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荷官發出最後一張牌,張揚與阿西精神高度集中起來。


    “四條!”男人興高采烈地露出底牌:“大師果然不同凡響,我還難有如此好的手氣。”說完,愉悅地大呷了一口洋酒。


    對麵的銀髮男人慢條斯理的看牌,打扮相當時尚,脖子上帶著玉觀音,手腕上套著彩色的碧璽。他用大拇指與食指捏著雪茄的煙屁股,摁熄在方形的水晶菸灰缸裏,翻了牌。


    “不好意思,我贏了,同花順!”他說道。


    胖男人徹底發怒,站了起來,吼道:“兩個風水騙子,把他們給我綁了。”


    保鏢立馬圍攏,還沒靠近徐栩,就被李景行躍起的長腿給蹬飛了兩個。


    其他保鏢見識不妙,掏出了刀具。李景行看到武器,也不再收斂,一拳就將最近的保鏢打出鼻血。


    他逮住另一個保鏢的衣領,抬手往對方脖子一砍,人便暈了過去。李景行順手接住了此人的刀,鬆手間,保鏢如同稀泥攤在他的腳下。


    “快!給我上!”胖男人怒吼道。


    李景行有了武器,打鬥起來更是得心應手,幾十個身手矯健的人被踹得哭爹告奶,還有幾個好戰的,想從道士的身邊人著手,迅速圍了徐栩。


    李景行正打得熱血沸騰,完全紅了眼,看到有人居然如此恬不知恥,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徐栩,掄起刀就砍了過去。


    手起刀落,武器散了一地,椅子也蹬散了好幾隻,叫喊聲此起彼伏,李景行如同開了閘的洪水猛獸,拳打腳踢,殺氣一開,周圍的人再也不敢戀戰,隻遠遠地圍觀,作出防禦的姿勢。


    李景行似乎還不過癮,目光殺過賭桌,衝過去單手逮住了胖男人的腦袋,硬摁到賭桌上,低吼道:“道歉!”


    大個子阿西怯生生地依偎在徐栩旁邊,低聲說道:“李大師今天好厲害啊,出手忒狠。”


    徐栩摸著下巴笑道:“李景行剛才被廣場舞大媽給說成發春神經病,心裏憋屈得很,他這麽光明磊落,總不能欺負老年人吧,這下有個故意撞槍口的傻子,正好讓道士解解氣。”


    張揚看到地毯上狼藉一片,在一旁勸道:“這位李大師是武林高手吧?下手一點兒都不留情,會不會出人命?”


    徐栩:“你也許沒有看到他之前大戰九嬰是什麽樣子,在我看來,他已經很節製了。”


    “九嬰是什麽?”張揚問道。


    徐栩滿臉堆笑:“你暫時理解不了。”


    張揚疑惑地看了一眼阿西,阿西實誠地點頭,搞得張揚更加莫名其妙了。


    徐栩也不管這場麵有多亂,他慢悠悠地走到銀髮男人的身邊,找了個椅子坐下來。


    其他人都已退到一邊,隻有這個男人還氣定神閑地坐在原地觀戰,絲毫沒有叫停的意思。


    “既然你贏了這麽多,不如給我提個成吧。”徐栩笑道:“你贏這局,我功不可沒。”


    銀髮男人慢慢地點起一根雪茄,往嘴裏送:“你們這樣不道德,明明是幫他,幫輸了,卻找我要分成,我可沒讓你來幫我。”他指了指在李景行身下痛苦求饒的胖子:“還毆打人,要不是我把這vip室的房門關了,你們得引來多少安保人員呢?”


    “這所有的一切,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徐栩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拖長了尾音:“曾總。”


    銀髮男子嘴裏含著雪茄,臉上露出了笑意:“不錯啊。”


    徐栩伸手道:“我之前說過,我不會讓請我們來的人失望的,方才起局,五陰時利主不利客,我讓他全梭,對你來說最好,所以,我的要求很合理。”


    銀髮男子哈哈大笑起來,站起身來,將桌麵上八條方形籌碼恭敬地送在了徐栩的手上:“望徐大師笑納。”


    徐栩微眯著雙眼:“好說,好說。”


    曾總又指了指對麵:“那是不是應該讓李大師先放了我的朋友。”


    阿西心想,什麽朋友,這明顯是仇人吧,連我這種從大山出來的人都能看出,這個姓曾的在藉機尋仇。


    胖男人早就在李景行的拳頭下哭得沒得力氣,鼻涕、眼淚與血混在一起,讓人噁心。


    李景行放開對方,沉聲道:“人渣!”


    就聽見胖男人哭著道歉:“對不起,我是人渣,我不應該對兩位大師惡語相向,不該欺騙大師,不該使用暴力,不該一直盯著徐大師看……”


    李景行:“……”


    徐栩:“……”後麵這一句是什麽鬼


    阿西:“……”盯著看有什麽錯?


    曾總打了一個響指:“還不給李大師遞毛巾,滿手都是血。”


    立馬有人遞上了溫熱的濕毛巾,李景行到不在意,反正也不是他的血,隻簡單地擦拭了幾下。


    曾總笑道:“這是我的一個朋友,以後不會給幾位找麻煩的,請放心,今天見識了幾位的實力,我也放心把這個項目的風水交給你們來看。”


    徐栩點頭:“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曾總站了起來:“明天一早,我會派人過來接幾位大師,到時候再好好請教。”


    徐栩跟著站了起來:“客氣,我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納福,本就是份內之事。”


    曾總滿意地嗯了一聲,走到李景行麵前,雙手作揖,表示敬佩。


    李景行麵色冷淡,沒有什麽反應。


    徐栩在後麵揮手告別:“慢走啊,曾總。”


    曾總看著不太領情的男人,悻悻地放下手,但心裏卻莫名多了幾分敬畏。


    ……


    幾人經歷了這麽一遭,再回到酒店,已經過了晚上十一點。


    徐栩卻興奮地不得了,他才用籌碼換了幾百萬的現金,錢此刻就放在背包裏。徐栩將背包獨攬在自己的懷裏,從換錢出來一直到進電梯,一直低頭淺笑,憋著樂。


    “這些不是正財,也非自己努力所得,不能取。”李景行按了樓層按鍵。


    電梯上行,徐栩抬頭不服道:“在我看來,這絕對是正財啊,我靠專業給了他正確的建議,為此你還和他們幹了一架,這難道不是我們努力辛苦所得,沒什麽問題,我拿這筆錢很心安。”


    阿西瞥了眼背包,他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倒不覺得有多誘惑,就感覺焦慮,眉頭皺在了一起。


    “怎麽了?”李景行瞥著阿西神色不對,


    “我就在想,徐大師有這麽多錢該怎麽用?會不會玩物喪誌,不思進取?”


    徐栩瞪著阿西,冷哼道:“你才玩物喪誌呢!這點錢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個毛線,算個球。”


    電梯門打開,阿西一腳踏在了前麵。


    徐栩剛走出電梯,發現李景行並沒有要下的意思,趕快抬了抬下巴,示意到了,還愣著幹嘛。


    “你想過沒有,這籌碼背後,斷送了多少個家庭?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想法不一致,以後是沒有辦法長期共事的。”李景行道:“我去大堂吧喝點飲料,你自己好好想想,這是不義之財,我們作為道家,是否應該占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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