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栩勾起的嘴角收了回來,他之前沒有判斷錯,這個人果然懂行。


    小飛咬破手指頭,將血灑在符上,轉身就往後帖。


    可是身後空無一物,更沒有什麽妖魔鬼怪。


    他知道,自己中招了。


    李景行趁機一躍而起,在他轉身之際,小刺刀已經抵在他肋骨上。


    小飛一驚,憋回精力,被法術反噬,全身如散了架般疼痛,酸氣從骨縫裏冒出來,他痛得哀嚎起來。


    “藏得挺深的。”李景行冷哼了一聲。


    徐栩也上前了兩步,扶起來地上的沈成海:“真沒想到,講個鬼故事也能把你嚇成這樣。”


    小飛吐掉符咒,呻吟了兩聲,怨罵道:“媽的,你們騙我!”


    “我騙人不行,這個正經的道士騙人一騙一個準,你是被他給騙了,不對,說反了吧?”徐栩不耐煩地拍了對方腦袋一掌:“你搞邪魔歪道還有理?”


    李景行眼色沉了下來:“你要給誰下降頭?”


    小飛沒有說話,一頭倒在地上,痛得打滾,七竅開始慢慢滲出血來。


    徐栩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沖外麵喊道:“你們進來吧。”


    黃芊芊、托米與嚮導三人顫顫驚驚地走進來,看著在地上翻來覆去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更是驚悚。


    與之相比,李景行的冰塊臉顯得尤為冷漠。


    “坦白從寬,饒你一命,如何?”徐栩慢騰騰地蹲下去,按住小飛問道。


    小飛倔強地咬住下唇一聲不吭,臉色蒼白。


    “不說?好吧,我行善,怎麽也要成全你的寧死不屈。”徐栩立馬站了起來,狠狠地踢了小飛一腳:“現在你被法術反噬,將你日夜修煉之術用在自己身上,也算死得其所。”


    踢完之後的徐栩又恢復到淡心無常的模樣,小飛嗷嗷叫了好幾聲。


    黃芊芊在一旁膽怯地問道:“他怎麽了?”


    “他怎麽了?應該問你怎麽了。”徐栩懶洋洋地回答。


    看著一臉不解的女明星,李景行解釋道:“你被他下了降頭,再過上十幾天,就得和他的死法一樣,現在降頭被破,該他倒黴了。”


    “啊!怎麽可能?”黃芊芊用手捂住嘴巴,看地上的人五官源源不斷地湧血,嚇得眼淚直流:“為什麽他要殺我?”


    “我倒覺得問題在你身上,多行不義必自斃。”徐栩嗤笑一聲,輕描淡寫道:“本來不想出手的,偏偏道士多管閑事,保了你一命。”


    李景行涼涼地轉頭,盯著黃芊芊說道:“隻要有人願意出高價買你的命,他這種陰修之人就會出手,你到底得罪了誰,還得自己好生反思一下。”


    聽李景行這麽一說,黃芊芊的臉色都快青了,用眼角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又驚又怕,攥緊了發抖的拳頭,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淌。


    站在一旁的托米本就膽小,看著小飛掙紮得像蝦般弓起了身體,不住地翻白眼,本就消瘦的臉頰變形深陷進去,更像一隻白骨骷髏。


    他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連滾帶爬的往牆角靠了靠,站在一旁的阿西也退了好幾步。


    地上的人很快沒了生息。


    沈成海老淚縱橫,眼前這一幕讓他愣了好久,嘴唇不停地抖動:“怎麽可能?小飛不是這種人啊。”


    徐栩神色奇異地看了這個老者一眼:“嗬,我現在可是連你在內也有一點兒懷疑。”


    沈成海立馬捶胸頓足,指天發誓道:“如果我是要殺黃小姐的人,就讓我全家不得好死。”


    “我也不是壞人。”托米唯唯諾諾地舉起一隻手,小心地站了起來:“我也可以發誓,而且我當她助理好幾年了,不可能現在才動手。”


    “也許一直沒找到機會了。”徐栩甩了一個眼色。


    黃芊芊的目光轉向托米,將信將疑的樣子。


    托米唯恐剩下的人不相信他,情急之下發了很多毒誓,再看徐栩的表情生動起來,就猜到這個人也許隻是單純地看他不順眼,想要捉弄他而已。


    “我跟這件事更沒有關係。”阿西也撇清得快。


    “行了,別鬧了。”李景行揮手:“這次死的人夠多了,不要再搞得人心惶惶。”


    沈成海立馬贊同,他年老氣弱,經不起嚇。


    托米放下心來,問道:“這個人也是道士?”


    “不,他是降頭師。”徐栩無聲地笑了起來:“但其術不正,法術不高,無法隔空使用巫蠱,在我業內看來,小混混一枚。”


    “業內?”李景行眉心一皺,說道:“我和你,並不是同行。”


    “別這麽快就撇開關係啊。”徐栩輕笑:“我師從台灣道教,對降頭蠱術都略知一二,也會簡單的破解之法,並不是什麽邪魔歪道。”


    “那我是不是已經中蠱了?這個人跟了我這麽久,我是不是要死了?”黃芊芊一把拉住了徐栩的手臂,使勁地搖動,撕心裂肺地哭道:“你能不能救救我?求求你了,多少錢我都願意給,隻求你救救我。”


    “隻怕已經中蠱太深,無力回天了。”徐栩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


    黃芊芊一聽,頓時絕望地跌坐在地上,顧不得計較地麵有多髒,掩麵大哭起來。


    李景行沉默了一會兒,才提醒:“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地買兇殺你,如果隻是普通恩怨,也不用這麽處心積慮。”


    “對啊,而且這個小飛一路上都在壓氣,聽這個意思,好像你和肖鵬有什麽關係吧?”徐栩挑眼掃了女人一眼。


    “我真的不認識肖鵬,我發誓!”黃芊芊嚎哭不止。


    “哦?”徐栩給李景行拋了一個眼色,徑直走到沈成海的前方,探道:“那就是你有問題了。”


    第25章 故事原委


    沈成海猛烈地擺手:“大師啊,你不會是要冤枉我吧?”


    “小飛幾次想說肖鵬的事,你都橫加打斷了,不要以為我們沒搭話,就是聾子傻瓜。”徐栩低聲說道:“雖然我對你們的故事一點兒沒興趣,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沈成海聽出了徐栩話裏有話,急忙解釋:“這是肖鵬他自己的事,和我無關,我可絕對沒有害人的心。”


    “本來起局也能探得幾分,但我覺得人與人還是得有基本的信任。”徐栩絲毫不妥協,笑容不減,但語氣中卻有一股把對方逼上梁山之勢:“沈成海,我們洗耳恭聽,願聞其詳!”


    李景行垂下眸子,他心裏清楚,即使徐栩起局,這事能完全斷準的可能性並不高。


    他並不是懷疑對方的能力,而是在奇門遁甲裏,凡是斷事都必須看本宮與對宮,基礎好的人能從通過排盤,拿捏七八分準,但更多的是一種形態化的理解。


    很多人覺得預測精準,無非預測師說準對方兄弟姐妹幾個,是否有男朋友,家住哪裏等等,這些都是非常基礎的預測之術,但能給人一種算命很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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