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了幾句,這事就算了。等包子上來後,我倆匆匆吃了,又結帳出去準備趕路。我發現那要飯的挺奇怪,並沒走開,就在路邊蹲著盯著我倆看,尤其看到我倆看他時,他又做出一副乞討的樣子。我是沒啥,但怕杜興又被要飯的氣到,急忙安慰幾句。杜興也聽我話,一擺手說算了。


    等我倆上車後,那要飯的竟然站起來,一扭一扭地往我倆這邊走。杜興“哼”了一聲,指著要飯的跟我說:“李峰,看到沒?他要是再不要臉,我拿車直接把他軋過去。”我也覺得這要飯的有點過分了,是看我倆心善是不是,總纏著我倆呢?我還特意摁了摁車喇叭,算是給他警告。可要飯的很奇怪,對我擺擺手,又特意指著杜興,做了個討錢樣兒,大有挑釁的意思。我發現了,堂堂的槍狼啊,是被這要飯的給纏住了。杜興再也壓不住火氣,罵了一句:“他娘的,找死。”說完他還真把車打著火了。


    一般車打火都是吱吱幾聲就ok了,可這次邪門,打火時,傳來的是嘀嘀聲。我沒反應過來,還被弄得一愣,心說不能吧,這車可別壞在這兒,那我倆可咋回去啊。杜興精明,尤其一聽這嘀嘀聲,他臉色嚇得都變了,喊了一句“李峰快跑”後,當即打開車門撲了出去。等我意識到不好時,已經晚了,車裏砰的一聲響,杜興坐的那個駕駛座整個崩了起來。


    我的座位是沒有事,但駕駛座崩起來後產生一股強大的氣流,將我整個人向車門推去,尤其那股力道大得讓我腦袋都撞在車玻璃上,還把玻璃撞裂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幸虧杜興躲得快,不然他保準被崩死。我一時間腦袋都蒙了,天旋地轉得快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我試著摳著車門下了車,但根本站不住,腿一軟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我現在的狀態很不好,腦袋嗡嗡直響,眼前就跟長了一層膜一樣,看什麽東西都模模糊糊的。我試著站起來,想用手拄著地,但明明把手伸出去了,卻怎麽也摸不到地麵,感覺地麵跟自己好遙遠似的。或許是被爆炸弄的,自己特別木訥,一時間轉不過磨兒來,最後我幹坐在地上呆呆地四下看著。


    杜興本來都跳出車了,受到的衝擊比我小很多,按說他能逃過這劫才對,可壞就壞在他運氣不好。駕駛座崩起來時,正好有個螺絲彈射出去,砸在他額頭上,不僅把他砸蒙了,傷口還嘩嘩往外冒血。杜興多倔脾氣的一個人,他捂著腦袋也想站起來,但身子不聽話,跟我一樣,隻能坐在地上。


    那要飯的一直對我們這邊的突變不理不睬,也不害怕,他很悠閑地走到我麵前,蹲了下來,伸手在我兜兒裏摸起來。我愣愣地看著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他把我兜兒裏的信封搶過去,就是劉千手讓我帶到省裏的那個證據。要飯的當著我的麵又掏出一個火機,把信封燃著,付之一炬。我心裏那個急,最後憋得實在沒法子了,扯開嗓子喊,我也不知道喊什麽好,反正就是“救人”、“救命”之類的字眼吧。很奇怪,我明明喊出去了,但喊話聲我卻聽不到,估計是耳朵有問題了吧。要飯的肯定聽到我喊了,他也不害怕,就對著我冷笑。


    我發現他是一點兒幻想都不給我留,等信封燒成紙灰,他還把紙灰給揉碎了,又摸著兜兒裏,拿出我剛才給他的那張5元錢。他盯著5元錢看了看,我不知道他嘴裏嘀嘀咕咕說些什麽,他又把5元錢放在我兜兒中。我隱隱有種感覺,或許是看在這5元錢的分上,他饒了我一命。他又看著杜興,起身向那邊走去。杜興剛才給他印象一點兒都不好,要飯的這是要跟杜興算帳。


    我又哇哇吼著,讓這要飯的住手,可有什麽用呢,要飯的來到杜興旁邊,先踹了一腳。他這腳很毒,正好踢在杜興腦門流血的地方。杜興現在就是身子弱,不然能讓他得逞?這一腳把杜興踹在地上,要飯的又順勢坐在杜興身上,伸出手掐住杜興的脖子。我心想,自己哪怕爬也要爬過去支援,但就連這個動作我都做不到。我又望了望那包子鋪,剛才爆炸聲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不得不說,他們真膽小,遠遠躲著不敢過來。要飯的又開始耀武揚威上了,一邊獰笑著掐著杜興一邊嘀嘀咕咕。要是一般人被這麽掐著,保準就此喪命,但杜興真強悍,突然間他冒死反撲。我沒留意他怎麽起來的,反正一瞬間的工夫,他和要飯的整個換了個位置,他在上,要飯的在下,成了他死掐要飯的了。這要飯的身手一般,想拚命地掙紮,無奈杜興用上死勁兒,他根本掙脫不出去。看到這兒,我搞不懂自己要高興還是要悲傷,反正我倆都受傷了,隻要性命都在,那就夠了。


    我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扭著身子,對包子鋪那邊打了個手勢,告訴躲在門邊的那幾個人快打電話。接下來我兩眼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醒來時,我一睜眼看到的是白茫茫的一片,白色的牆,白色的屋頂,還有一盞白色的燈。我本來還納悶自己在哪兒呢,但一瞥,發現一個印著紅十字的窗簾,我心裏明白了,原來在醫院。別看之前遇到過折翼天使案,但我對醫院還是蠻放心的,不會擔心自己會遇到另外一個折翼天使。


    我試著動下身子,可這動作讓我覺得特別別扭,就好像自己被無形的手束縛住一樣。我心說這咋了,還低頭看了看。怎麽形容呢,就好像有電流瞬間擊打在我心頭一樣,我簡直不敢接受這個事實。我渾身上下被包得跟個木乃伊似的,甚至毫不誇張地說,我的繃帶比木乃伊身上的還多很多,尤其右腳還放在一個支架上吊著。我都不敢想像,自己這德行,那得受多大的傷啊?我心裏有點兒迷糊,我記得我暈前身子沒毛病啊,隻是腦袋有點兒暈罷了,難道暈倒後腦袋的傷痛轉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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