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君深深看一眼那少年的背影,再次用力的點頭:“好!待這月十五,我一定看住他,到時他究竟是不是狐媚妖孽,必定會有結果。”


    隻是現在,玉盤已碎。林懷君雖說還有別的方法,但看他的樣子,實在不好立即用,隻怕還要回去準備一番。


    如此三人便悄悄退了過去,遠處的村民早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如今見他們過來,連忙抓了人道:“如何?方才那是怎麽了?”


    林懷君道:“無妨,隻是出了點意外。”


    有人道:“那個小兄弟可否就是那個狐媚妖孽?”


    林懷君道:“不知。方才玉盤碎了,沒有測出。”


    村民們雖然不知那小小的玉盤是個什麽東西,卻還是感覺那東西很厲害的樣子,故此聽他說玉盤碎了,紛紛急切道:“那可如何是好?玉盤碎了,是不是證明這個妖怪很厲害?”


    他們隔得遠,隻知玉盤摔在地上,但為何會摔,他們卻都不清楚。聽了他們的問題,再想方才何喻何筱的話,林懷君隱隱覺得這事恐怕不簡單。


    故而讓他回答這個問題,林懷君覺得是在有些難了,便也隻是淡淡道:“可能很厲害。”


    滿村的人一聽這話,瞬間懵了。他們全全愣了一會,突然抓著三人不放,懇求道:“道長你們不能走啊,救救我們這些老百姓,你們不能走啊!”


    林懷君和何家兩兄弟一點頭,反手握了村民的手保證道:“諸位放心。不除去這個妖孽,我們絕不離開!假若這東西真的很厲害,我們對付不了,那也一定會求助仙門內,還請大家放心。”


    大夥拉著他們點點頭,一人不安道:“可是道長,聽你們說能測出那東西的玉盤碎了,你們又打算怎麽辦?”


    林懷君道:“不必擔心,玉盤碎了我還有辦法。”他停了會,帶著眾人遠離此處,才轉向人群中的白髮老翁:“老先生你說每月十五日,這東西一定會出來,那敢問他襲擊的人,大部分是怎樣的?”


    老翁知道此事甚是重要,不敢怠慢。嚴肅謹慎的思慮一會,皺眉道:“這孽障吸食的男子,大多是強壯硬朗的青年,至於女子,則是柔美多嬌,相貌端正。”


    林懷君沉吟一會,道:“那它害人,可有規律?比如一月男,一月女?”


    老翁這次搖搖頭:“從未有過。我感覺這東西全然是隨心所欲,隻要看到誰對它的口味,它就下手。”


    林懷君道:“它行事可分白晝?”


    老翁道:“分!所有出事的人都是在戌時之後。”


    林懷君道:“敢問村中可有能容納全村人的屋子?”


    老翁道:“有,我們村人挺多,所以曾經建了一個議事的地方,那地方容納下所有人綽綽有餘。”


    林懷君聲音突然變得堅定,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老先生請你在後日戌時之前,召集全村的人到那處屋內。我會在那處屋內設下保護你們的陣法,那東西進不來。不過,”他語氣幽幽一轉:“為防止那東西混在你們中間,還請在明日選出十個青年壯漢,我會先確認他們是否有問題,假若沒有,我會給他們一人一樣降那東西的法寶,到時若出事,盡可向他們十人靠攏。”


    老翁點點頭:“好。隻是道長你們不進來嗎?”


    林懷君道:“我們不進來,因為如果它不在你們中間,就一定還在外麵。外麵除了我們三人,沒有旁人,想必它要是出現,一定會來找我們中的其中一個。”


    老翁咽咽口水,其他村民也是很不安的樣子:“道長這樣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林懷君道:“盡可放心。還有一點,那個少年不必叫他,我們會親自盯著他,如果是那最好不過,如果不是,我們自會保證他的安全。”


    ☆、狐媚妖孽(三)


    老翁叫人收拾出一間屋子,腆著臉道:“三位道長實在抱歉,我們村裏雖有許多空房,但能收拾的體麵些的,也隻有這一間和那少年的一間。”


    何家兩兄弟和林懷君頷首道:“無妨。多謝老先生的好意。”


    老翁年邁大了,今日算是操勞一日,林懷君三人不忍他繼續操心,連忙送了他回屋,向大家借了水桶和浴桶,又在眾多村民的指點下,自己提了水燒熱了,才終於洗了熱水澡,換了一身平民的衣裳。


    所幸這屋內除了一張床還有一張草蓆,何家兩兄弟模樣長得好看,可夜間睡覺,那睡姿著實叫人倍感汗顏。


    且這裏的床小的很,睡兩個人已是勉強,無法再硬加一個。於是林懷君便主動睡了草蓆,將床讓給他們,並在吹燈時,提醒道:“這床不比你們家的牢固,你們晚上莫要折騰的太厲害,不然塌了沒草蓆給你們睡。”


    床上抱著被子的兄弟倆齊齊點了頭,待他們躺下,林懷君才吹了燈。


    剎那間,滿屋漆黑。這夜林懷君合了眼,進了夢鄉,再睜眼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華木床上。


    床邊,淡黃的紗幔重重疊疊,綴滿了華美精緻的透明珠翠。


    這裏……是哪?剛有了這個想法,他就飛快坐起來,這一坐,胸前和咽喉內頓時傳來一陣鋪天蓋地的癢意,使他一手捂了嘴,一手杵著床頭,咳得撕心裂肺!


    咳得眼淚直流、搖搖欲墜的林懷君扶著床頭,心中納悶道:我何時那麽柔弱了?


    正這樣想著,屋門幾乎被人一下撞開,來人一身玄甲,身披紅袍,眉目極俊。此人不知是誰,風風火火衝進來,隨後紅袍一揚,坐在他的床邊輕輕拍著他的背。


    林懷君從未見過此人,還未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卻不受控製的一把抱著那人的脖子激動的道:“哥。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這聲音清脆明朗,紛紛明明是個少年的聲音,聽著本來活潑靈動,可再細細聽去,又覺得病入膏肓,有氣無力。


    這絕不是林懷君的聲音,也就是說,他現在還在夢裏!


    剛有這個意識,那身穿玄甲的男子就厲聲打斷他道:“君伏不許胡說!”


    打斷他後,男子的聲線柔了些,君伏再次咳出,他立即又拍著他的背安慰道:“不會的,我柳玄英的弟弟一定長命百歲,哪怕我死了,他也一定還活著。”


    君伏似乎被他這話逗的有些想笑,又咳幾聲道:“那為何明明隻是箭傷,卻整整拖了一年還未好?”


    柳玄英捏著他的手道:“大夫說是當年你受傷時沒及時處理,箭上的毒雖解了,但你當時發燒渾身燒的滾燙,故此傷了身體。”


    君伏坐起來:“那我會好的對吧?”


    柳玄英肯定道:“會好的,一定會好的。等你好了,哥哥帶你去我收復下的領地,帶你去翠雲樓吃東西,帶你去郊外釣魚,還有再也不阻攔你吃甜點。”


    君伏終於笑出來,他很開心,叫他身體裏的林懷君都感受到深深的甜意。


    笑了笑,他掙紮著要下床,一手扶著柳玄英,一邊穿著自己的鞋子:“我今日感覺比昨日好些了,哥你扶我去院子裏走一走,我聽到外麵蟬鳴鳥叫,看到陽光從窗外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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