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腳不得了,帶著一陣冷風,狠狠踹向男子的致命處。


    若是躲不過被他踹到,這人隻怕也要廢了。


    感受到這一腳的厲害程度,林懷君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楞乎乎的拿著劍去看突然出現的人。


    謝林麵色很不好,原本寬寬大大的紅袖被他緊緊綁在手腕上,腿間的衣擺也被他捆在腰間,這樣一看那雙腿愈發修長,妖媚絲毫不減,隻是眉宇頗為惱怒毒辣。


    這黑衣男子也是個反應極快的,不等那腳踹上自己,連忙撤了還和殤微交手的劍,急急後跳保命!


    他躲開這次,謝林收腳出拳,動作迅速,招招幹練致命,讓黑衣男子防不勝防。眨眼就快速收劍,和他赤手空拳對打起來。


    一旁的林懷君驚呆了。


    後麵趕過來的何喻何筱看到這一幕,也站在他身旁張大嘴巴驚呆了。


    那邊對打的兩人凝神肅然,雙拳雙手相交得“砰砰”作響,這邊三人連連吸氣,看得目不轉睛。


    這裏站的都是男子,身體裏流的本就有熱愛戰鬥的血。如見看了這樣一幕精彩的決鬥,不禁叫旁邊觀看的三人都熱血沸騰。


    何筱一手抹了把臉,深吸一口顫抖道:“厲害啊,厲害啊!謝兄的身手居然那麽好!”


    何喻一臉嚮往,激動道:“那個黑衣人是誰?我看他身手也不差啊!不行等他們論出輸贏,我一定要拜贏的那個為師!”


    林懷君握著劍,熱血沸騰看了一會,視線突然落到黑衣人手中的長劍上。看了一會,疑惑的嗯了一聲。


    何喻聽到他的聲音,反臉看他:“前輩不必擔心,我看謝兄他輸不了!”


    林懷君道:“不是。”說著一手指著黑衣男子手裏的劍:“你們看那把劍。”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何喻何筱眉宇驀然一動,大聲道:“君卿劍!”


    君卿劍在修真界中不算名劍,可它之所以能人見人驚那是因為,它的主人實在太出名了。


    君卿劍主名為寂塵。他是一名散修,卻是散修中修為最強,名聲最大的一位。


    大到什麽程度?


    大到就比如你生在現在,不知西極七惡,不知墜雲山的掌門淺陽尊,不知太陽從哪裏升起,哪裏落下是一個道理。


    聽到他們的呼聲,和黑衣男子交手的謝林眉宇一挑,握拳和他使勁一個碰撞後,悠悠躍到後麵率先收手。他收了手,黑衣男子也往後撤了一步,收手淡聲道:“身手不錯。”


    謝林笑笑,微微昂首:“你也不錯。”


    何喻何筱圍上來,像蝴蝶圍著花般繞著謝林轉了一圈,確認他沒事後,這才拱手對黑衣男子欠身道:“寂塵前輩。”


    寂塵眼睛極黑極靜,淡淡頷首道:“前輩不必,直呼名字便可。”


    他絲毫不抬架子,何喻何筱卻是不敢造次。


    林懷君走上來,收了劍對他略一點頭:“方才不知是道友,實在冒犯了,還望海量。”


    寂塵還他一禮:“海量不敢。方才即便道友不出手,隻怕我也會出手。”


    林懷君明白了。今日的這個情況實在特殊,他和寂塵都是來此地降妖除魔的,兩人都來到這處墓地,隻怕方才天色朦朧,兩邊都隱下了氣息,他覺得寂塵不是人,寂塵也疑心他有問題。


    故而一邊悄悄靠近,一邊耐心不動,最終才交上了手。


    既然說起這個問題,就不得不好好說說寂塵這個人的好。寂塵雖不是仙門正道之人,可卻是實打實的真君子,不僅正道拜服他,連惡人對他的評價也是不錯的。


    大的不提,就比如菩提村的這樁事,村民請了無數次的仙門正道都請不動,可他卻隻是聽了便不請自來。


    林懷君簡單一問,果然,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除去這裏的邪祟。


    既然大家目的都是一樣的,林懷君便和他說了他們打算去到這墓裏看一看。


    不料,寂塵俊眉一皺,低聲道:“不可。”


    謝林笑道:“為何不可?”


    寂塵清亮的眸轉向他,淡淡道:“你們先前見到的鬼什麽樣?”


    林懷君道:“不知他是什麽樣,隻知他一身白衣,穿著一雙白色的繡鞋。”


    寂塵麵色更加淡漠:“林公子方才提到這鬼祟說過話,那敢問他的音色如何?”


    林懷君道:“曖昧輕悄,雖略微有些沙啞,卻格外好聽。”


    寂塵道:“即如此便不是墓裏的人作祟,四位更進不得。”


    他這話說的斬釘截鐵,毫無商量的餘地。可也透露著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寂公子,認識墓主人?”


    寂塵黑眸微垂,默默拂過君卿劍的劍鞘。頓了許久,才開口緩緩道:“認識。不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何筱抬起眉,訝然道:“村裏人都說這裏的墓叫做將軍墓,另外大家還說此處曾是個很繁華的城池,這座城池裏有位大將軍,名叫柳玄英。”林懷君在何筱說這話時一直看著寂塵的模樣,見他聽到何筱的這句話時,睫毛顫了顫,不由對他說的他與墓主人相識的話信了大半。


    何筱沒注意他的神情,繼續道:“大家都說柳玄英死得早,要是他能再多活幾年,這全天下都會是他們國家的囊中之物!前輩你既認識墓主人,可知這墓裏埋的,究竟是不是他?”


    寂塵喉結輕輕動了動,清寂的眼睛看向祭祀廟的牌匾,隔了良久,張開了口。


    ☆、鬼魅橫生(四)


    “是。”這個字他說的輕輕,講得淡然。


    可不知是何原因,林懷君總覺得他說這個字時,呼吸有些顫抖。就仿佛觸及到心上的某處至痛。


    何筱也聽出來了,頷首感嘆道:“寂塵前輩和柳將軍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


    寂塵喉結微動,清冷的聲音有些沙啞:“不是朋友。是手足。”


    幾人微驚。


    林懷君看著他,似是想在他身上辨認著什麽。謝林看出他的想法,趁著幾人都不注意,輕輕拉住他的衣角,用口型道:“道長懷疑他是君伏?”


    他明明一絲聲音也未發出,單憑比比口型竟也能讓林懷君很順暢的和他交流起來,這不禁叫林懷君暗暗嘆一聲神奇!


    學著他用口型比道:“有這個想法,但不確定。”


    確實是不確定的。


    夢中的君伏,是個很年輕很很虛弱的少年,不要說誰用力推他一把,就是輕輕碰一下都要跌個麵朝下,咳得撕心裂肺。而眼前這位,站得比鬆直,走起路來麵不紅氣不喘,負劍立在冷風中,黑色的衣袖蹁躚孤傲,打起架來幹練有勁。


    怎麽看,都實在不像病入膏肓虛弱無力的君伏。


    但君伏的虛弱隻是在林懷君的夢中,不好說他後來的病又治好了。


    至於身形和相貌,林懷君連柳玄英的都不記得,又哪裏能估計得了從頭到尾隻發出過聲音的君伏?


    說起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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