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如癡如醉的人終於有了反應,他們投起頭來,驚訝的目光射到海藍身上。


    “她在生我時難產死的。叫我有機會將她的骨灰送回家鄉郭氏墓地,至於我的親生父親,據說是姓喬。信沒寫完,我安葬父親後,就來到了古鎮,隻是想看看母親曾經生活的地方。卻沒想到……”她的眼眶裏淚光滾動,“讓我查到了過往的一切,我母親的不堪遭遇。”說到這裏,她的眼睛仇恨地盯著古大仁。


    古大仁已恢復了平靜,說:“真沒想到,她當時居然沒死,還被徐銅海救走了。原來你是她的女兒,怪不得你能看到聖嬰廟。你這麽配合我們,原來是別有居心。可是你一個姑娘家,能鬥得過我們三個大男人嗎?”


    “她是不能。”門外響起一個男人斬釘截鐵的聲音,“但我能。”


    26.海噬


    趙文傑手拿一把槍站在門口,臉上掛著三分笑意。


    許倩倩驚呼一聲:“你?你不是瘋了嗎?”


    趙文傑哈哈大笑,說:“我要是不瘋了,你們敢這麽大膽嗎?”


    徐銅山看看海藍,又看看趙文傑,說:“原來你們兩人早就商量好的。”


    “沒錯,這一切都是海藍的主意。製造我們不合的假象,又讓我裝瘋。她可真是個聰明的姑娘。”趙文傑說,“現在各位都明白了吧,統統舉起手來。”


    徐銅山、古大仁、王華、許倩倩無奈地舉起手來。


    “還有你。”趙文傑指著海藍。


    “我?”海藍驚訝地瞪大眼睛。徐銅山四人也是大惑不解。


    “當然是你。剛贊你聰明,你就不聰明了。”


    一剎那,海藍臉上神色變化無端,半晌,慘澹一笑,說:“我真是瞎了眼,沒看出你的居心。”慢慢地舉起手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自古都是這個理。你也別怨自己了,以後多長個心眼就行了。”


    海藍冷笑,心想你還會讓我有以後?


    趙文傑沖身後招了招手,說:“快進來,將他們都綁上。”


    “好。”話音剛落,一個明媚的女孩子拿著一把繩索進來了,居然是阿秀。海藍苦笑不已,心想自己眼力可真差。


    阿秀沖海藍扮了個鬼臉,說:“別怨我,文傑要我這麽做的,我隻是聽他的話。”說著,三下兩下將海藍捆了個嚴嚴實實,跟著又將徐銅山四人綁成一團。


    “哇……”阿秀終於留意到石室裏的珠寶,兩眼放光,嘴巴張成大大的o型。趙文傑把槍收起來,一把摟住阿秀吧唧親了一口,鬆開手張成大字型 ,深深地吸氣,大喊一聲:“發達了。”


    阿秀也興奮不已,說:“是呀,是呀,我終於可以當公主了。”


    趙文傑摟住阿秀的細腰,說:“說錯了,你笨,我是國王,你是王後。哈哈哈……”


    兩人目中無人地親熱了一番,絲毫沒注意大門這時無聲無息地合上了。阿秀從興奮的頂峰漸漸地冷靜下來,皺眉看著綁成棕子樣的眾人,說:“這些人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趙文傑伸手住自己的脖子一橫。


    “別,我可不想讓鮮血濺了我的珠寶。”


    “那怎麽辦?”趙文傑偏頭想了想,一眼看到當中的黑窟窿,走到旁邊張望了一眼,笑了,說:“有辦法了。這窟窿很深,估計摔下去變成肉泥。”


    “好呀好呀。”阿秀歡喜地拍手,指著海藍說,“先把她扔進去吧,她的眼睛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正好趙文傑也有同樣的感覺,笑嘻嘻地對海藍說:“你可真是個聰明的姑娘,如果沒有你,我也不可能得到這些寶藏。說句實話,我很感激你,以後每年清明,我會給你燒金山銀山的,你安心地走吧。”


    到這個時候,他還要說俏皮話,海藍氣得臉發青,索性將臉轉到一邊,不再看著這對惡毒的男女。


    趙文傑提起她到窟窿正上方:“3,2,1.”鬆手,海藍啊了一聲,消失在窟窿裏,石室裏一直迴蕩著那她的聲音:啊……


    趙文傑與阿秀站在窟窿邊側耳細聽,一直沒有傳來到底發出的“啪”的一聲。阿秀吐了吐舌頭,說:“這麽深呀,那不是通著海裏?”


    “噓。”趙文傑示意她不說話,“有聲音了。”


    “什麽聲音?我怎麽沒聽到?”


    “好象是海水的聲音。”趙文傑說。


    這時,不僅是阿秀聽到,連離著窟窿有一段距離的古大仁四人也聽到了。是海水拍岸的聲音。漸漸地,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現在,那聲音就在腳底響起,趙文傑甚至聞到了海水的鹹味。


    隻見一股白浪從窟窿裏噴出,浪尖坐了一個人,正是剛剛被扔進窟窿的海藍。那股浪象是有生命的物體,扭著腰肢將海藍溫柔地放在地上。跟著白浪發出一聲尖銳嘯聲,扭動著身軀,象龍捲風一樣繞著趙文傑。趙文傑隻來得及發出“啊”的一聲慘叫,身子就象鉛筆卷中的鉛筆被削成一片片,然後化成齏粉。


    跟著白浪圍住了渾身戰慄的阿秀,一眨眼間,阿秀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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