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行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可正在這個時候,王鬆找到了道士,稱他調出了當晚的監控視頻回放,有重大發現。


    李景行迅速隨著王鬆來到監控室一探究竟。


    餐廳與餐廳外的走廊都有攝像頭,視頻顯示阿西和徐栩說了幾句話後離開,肩上就多貼了一張黃紙,視頻回放不清楚,說不好這是什麽,兩人決定繼續看下去。


    之後的畫麵出現在樓下階梯的轉角處,阿西似乎受到驚嚇,在轉角處一動不動,再之後就黑屏了,監控沒了信號。


    王鬆看完後,表情慘白:“太震驚了,阿西是被人下蠱了吧,怎麽就定在原地了?”


    李景行麵無表情,但心髒卻跳得厲害。這黃紙很明顯是一張符咒。


    平台上除了他和徐栩,根本就沒有人會使用符咒。而這種符咒,全然不是正一派或是全真的路數。


    能定住人的符咒一般源於巫術,而徐栩的派係,溯本清源,會使用一些陰招也很正常。


    王鬆看李景行正埋頭思考,急道:“李大師,這事兒可是要人命的,第五個七天馬上就要到了,可不能忽視,一定要徹查啊。”


    李景行慎重地點頭:“我自會評判。”


    “看有什麽需要配合的地方,比如調我們員工的人事檔案,家庭背景,這些我都可以幫忙,畢竟管理層不在,我這把老骨頭還可以勉強說上話。”


    李景行自然聽得出王鬆的言下之意。平台上的員工個個清白,關乎符咒害人之事和李景行、徐栩兩人脫不了關係。


    畢竟,隻有他們善用道法。


    李景行揮手告辭,回到寢室默默理了一個晚上,依然沒有更多的線索。


    第五個七天馬上就要來臨,他的疑惑卻越來越深,再三思考下,決定要和徐栩討論一下。


    徐栩已經開始自由走動,活動身體了,雖然不如以前靈活,但不到一周就恢復得這麽好,不僅是因為道行護體,身體素質過硬,更重要的是,道士最近練針灸上癮,每天都會定時紮他。


    針灸不痛反漲,這點折磨徐栩還能忍,隻是,他對紮完針後的造型極度不滿。分明覺得自己就是一隻氣鼓鼓的刺豚。


    但無奈的是,每次紮針後,他都會感覺精神很多,為了早日康復,也隻好由著李景行練手。


    李景行照例取了針灸又打了飯,將飯盒放在桌上,坐在了旁邊。


    “徐栩,過來吃飯。”


    徐栩走過去坐下,掀開盒蓋就開吃,李景行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


    本就狹小的空間,因為李景行冷漠的冰山臉與審視的眼神,顯得更加壓迫。


    徐栩早就注意到了停留在自己臉上的視線,他不舒服地抬頭道:“看我幹什麽,你不吃?”


    “吃過了。”


    徐栩“哦”了一聲,繼續刨飯。


    李景行直勾勾地一直看著他,心裏泛起一絲擔心,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話說出去就等於給兩人埋下了地雷。


    但要道士拐彎抹角地問話,他真的做不到。


    徐栩食慾倍減,終於放下筷子,嘆了一口氣,問道:“說吧,盯得人瘮得慌。”


    第75章 第五個七(上)


    李景行深吸一口氣,直言不諱地問道:“我問你,定魂符是不是你們口山派特有的符咒?”


    徐栩思忖了一小會兒,老實地點頭。


    李景行沉聲問道:“那你為什麽要在阿西身上使用?”


    徐栩莫名其妙地攤開雙手:“你到底想說什麽?”


    李景行銳利的視線上下打量著徐栩,意味不明。


    “李景行,你在懷疑我?懷疑阿西的消失和我有關係。”徐栩很快反應過來,直接站起來掀了飯盒。


    如果他有力氣,就不是掀飯盒了,一定會掀翻整張桌子。


    李景行移開視線,冷冽道:“這個平台上,難道還有你們口山派的人?”


    “我tmd怎麽知道?”徐栩大怒:“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李景行講述了他看過的監控回放,徐栩聽後卻失聲啞笑。


    “喂,臭道士,我們是什麽交情,你被人下蠱了吧?居然來懷疑我!是,阿西的失蹤我也很奇怪,但並不代表我要為他的消失背鍋,我一直不願意談及他,是因為他出事,我也有難以推脫的責任。”


    李景行跟著站了起來,抱臂靠在床舷邊,等待對方的解釋。


    徐栩見李景行還真拿他當嫌疑人了,氣極反笑道:“我錯在放任他獨自一人出去找你。”


    “這事兒不簡單,徐栩,我必須得問清楚。”李景行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不是我不相信你,你最近的狀態也不對。”


    徐栩搖頭:“我的狀態和阿西無關。”


    “那是為什麽?”


    徐栩一屁股坐回板凳上,頹道:“我這樣說可能你無法理解,當時在凍庫裏,我以為我死定了,而你的到來讓我熱淚盈眶,當然,那種情況我流不出淚。”


    李景行感同身受地“嗯”了一聲。


    “但是,你想也沒想,就從我身邊跨過去救另外一個人,當時我隻有一個想法,我tmd真的瞎了眼才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


    李景行:“……”


    他當時全然沒注意到這個順序,因為徐栩睫毛稍微顫動了一下,他斷定有救,就想著要先把情況更嚴重的人弄出去。


    他自認為這個決定沒有問題,但在徐栩眼中,他們的感情受到了嚴重的考驗,顯然,李景行沒有及格。


    一個正常人和一個絕望之中的人,思考的方式本就有千差萬別,絕望之中的人求生意識強烈,對救援人的依賴性也最高。


    可是,徐栩看到的卻是,李景行卻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直接略過了他。


    李景行避過徐栩責怪的目光,故作淡定地說道:“現在不是討論個人問題的時候。”


    “個人問題?”徐栩改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對方。


    “說錯了,個人情緒。”李景行立馬改口:“好了,你先休息,我出去逛一……”


    李景行走得太快了,以至於最後一個字落在了門外。


    徐栩舊傷未好,又添新傷,隻得氣呼呼地躺上床,在睡夢中舔慰傷口……


    所有人依然沉浸在上一次的死亡事件的驚恐中,七天時間卻轉眼即逝。


    今天是第五個七天,也是他們在平台上的第十天。


    王鬆一早就找到李景行商議晚上的事情,上次的確出了事,雖說不是消失,但親眼目睹屍體,真的比消失還驚悚。


    今晚預感也不會是個平安夜,早作打算得好。


    李景行經過上次的事,還是恍覺自己大意,低估了他們的外敵,沒對王鬆堅持日夜輪崗的事情提出反對,才因疏忽造成了大問題。


    這次他顯得慎重多了,建議在夜晚停工,讓所有人都待在餐廳,以便統一管理。


    這個提議被王鬆迅速否定了,他堅持石油採取不能停,如果被公司知道了,他的飯碗不僅保不住,還會麵臨巨大的經濟索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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