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意: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祁玉:你先吧,洗完好早點上床。 簡寧意:行。 祁玉:去裏麵脫衣服,外麵涼,別感冒了,水不夠跟我說,我給你送。 簡寧意:夠了夠了,我省著點用,不然待會兒你不夠用。 祁玉笑:不用這麽精打細算過日子,跟著祁老師熱水還是管夠的。 頓了頓,還是祁玉的聲音: 本來硬拉著你來,是讓你來旅遊放鬆心情的,結果是讓你跟我過苦日子來了。 緊接著是簡寧意的聲音:哪有的事,這裏挺好的,以前想有這個機會還沒有呢。 基建、種田大概是種花家刻在dna裏的基因,簡寧意看見阿秋家那一片菜地就心動,有句話說得好啊,人的畢生追求就是在城市裏過上農村生活—— 買個花園露台的大房子,想吃什麽種什麽。 隻能隱約聽見聲音看不見畫麵,粉絲們是抓耳撓腮的好奇: 【脫衣服,我要看脫衣服!】 【祁哥霸總似發言:跟著我,熱水管夠!】 【你們需要送洗澡水的丫鬟嗎?上過大學、雙目失明不會亂看的那種!】 【可惡,剛好卡在這裏不播了,我可以免費幫忙搓背!】 【我聽到了什麽,簡寧意是祁玉硬拉去參加節目的?我還以為是公司安排。】 【啊啊啊祁哥對簡崽也太好了叭!】 【作為祁哥四年唯粉,我現在也覺得他們兩人不對勁了[再見]。】 【感覺是祁玉不對勁,簡寧意還挺正常的。】 簡寧意提了兩大桶水進去,進門前豬圈就一塊布簾遮著,風輕輕一吹就能飄起來,實在是讓人…… 很沒安全感。 非直播時間,節目組的人都回去休息了,到明天之前,嘉賓沒事呼喚是不會出現的,此時這座小房子就隻剩下他和祁玉兩人,麥克風什麽的也取下了。 祁玉見簡寧意抱著睡衣麵色遲疑,撇了一眼輕飄飄的布簾,笑著打趣: “你放心,我不會趁火打劫偷看你洗澡的。” 他也有自己的底線原則,還不至於如此變態偷窺。 【?????】 【我好色我先說,我想看簡崽洗澡嗚嗚嗚。】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祁哥你怎麽的不想看嗎?我怎麽覺得你想?】 【果然一到晚上,大家都原形畢露了呢,連老大都開始搞顏色了。】 簡寧意倒不是自作多情怕祁玉偷看自己洗澡,但這塊布簾實在是太不牢靠,他遲疑多少也是因為在沒鎖門的地方赤|條條洗澡有壓力。 心思被戳穿,但這麽懷疑祁玉人品的事肯定不能承認。 因此簡寧意麵色有些尷尬擺擺手,說了一句‘自己沒那個意思’後,逃也似的撩開布簾進去了。 很快,隔著門簾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 祁玉克製住扭頭的衝動,背對著牆盯著灶裏跳動的火苗,鍋裏的熱水咕嘟冒著熱氣,水已被他燒開還渾然不覺。 方才對著簡寧意時,祁玉反應平常遊刃有餘,任誰來看都看不出他此時心跳得有多快。 這座小房子裏,今晚就隻有他們兩個人,真正的二人世界。 待會兒洗完澡,他們還得共處一室,在一張床上睡覺。 雖然心裏明白今晚自己什麽都做不了,和簡寧意同床而眠一晚也什麽都不會發生,但隻是想想簡寧意會躺在他身旁睡覺,祁玉還是抑製不住心跳加快。 心頭像是揣了一隻發瘋的兔子,因為興奮瘋狂亂崩,活躍得不行。 耳邊響起的水聲仿佛帶著鉤子和無限誘惑,祁玉僵坐著好半天沒換姿勢,氣血慢慢上湧,漸漸地他耳朵紅了。 頭都不敢轉,生怕控製不住自己的視線,罪惡地往布簾裏麵遛。 祁玉放空大腦,好似什麽都沒想,可入耳的聲音如此清晰,腦子裏又像是裝了許多東西,擠壓得他都不會思考了。 “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突然傳來簡寧意一聲驚呼,精神緊繃的祁玉倏然站起身來,急忙問: “怎麽了?” 問話時祁玉鬆了鬆手,才注意到自己手心微微有些出汗了。 也不知是緊張的,還是燒火這麽久,被火烘烤熱的。 過了幾秒沒聽見簡寧意的回應,祁玉忍不住開口:“寧寧?” 裏麵一身泡沫的簡寧意看著打翻的水桶,垮著張臉,有氣無力回:“祁老師……” 祁玉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應了一聲,問他出什麽事了。 別摔了吧? 簡寧意說自己沒摔,但是熱水撒了。 房子裏沒暖氣沒空調還沒浴霸,在空蕩蕩的豬圈裏洗澡冷得不行,簡寧意眼裏進了水,眯眼拿毛巾時一腳踩進木板縫隙中,身心不穩趕緊蹲下,手下意識去扶身邊的東西,然後就把幹淨的熱水打翻了。 一桶熱水嘩啦啦倒得隻剩下個底,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剛才那麽大動靜,聽他說人沒事祁玉鬆了口氣,道: “沒事,熱水還很多,我再給你舀一桶。” 把開水和冷水混在一起得到一桶溫度適宜的溫水,然而到了門口祁玉卻犯了難—— 怎麽拿進去? 簡寧意滿身泡沫肯定不能出來,他提進去? 這不太好吧?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多失禮? 要不先把燈關了他再進去? 那一腳踩空了怎麽辦? 就在祁玉遲疑的時候,布簾掀起一角,驀然從裏麵伸出一隻白|皙如玉的手,皮膚細膩胳膊上麵還帶著水珠和泡沫。 一抹白毫無預兆映入眼簾,祁玉瞳孔一縮,瓷白的肌膚在深木色的背景下,極其突兀,也格外惹眼。 怔鬆間,簡寧意伸出的手在半空摸了摸,視線被遮擋他看不清外麵的景象,摸了半天沒摸到水桶,忍不住叫了一聲: “祁老師,你把桶放在哪兒?” 一人在裏一人在外,距離過近,祁玉恍惚能感受到從簡寧意身上散發的熱氣。 輕飄飄的布簾後,是不著寸縷的簡寧意。 這個認知讓祁玉有些燥,喉頭一滾咽了咽並不存在的口水後,祁玉從無邊燥熱中勉強拉回一絲清明,強裝鎮定的輕咳一聲,抬手握住簡寧意在空中亂揮的手,帶著他到了水桶把手上: “在這裏。”我 肌膚相觸時,門裏門外兩人都不由地一陣顫栗。 簡寧意脊背都麻了,條件反射想縮回手,摸到熱水後又生生忍住,結結巴巴道: “哦…哦,摸到了。” 說完後頓了頓,簡寧意又幹巴巴的補了一句謝謝。 等洗完澡穿衣服的時候,簡寧意才後知後覺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不妥—— 他完全穿上換洗的衣服大大方方出去提熱水,而不是光著身子躲在門後遮遮掩掩。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欲拒還迎呢? 簡寧意在裏麵懊惱,而祁玉垂眸看著自己手心,眉眼晦暗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洗好後換祁玉進去,簡寧意看見房間裏唯一的一張床,覺得頭都大了。 【這就回房了?不再聊聊?】 【簡寧意洗完澡的素顏也好能打,我又可以了!】 【順毛簡崽,想rua!】 【萬人血書在嘉賓房間內按個攝像頭,隻要不對著床也行啊,我們絕對不亂看!】 【這麽早就回房間休息了?燥起來啊!咱們這麽多觀眾,還不能求一個走廊夜話?】 【前麵的,誰說晚上就是休息?說不定運動呢?[滑稽]】 【雙人床上運動?我願出十塊觀看!】 【這直播間要是被封了,跟在座的各位都脫不了關係。】 【……】 【腐癌真惡心,這是正經直播間,要看搞黃色的出門左轉不送。】 【我服了,怎麽哪裏都有cpf?我忍你們一天了,微博超話那麽大廣場還不夠你們舞?】 簡寧意覺得這張一米五的床睡兩個大男人實在太勉強,便從櫃子裏拿出多餘的被褥打了個地鋪。 好在二樓是木地板,睡上去除了覺得有些硬之外,也不覺得冷。 ………… 等祁玉回房間時,就見簡寧意已經在地上躺好了—— 四個被角都壓在身下,把自己裹得跟蟬蛹似的,一點都不透風。 祁玉登時眉頭一皺:“你怎麽睡地上了?不涼嗎?” 這還是冬天,盡管是二樓,但在地上睡一晚第二天起來會腰酸背痛不說,很可能還會感冒。 簡寧意剛暖好被窩,困得迷迷瞪瞪睜眼見祁玉正居高臨下地瞧他,揉揉眼睛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