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州整個腦袋轟地一聲,怒火直衝頭頂,想到那次親吻越城並想更進一步的時候,越城不惜以劍自殺要挾請求放過他,明顯對此事是十分抗拒的,如今卻……難道真的是對安楊愛入骨髓才不加抗拒?那麽之後為什麽又恨得想殺了安楊?這其中肯定有什麽隱情!對,一定是!


    洛州罵道:“你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你將他當作是隨便哪個餐廳勾搭之後上床的小弟嗎?!你真是精蟲上腦,完全沒救了!”


    安楊冷冷說道:“別把我說得這麽齷齪,把你自己說得那麽高尚!在那種情況下,麵對那樣一個人,能忍得住就tmd不是男人!”話鋒一轉,譏刺道,“也對,你沒有碰到過那樣的人那樣的事,當然不知道……那時候的越城是多麽地讓人慾罷不能……”


    洛州憤怒的失去了理智,想也沒想抬手就給安楊臉上一拳,將對方接下去準備說的話語打回肚裏!


    安楊被一拳打得呆住了,下意識的捂著臉頰,爾後終於明白到自己這句話有多麽的傷人!尤其對方還是他交往許久的好友!“對不起……”


    洛州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拳頭,語氣冷得像是變了一個人:“現在我不跟你追究,但你記住,如果越城為此出了什麽事情,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眼見昔日的老同學為了越城不惜與他撕破臉,可見越城在對方心中的份量之深之重,令得安楊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更不敢說出口!那就是當時安楊已經覺得越城有些奇怪,好像並不是那麽清醒,且並不是不想抗拒,隻是他不願多想,也不想就此停下,心底深處最強烈的欲望驅使著他,不顧一切都要得到眼前這個男人!


    越城一路狂奔,並不知道要去哪裏,隻知道現在的頭很疼、眼睛也疼,相當地疼,疼得像要炸開似的,比起安楊留給他的疼痛更要疼上千萬倍!


    他已經沒有力氣去追究安楊在他身上的所作所為了,令他震驚的是那一刻,當他恢復行動力的那一刻,他心裏有一個極度瘋狂的念頭,就是要將麵前的安楊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幸好,殘存的一絲理智讓他及時收手。


    縱使對方極其粗暴的強行要了他,可也是他自己先主動,給了對方一個錯誤的訊息,這並不能代表他就要以那種殘忍的方式致他人於死地!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就像變了一個人,像一個渴望嗜血心狠手辣的窮凶極惡之人!


    到底是什麽原因使然,疼痛已經折磨得他無法思考,他漸漸失去了知覺,就這麽昏倒在茫茫大街上。


    第22章 二十一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越城在迷迷糊糊中,自己的身軀好像脫離了本體,在空中飄啊飄的,不久來到一處地方,很陌生,不知道是哪裏,這時候突然出現一個男人,麵目模糊不清,隻能聽到他的語聲清晰而堅定,似乎是在對他說:“吾願以吾之心血,渡他一縷魂魄再度輪迴!隻求來生他能做一平凡人!”說著,男人手中突地多了把劍,手腕反轉毫不猶豫的插入自己心口,鮮血瞬間染紅了劍身,他卻像完全沒感覺到疼痛,含笑麵對,嘴唇微微蠕動,似在念著什麽……


    越城驟然覺得自己胸口有股尖銳的疼……大驚著睜開眼睛——原來剛才的一切隻不過是個夢!


    越城摸摸胸口,還是覺得有些隱隱作痛,好像真被刺了一劍。這個夢的感覺太真實,真實地令他不得不產生各種猜測……


    正當他疑惑不解時,一人推門而進,看見他醒了也不意外,將手中袋子往床頭櫃一放:“醒了就點吃東西吧。”


    這是一個跟他年紀相仿的陌生人,神色間很複雜,說話的語氣也有些生硬,似乎在壓抑著什麽怒火。


    “你是……”越城有些遲疑的問。


    “我叫呂飛。”


    呂……飛,這個名字好像有點印象,越城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呂飛看見他思索的樣子,打斷他:“你不用想了,我是淩業的師弟!”


    一提起淩業,越城才想起確實聽對方偶爾提起過還有一個師弟。想來,這次呂飛是為了淩業之死而來。想到淩業的慘死,越城的神情整個黯淡下來。


    “你告訴我,我師兄到底是怎麽死的?”


    “兇手非妖即魔!”越城整了整思緒,鎮定下來說,“這個城市恐怕已在黑暗處的妖魔掌控之下,所以強悍如淩業都……”


    “你昏倒在大街上也是那極其厲害的妖魔幹的?”


    呂飛無心的問話卻讓越城不自禁想起了昨天的情形,他被黑暗的力量所縛,無力掙脫另一個男人的強行歡愛,讓對方在他身上留下引人注目的痕跡,在他心裏刻下了難以驅逐的陰影!這成為他二十五年來最慘痛的教訓!


    他下意識地豎起襯衫的衣領,不讓脖子間的紅痕顯示在外,眼睛同時四處搜尋自己的外套,然後想起他根本沒來得及套上外套,就在驚怒憤恨之下狂奔出門了,外套還留在安楊的房間!


    呂飛將越城背回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他衣衫不整,星星點點的紅痕隱隱約約,本來覺得奇怪,因為如果是正常的情人之間歡愛留下的印記,何以越城會昏倒在大街上,明顯是碰到了不尋常的事情!此時見到對方神情慌亂,極其刻意的想掩飾那痕跡,眼眸內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苦,心中多多少少猜到了什麽。轉身拉開衣櫥取出一件他自己的風衣丟給越城:“我的衣服你先穿著吧。”


    越城伸手接過風衣,遲疑了下便快速的穿上,並把衣領完全豎起,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呂飛本想取笑對方這是在家裏,不用穿成這樣,一看到對方眼眸中閃爍的苦意就將這句話咽回了肚裏。


    “誰能這麽強……迫到你?”呂飛斟酌著詞句,盡量不用話語刺激到對方。


    越城搖搖頭:“是我的錯,是我讓對方誤會了。我本以為馬上可以脫身,誰知那背後強大的妖魔居然能如此輕易地束縛我全身的靈力、體力!我不知道它為什麽要這麽做……”


    呂飛質疑道:“你肯定是妖魔束縛了你?如果那妖魔真有這麽大的本事,何不幹脆殺了你一了百了,非要整這麽一出?”


    越城苦澀地說:“他是想讓我生不如死吧……”那時那刻,他確實生不如死,第一次感覺世上還有這麽難以承受的痛苦,身體的痛加上心頭的苦,雙重的苦痛像把烙鐵深深的烙在心頭!


    “是你的仇家?”


    越城依然搖頭:“這麽多年來,為了保護江夏,少不得開殺戒,要說仇家的話應該是太多,卻沒有像現在這個這麽厲害!”


    呂飛突然皺眉說:“對了,這個江夏,你明明知道他是魔神之子赤焰轉世,為什麽還要幫他保護他?讓他在還沒成魔之前就死在那些小妖手裏不是更好?”


    越城沉默著,不想多做解釋。別人是絕對不會理解江遠帶給他的父子親情,讓他可以拋卻一切乃至生命湧泉相報!哪怕一丁點的對江遠的傷害他都做不到,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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