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個角落裏琢磨起來,想把這幾天發生的一切都捋一捋,可我是越想越迷糊,這幾起命案的兇手已經出現了,這是不容置疑的,但問題是他是怎麽讓受害者瘋了的?我覺得劉千手肯定比我懂得多,弄不好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他都能弄明白,隻是他做人有時候太摳門兒,有些話就是不告訴我。


    正當我胡亂合計的時候,手機響了。我以為是劉千手有事找我找不到呢,就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往外麵走。可當我看到來電顯示時,整個人一下蒙了,甚至還不小心被椅子絆了一跤。


    這竟然是大玲子打來的電話,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她電話會被誰用著?我帶著一腦子的疑問,按下接聽鍵,可氣的是,我都做好通話準備了,電話那頭卻掛了。我罵了一句“他娘的,不帶這麽玩人的”,又上來一股倔勁兒,把電話撥了回去。


    我剛才就是一時熱血,現在聽著話筒裏的嘟嘟聲,我腦袋跟著嗡嗡直響。響了五六下吧,電話通了。我沒急著說話,靜靜地聽著。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抱著跟我一樣的想法。我倆這麽耗了十幾秒鍾,那頭終於說話了,還張嘴來了一句:“李峰?”


    我一聽是女人聲,更說出了我的名字,我一下不淡定了,有點結結巴巴地問:“大——大玲子,是你嗎?”


    “呸!”電話那邊迅速回了一句,還損我說,“李峰,你咋這麽逗比呢?大玲子都死了,你以為你遇到鬼了嗎?”


    我聽出來了,尤其“逗比”這倆字太有代表性了,這是小鶯的口頭禪,這麽一聯繫,我全弄明白了。大玲子死後一切物品都被法醫帶回來找線索,小鶯一定是不小心按了大玲子的手機,我和大玲子是最後一次通話,結果巧之又巧的電話打我這兒來了。別看小鶯平時文文靜靜的,但這次我沒慣著她,吼了幾句讓她注意點,就把電話掛了。


    我這幾天都沒看手機,這次意外接了電話後,我發現qq有人給我留言,還是那個“十字架”。我順便把對話框打開,發現昨天晚上“十字架”給我發了一個圖片,其實這圖片他以前發過,就是那個鬼廟的。


    我覺得“十字架”好無聊,正想關了對話框時,卻突然靈機一動,心說他發這兩張圖片或許不是無聊,而是一種提示。另外那張圖片是有關跳樓自殺的,這不就應驗在大玲子身上了嗎,而這張鬼廟的圖片,十有八九他是在提示我,兇手下一個目標是那些去探險的驢友。


    這可不是小事,我驚得立刻往劉千手辦公室裏跑。一直以來,我沒把qq“十字架”的事告訴他,一來我曾排除過他是兇手的嫌疑;二來被後來發生的驚險事一鬧,我把他忘了。


    當我說完來龍去脈後,劉千手眉頭都皺到一塊去了,問我:“能有這事?”我心說我的親劉頭兒啊,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較真我說的是真是假?我又指著日曆跟他說:“還有兩天就周末了,咱們現在抓緊去普陀山部署警力還來得及。”


    “部署警力?幹什麽?”劉千手反問我。


    “抓兇手啊。”我回答他,而且我還合計我這想法有啥不對嗎,多找警察埋伏起來,不信逮不到那個縱慾殺手。可劉千手搖搖頭:“那兇手狡猾得很,這從他的作案手段就能看出來了。咱們要是提早去蹲點,反倒容易被他發現,而且抓他的人手不能太多,不然他保準提前跑了。”


    我被劉千手這麽一強調,突然覺得很悲觀,按他這麽說,我們啥也別幹得了,這兇手比大兔子還狡猾,上哪兒逮去?我又問劉千手,如果不這麽做,他還有什麽好辦法沒。劉千手想想說:“咱們還是缺那個幫手,有他在,咱們隻去三五個人就能搞定整件事。”


    我急忙問幫手在哪兒呢,劉千手說:“這麽辦吧,你下樓去車裏等我,我跟副局長打個招呼,看看今天能不能就讓幫手過來。”


    我立刻下了樓。我發現劉千手有個小毛病,有時候說話說不全,樓下停著一堆車,他也沒說去哪輛車裏等他。我就隨便挑了一輛鑽進去。我掐著時間呢,過了半個多鍾頭,劉千手才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我怕他沒看到我,特意摁了一下車喇叭,可我這麽一摁糟糕了,劉千手氣得罵罵咧咧往我這兒走,還想強行把我拽出車去。我心說這又咋了,我也沒惹啥禍啊?但劉千手把我拽出去後,指著一輛私家捷達說:“我讓你坐這車裏等著,你跑警車裏蹲著幹啥?”


    我瞅著捷達愣住了,雖然咱不是專業玩車的,可也能看出來,這捷達是個二手貨,破破爛爛的都快報廢了。我不相信地反問一句:“劉頭兒,咱們警局是不是窮瘋了,弄這輛車去接援手?”劉千手不耐煩地擺擺手,那意思是讓我別多問,而且更怪的事還在後麵,他說他自己開一輛警車在前麵跑,我開這輛捷達在後麵跟著。


    說實話,他也就是我領導,不然我保準踹他一腳。我心說憑什麽?你開警車舒舒服服的,我卻要開著一輛破不拉嘰的捷達滿街轉悠。但命令就是命令,我硬著頭皮執行下去。沒多久,我和劉千手分別開著車離開了警局大院。


    這兩輛車上安了對講機,我和劉千手無聊的時候就拿這個聊天。剛開始純屬瞎聊,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的。漸漸地我倆開到郊區了,這讓我意識到不對勁兒。我問他:“劉頭兒,咱們到底去哪兒?我都跟你出來了,你就露個底吧。”其實我耍了滑頭,問得隱晦些,隻要他告訴我去哪兒,我就能順帶著猜測下援手的身份。劉千手這次沒瞞著我,說我們要去北山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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