開陸蘭序,繃著小臉道。


    “那是我年紀輕不懂事,現在我知道這種事情不衛生了,往後不做便是了。”


    看她這樣。


    陸蘭序將手裏沒吃完的凍柿子放下,坐到了祝穗歲的對麵,神色認真了起來,“你是打算高考對吧。”


    祝穗歲疑惑:“怎麽?”


    陸蘭序:“那我就從口水這裏和你講起。”


    祝穗歲:“?”


    她覺得事情的發展有點不大對勁。


    好端端的怎麽就跟口水有關了。


    陸蘭序:“我們兩個接吻的時候,我覺得你的口水是甜的,你知道為什麽嗎?”


    祝穗歲:“……”


    她不想知道!


    為什麽非要談論這麽羞恥的事情。


    偏偏陸蘭序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人體的口水,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水,剩下不到百分之一裏,是唾液澱粉酶、粘多糖、無機物等,所以當口水並沒有出口的時候,它是沒有味道的,自然是幹淨的,也就談不上什麽衛不衛生之說。”


    “接觸親密時的口水,也根本來不及接觸到空氣,所以沒辦法揮發。”


    祝穗歲生無可戀的看著陸蘭序。


    她就不應該和陸蘭序說這些。


    誰家要離婚的夫妻,要在這裏聊這個的?


    怎麽。


    是拍走近科學麽?


    祝穗歲沒好氣道:“那我剛剛吃過的凍柿子,已經接觸了空氣,你還去吃,那就是不衛生啊。”


    關於這點。


    陸蘭序倒是點了點頭,“但是我不嫌棄你。”


    祝穗歲:“……”


    她想翻白眼,“我嫌棄行了吧。”


    陸蘭序沉思片刻後道:“那隻好盡量讓穗穗吃不接觸空氣的口水了。”


    祝穗歲:“……”


    她就非得吃口水唄。


    她無話可說。


    坐在那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烤紅薯,生著悶氣。


    紅薯挺大個,不過吃了小半個,就被陸蘭序收走了。


    剩下一串糖葫蘆,祝穗歲也隻咬了兩個。


    她氣鼓鼓的瞪他。


    陸蘭序好脾氣的回道:“等會就吃晚飯了,你少吃點,不然劉媽會以為是她做的飯菜不合胃口。”


    這倒是。


    祝穗歲勉強沒那麽生氣了。


    不過晚上的時候,都沒有怎麽搭理陸蘭序。


    以前是盼望著陸蘭序回來就不要走了,可這會兒卻覺得他礙眼,隻希望他趕緊去忙。


    不然在家就是管東管西的。


    她回憶起前世,這一年依稀記得陸蘭序很忙。


    一年下來在家的時間,不過十幾日。


    估計快出任務了吧。


    再忍忍吧。


    睡前。


    陸蘭序見暖水壺裏沒熱水了,就主動出去盛熱水回來。


    正好碰上焦山芸。


    焦山芸顯然是有事要說。


    她歎氣道:“先前你說給穗穗的禮物,我竟是弄丟了,去了一趟你爺爺那,你二伯母說沒瞧見,也不知道丟在哪了,那東西多少錢,我給你補上。”


    聞言。


    陸蘭序蹙起眉頭,卻不好過多苛責,“不用了,丟了便丟了,回頭我再買一副補上便是,母親你也不用太自責。”


    心裏多少覺得惋惜。


    原先想著那對耳環極為合適祝穗歲,才一時興起買了,卻不想到底是無緣分。


    本應該是自己親自送到祝穗歲手裏的,讓別人送總歸是有變故,他不怪別人,隻怪自己。


    也難怪祝穗歲已經失望到,要和自己離婚的地步。


    像是想到了什麽。


    陸蘭序又道:“我打算帶著穗穗,搬去單位住。”


    這話一出。


    焦山芸不由擰起了眉,“是穗穗覺得和我們住不痛快?”


    “不是,這是我的主意。”陸蘭序解釋道:“我近段時間的工作,都會在四九城,住在家裏離我單位太遠,若是不帶著穗穗,總歸會有閑話。”


    一聽是這麽回事。


    焦山芸才緩了情緒,她抿唇道:“那就按照你的計劃來吧。”


    陸蘭序頷首。


    拿著水壺回了屋,兩人洗漱過後,祝穗歲就先躺到了床上,陸蘭序似是有公務處理,她也沒有管他,自顧自的先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迷迷糊糊間,隻覺得有人在身邊躺了下來,過了會兒,才伸出手將她摟在了懷裏。


    這抱枕極為溫暖。


    祝穗歲蹭了蹭,睡得格外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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