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被嚇住,快哭了。我們誰也沒再想這個,王根生的怪異才是主要的。他離開排檔攤後,人更瘋癲了,為了能讓他消停,劉千手對著他的脖頸切了一掌,讓這小子先睡一會兒。


    我問劉千手:“頭兒,這咋回事,咱是不是得去醫院?”劉千手眯著眼睛直打酒嗝,回我說:“這病醫院看不了,我有祖傳的方子,讓他喝點兒我的藥,保準藥到病除。”我心說不是吧劉頭兒,你還來?我前陣子腦袋就有這毛病,你吹了半天讓我喝了一碗黑水,到現在貌似這毛病還沒好呢。可我再強調去醫院也沒用,杜興贊同劉千手的話,二比一,我們隻好打一輛計程車去了劉千手家。


    我不知道劉千手是摳還是咋地,他不讓我們上樓,自己先上去調了一碗黑藥。我們就在路邊把黑藥全灌給王根生喝了。劉千手這期間說了一句怪話,他說這次他虧大發了,這藥挺貴呢,明天還得配點兒這藥給那胖爺們兒也喝了。


    我琢磨他這話,給我的感覺是,我、王根生,包括跟十字架兇殺案有關的怪異,一定跟什麽東西有關,而且劉千手肯定都明白,就是不說。我也沒急著問,我們仨一起把王根生送回家,又一起去警局過夜。其實現在我能回家睡了,兇手都死了,可我這麽久沒回家,冷不丁回去保準裏麵落了一地塵土,還得收拾,等明天酒醒了再說吧。


    杜興睡眠質量真高,躺在會議室沒多久就呼呼睡著了,我睡不著,還拿著上廁所為由,去劉千手辦公室瞧了瞧。他正坐著喝茶,看我探個腦袋,擺手讓我進去。我也不拐彎抹角,有話直說,我問他:“頭兒,我也不是外人,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些怪異到底是怎麽回事?”劉千手冷冷地看了我一會兒,又擺手讓我坐下。


    他是告訴了我一些,但不是全部。結痂也可以理解為細胞結晶化,液態氮冷凍、軟組織損傷以及病毒感染,都能造成這個現象。而這些死者在死前會出現類似於瘋癲的症狀,這跟他們腦部神經被壓迫或者腦損傷有關,能滿足以上兩點的,隻有帶病毒的寄生蟲能辦到。那次王根生幫我丟的繩子,其實沒丟掉,最後被劉千手發現並拿去給小鶯研究,從裏麵發現了囊蟲卵,這些卵上還帶著一種變異的病毒,不僅能刺激囊蟲卵快速孵化,還能讓人出現幻聽、詭笑的症狀,哪怕是剛死不久的屍體,也會受其影響條件反射地產生麵部詭笑。


    江凜城的那個兄弟是個藥學方麵的天才,竟在機緣巧合下培育出這種囊蟲卵來,他也因此感謝上天,說這是上天給他的禮物。至於他為什麽說自己以及其他人有那麽大的邪念、貪念,這或許跟江凜城有關,隻是江凜城已經死了,這個疑團隻能壓在這裏,待日後挖掘出更多的線索再慢慢解答。


    我覺得我有些明白了,上次劉頭兒給我喝的藥,作用應該是殺滅囊蟲卵和消滅病毒的。隻是剛喝完,那病毒並沒滅絕,這才導致我在短時間內仍有幻聽的現象發生。“可王根生的手機又怎麽解釋呢?還有那qq神秘人,這也是本案中未解開的兩個疑點啊。”我繼續問了一句。


    劉千手沒回答,反倒說他累了,想要休息。我看劉千手有逐客的意思,隻好主動退出去,但在心裏卻打定主意,這個十字架兇殺案表麵上看是完了,可剩下的疑團我早晚會知道、會解開的。


    第08章 醫院的詭異


    杜興正式加入我們二探組,這讓我挺奇怪。按說他是出來協助辦案的,這十字架兇殺案已經破了,他該繼續回監獄服刑才對,可就是這麽奇怪,他不僅留下了,還有了正式編製。我估計這一定是上頭的意思,而且劉千手在監獄裏還跟杜興附耳說過一番話,我雖然沒聽到,但一定跟這事有關。王根生不適合做重案刑警,被調到綜合大隊管檔案去了。二探組原本編製有四人,這麽一來,等於我們還缺一人,我一合計,現在都三個大老爺們兒了,第四人就別要男的了,弄個女警調節下氣氛嘛。我就跟劉千手建議,這次來的女警不求像大玲子一樣漂亮,隻求性格溫柔一些,別一生氣就拍桌子。當時劉千手很痛快地應了這句話,可我眼巴巴等了三個月,也沒見那第四人過來,真不知道這邋遢探長怎麽跟上頭申請的。


    這一天我獨自坐在辦公室,剛沖了杯茶喝,電話就響了。我掏出來一看,一下愣住了,這是何雪的電話,我的前女友。算起來自打畢業分手後她就沒主動聯繫過我,按她的話講,她不想嫁給一個重案刑警,更不想天天擔心跟我說再見時會是最後一麵。可今天怎麽這麽奇怪,竟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呢?


    我琢磨她肯定有啥事了。我接了電話先來一句:“雪……何雪,咋了?”我以前叫她雪兒,但都分手了,我也改改稱呼。何雪沒說話,先嗚嗚哭了一陣兒,那叫一個淒涼。她倒真挺了解我的,我這人最受不了女孩兒的眼淚。如果她還是我女友,這通哭能把我的心弄碎了,但現在我倒還扛得住,壓著性子又問了一句:“咋了?跟男友分手了?”


    “烏鴉嘴!”何雪一聽這話也不哭了,還立刻回了我一句。其實我覺得自己夠意思了,她剛才哭得那麽慘,我都沒往狠了猜呢。何雪說起原因來:“李峰,我想求你幫個忙,我準公公生病了,你當警察人脈廣,看能不能找個熟一點兒的醫生幫他看看。”我覺得何雪這話說得有問題,心說我認識的可都是法醫,那和醫生可是本質上不同。別看兩者都動刀子,一個是解剖,讓屍體“說話”;一個是醫病,救死扶傷。她要不怕準公公出事,那就帶過來,我也不介意把那老頭送到解剖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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