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栩撓了撓頭髮:“穿了我的衣服,還想用我這個人,你能不能對我有點同情心啊?”


    “顏值越大,責任越大。”李景行麵無表情地說道。


    這一句話把徐栩給逗樂了,想不到這個道士一路上都一本正經的,跟自己混久了,還能說出一兩句俏皮的話。


    “得!沖你這句話,捨命陪君子。”徐栩用腳輕輕踢了踢李景行,遞了一個眼色,示意換個地方聊:“我陪你。”


    兩人走到大門邊,徐栩懶散地將背靠在門欄上,小聲問:“你是不是處女座的?”


    “啊?”李景行詫異。


    “強迫症啊,非要把這樁兒搞清楚不可。”徐栩抬了抬下巴:“你就沒想過,這本身就不幹我們的事。”


    李景行頓了頓,點頭道:“這事兒的確與你不相幹,待我們明天把老鬼精的真身找到處理掉,你就回去把那尊鬼石像給挖出來毀掉。”


    徐栩詫異道:“你不回去?”


    李景行搖了搖頭:“不和你們一起。”


    “別自找麻煩了,道士。”徐栩的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說道:“之前那一掛測兌七宮,戊加庚,甲最怕庚金刑克,故為值符飛宮,甲庚相衝,飛宮也主換地方。”


    “吉事不吉,凶事更凶。”李景行順著卦象說了出來。


    “奇門遁甲也隻能窺得一遇,我們整理起來依然拚不出事情的大致輪廓,就證明這其中必定錯綜複雜。”徐栩偏著頭盯著對方:“深探下去說不定把自己也繞進去,何必呢?你管這些人有什麽恩怨,任他們去就好了。”


    李景行瞥了一眼已經開始犯瞌睡的人群,壓低聲音道:“那個攝影師的女朋友剛好是黃芊芊的前助理,沈成海機緣巧合中把兩人的恩怨透露出來,托米就開始孤立她,小飛是早就安插在沈成海的團隊裏的一顆棋子,為了在這次拍攝中下蠱害死這個女人,而黃芊芊是前股東的姘頭,前股東認識左柯,左柯是你客戶李源的朋友,黃芊芊還是現在娛樂公司的老闆的地下情人……”


    “越說越亂了,好像這個團隊就是為了謀害黃芊芊而成立的。”徐栩白了對方一眼,匆匆打斷道:“這樣也好,她不就是想當大明星,這女一號的角色一下來得多給力。”


    李景行對徐栩的話置若罔聞,繼續一臉嚴肅地分析道:“關鍵是,碰巧我們就在路上遇到了這些人。”


    “我說,你是不是喜歡上黃芊芊了?”徐栩交叉著腿,翹起了左嘴角,眸子意味深長:“現在民間的道士都可以結婚生子,我本不奇怪,怪的是,你居然喜歡一個這樣刻薄與濫情的女人。”


    李景行的臉色頓時奼紫嫣紅,心想這個徐栩嘴上無毛,一定不能讓他占了便宜,立馬反譏道:“我就算喜歡你,也不會喜歡上她。”


    徐栩立馬回覆:“我也喜歡你。”


    李景行被嚇得一愣,低頭咬牙道:“敬謝不敏。”


    徐栩笑得囂張,聳肩道:“和我開這種玩笑,你還得再練上幾層臉皮才行。”


    李景行沉默下來,徐栩一看對方尷尬得很,也不嬉笑了,拍了拍道士的肩膀說道:“話說回來,這個事真不是憑你一己之力就可以解決的。”


    李景行抬頭,神色一凜:“道家理念中,懲惡揚善本就是我等的義務,浩然正氣的延續有利於社會的和諧與發展。”


    “誰給老子錢,老子就幫誰,我現在隻對唯一的客戶李源負責,再說,那個女人給錢,我還不樂意收。”徐栩挑了挑眉尖:“這世界上的壞人多得去了,你管得完?!”


    “正道滄桑啊!”李景行嘆了一口氣,負手看著祠堂外,夜色瀰漫,根本看不到什麽景物,隻聽到大雨霹靂嘩啦地落地聲,給這春日的夜晚徒增悲涼。


    “好了,不說了。”李景行揮手:“你去休息吧,我來守夜。”


    徐栩打了一個哈欠,站直了身體,笑道:“你明天可有要務在身,我來幫你值夜,你去收了那老鬼精。”


    李景行轉念一想,今天滅的隻是這個老鬼經的化身,明天說不定還有一場苦戰,這個徐栩還是挺講義氣的。


    徐栩看道士杵在原地作沉吟狀,他一盤腿就坐在地上,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看樣子如果道士再停留上幾秒,他也許就會改變主意。


    李景行轉身,臉上慢慢露出一個笑容。


    天剛微亮,雨勢沒有停下來的徵兆,嘩啦嘩啦地往下倒,天開了一個大口子,天地之間慘白一片。


    “看樣子這雨是停不下來了。”沈成海爬起來,用手把隨身的水壺墊了墊,倒出了一口涼水:“我們的水不多了。”


    “那我洗臉漱口的水都沒了?”黃芊芊才醒,一聽到這話,起床氣更嚴重了,臉色陰鬱,簡直比鬼還嚇人。


    “現在下雨,你去接一點啊,可以將就洗臉漱口。”托米指了指外麵。


    阿西聽不出來托米的話暗藏諷刺,忙點頭道:“好主意,用雨水洗臉漱口,這村外不是有潭嗎?水不是問題。 ”


    黃芊芊臉色更難看了。


    “我們正要去那口潭,但是任何人不要輕舉妄動。”李景行坐守在門口,而徐栩早就倒在門框邊睡得人仰馬翻。


    他輕輕拍了拍還在美夢中留著口水的徐栩。


    徐栩一翻身就躍了起來,眼睛閉著手就往背包裏摸出了一道符,還默念了一段奇怪的口訣。


    大家豎起耳朵聽,才發現他根本沒在唸口訣,而是在唱歌詞,仔細一聽,還是一段歐美的饒舌rap,這下,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待徐栩清醒了幾秒鍾,才閉了嘴,盯著一幹人,莫名其妙地說道:“你們看我幹嗎?”


    “擦擦臉。”李景行遞過來一張紙巾。


    徐栩這才察覺到他居然留了一嘴的夢口水。


    他悶著頭接過來,使勁擦拭了幾下嘴角,問道:“看來我太累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給睡過去了。”


    李景行慢條斯理地回應:“估計就是在你守夜後的半個小時以內吧。”


    徐栩白皙的臉上一時掛不住,頓時五彩紛呈起來。


    “大家準備一下,吃點幹糧,我們要冒雨出發了。”李景行叮囑道。


    “我早就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黃芊芊一掃之前的陰鬱,站了起來,正好想去小解。


    她對越過祠堂的大門還是有些畏懼的,看到李景行正在收墨鬥線,略微窘促地問道:“李大師,現在應該可以出去方便一下嗎?”她指了指外麵。


    李景行頜首,一聲不吭地繼續收線。


    “可是,我還是很害怕也。”她撒嬌請求道:“你陪我去可以嗎?就在外麵等著,畢竟天剛亮,四處還是陰森森的一片,我怕黑。”


    “這女人的臉,真像變天一樣。”托米憋了半天,不滿地小聲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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