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著小嘴;梅瑤萍道:“你呀,秋離,一句話能叫人哭,一句話也能使人笑……”秋離風趣地道:“我有這麽個歷害法?”:輕理鬢角,梅瑤萍撫媚地道:“你還不知道,江湖傳言,鬼手秋離武功蓋世,心性狠毒,而一張嘴巴更能做刀劍使用,。連死人也會叫他說得在棺材裏跳!”、哈哈笑了,秋離道:“傳言謬誤失實,未免也太誇大了2”梅瑤萍道:“其實,若是領教過你唇利舌銳工夫,也真會興起這種感覺。就以我來說吧,。以前,不是即曾被你氣得要死要活2,秋離和梅瑤萍並肩走著,他順腳踢飛了一塊路上的小石子,邊笑道:“那不是我言詞鋒利,瑤萍,而是你太容易動怒了。抿抿唇,梅瑤萍道:“為什麽你不說是因為我的度量太窄了呢?"聳聳肩,秋離學著梅瑤萍的口氣道:“我哪敢?”輕哼一聲,梅瑤萍佯嗔道:“又來了,你又在逗人家”秋離低笑道:“不敢,隻是消痰化氣罷了!”梅瑤萍正想再說什麽,秋離目光瞥處,卻不覺失笑道:“好傢夥,我那馬大哥怎的找來了?”聞聲之下,梅瑤萍不覺急忙移目望向前路。可不是,在大道上十丈來遠,一條魅梧漢子正匆匆向他們迎來,那人,一顆奇大的腦袋,下垂的蒜頭鼻子配張大嘴巴,喂,不是馬標會是誰?一眼看到秋離,馬標焦急的神色立即鬆馳下來,他半路打雷似的哈哈大笑,老遠就叫:“兄弟,這一大早出來,你跑到哪裏去了?”秋離也高聲應道:“就在前麵一片林子裏,不遠……”馬標快步走近,邊道:“可把哥哥我及何前輩急壞了,我們以為——”話還沒說完,馬標已經看清楚了與秋離並肩而行的梅瑤萍,隻覺眼前一亮,馬標不由愣住了!秋離見狀之下,微微笑道:“大哥,你怎麽啦?”“氨了一聲,馬標急急將投注在梅瑤萍麵龐上的目光收回,有些臉紅脖子粗地搓著手尷尬地道:“呢,哦,兄弟,這位是?”秋離側首道:“瑤萍,見過我結義大哥。”


    梅瑤萍輕踏一步,輕輕地道:“梅瑤萍叩見大哥”馬標慌忙還禮,邊一疊聲道:“不敢當,不敢當……我叫馬標,騎馬的馬,標槍的標……”梅瑤萍柔婉地道:“我已經聽秋離說過大哥的尊諱了“有些迷憫,也有些失措,馬標變得結結巴巴地道:“梅……梅姑娘,呢,你與我兄弟是……呃,是巧遇上的?”梅瑤萍點點頭道:“是的。”


    馬標轉望秋離,又再看看梅瑤萍,道:“巧遇……巧遇上的?”於是,他突然失笑了,重重在秋離肩上拍了一記,笑罵。道;“好哇,你個混小於,想不到你外表一副柳下惠的熊樣,骨於裏的花巧卻真不少,瞞得我們好緊。說,小於,你是幾時有了梅姑娘這個紅粉知己的?還他媽裝聾作啞,悶不吭聲,全把我們蒙在鼓裏,‘再不從實招來,看哥哥我怎生抖摟體?”被拍得“噯啾叫了;聲,秋離忙道:“輕點,大哥,輕點”哈哈大笑著,馬標又道:“輕點?小子,你不快快吐露真言,為兄的今天就非剝你的皮不可!好小於,竟連如此重大的事情也瞞著為兄,你可知該當何罪?”秋離無可奈何地苦笑道:“大哥,我並沒有瞞你什麽呀,我和瑤萍的確是不久以前才碰巧遇上的,在遇見之前,任誰也想不到會碰頭的……”連連搖頭,馬標道:“不信,不信,小子,若非有約,怎會這般巧法?”秋離忙道:“天地良心,大哥,我說的話句句是實!”一側,梅瑤萍也羞人答答地道:“大哥,真的……我們不騙你,真是不久前才遇上的,就連我們也覺得十分意外呢”怔仲了一下,馬標納悶地道:“競真是這麽個巧法?”秋離笑道:“‘有緣千裏來相會’,大哥,聽過這句話?”一笑,馬標又道:“小於,好個‘有緣千裏來相會’,你說老實話,你是什麽時候與梅姑娘結識的?怎麽從沒聽你提過?你們已要好多久了,如今的情感已到了什麽地步?方才是如何見上麵的?”秋離的左手輕擦著胸前銅扣,笑道:“這些事,我自然全會一五一十地向大哥惠報,但是,總不能就站在這大路中間說吧?況且,此中經過,講起來還話長呢!"馬標嗬嗬笑道:“體休想漏掉半句,也罷,我們一道回客棧,你可得仔仔細細給我說個清楚,好精滑的小子哪……”三個人開始啟步往集於裏走去,秋離=麵笑道:“你放心,大哥,這些事自會一一詳稟,我不向你說,又向誰說呢?而。且,以後還得請你作主呢!”斜睨了嬌羞不勝的梅瑤萍一眼,馬標受用十分地道:“喂,這還象話……”------------------大唐書庫獨家推出銀牛角--第二十九章敘往論後第二十九章敘往論後客棧內,在秋離他們三人所住的上房中。


    秋離將梅瑤萍為何大器再引見過了,大夥兒剛剛坐下,馬標便又迫不及待地道:“兄弟,先前我問你的那些話現在該可以說了吧?”何大器也急巴巴地道:“是呀,你卻瞞得我們好緊,不聲不響地悶著頭幹,表麵上看你若無其事,實則你卻早有了名望啦……”雙手直搓,秋離道:“二位別嚷嚷,我一一招來便了。隻是,我的臉皮厚,梅瑤萍的臉皮卻薄,如果我在敘述當中有什麽言詞失當之處,尚請梅瑤萍不要生氣……”。梅瑤萍臉兒紅紅地道:“秋離……何前輩與馬大哥都不是外人,你……你就照直說好了,我怎會生氣?”馬標大笑道:“你看看,兄弟,人家梅姑娘一個女人家都這般落落大方,沒得你卻粘纏磨蹭,推三阻四,一點也不夠幹脆……”何大器盤膝坐在床上,也笑嗬嗬地道:“怎麽搞的?秋老弟一下子變得忸怩起來了?簡直就和昨天以前的豪壯氣魄判若兩人啦!”哧哧笑了,秋離道:“好,好,我現在就說,如果再拖延下去,還不知道會被你們兩位形容成一個什麽樣子呢!”


    一拍手,何大器道:“對,這才叫利落,老弟,快快將你與梅姑娘之間的前因後果全盤托出,老夫等也好分沾幾分喜氣。”


    馬標立刻問道:“兄弟,你們是何時相識的呀?”秋離想了想,道:“大約快有半年了。”


    長長“哦”了一聲,馬標又道:“這麽久了,是誰給介紹的呢?”


    看了梅瑤萍一眼,而梅瑤萍也正抿著唇兒微笑望了過來,秋離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沒有人介紹,我們是自己認識的。”


    呆了呆,馬標嗬嗬大笑道:“好小子,看不出你真還有兩套哪……”一拂銀髯;何大器跟著問:“是在一個什麽樣的情形下認識的呢?”秋離笑吟吟地道:“說出來隻怕你們不相信,我們是打出來的朋友,我與瑤萍初遇的那一天;正是她奉命截殺宗家母子的時候,而我又恰好碰上,便踹了她的生意……”接著,秋離便仔仔細細將他與梅瑤萍結識的經過,及梅瑤萍被驅出狼牙幫,單人隻身在山上找他尋仇,被傷,又替她療治的事情,敘說了一遍,末了,他索性連今晨於鬆林中為梅瑤萍追敵,及兩人互表情衷的前後,也講了出來。在他快又簡潔的語聲裏,馬標與何大器全不由聽得眉飛色舞,欣喜無限,就宛如他們也都成為另外一個秋離了……說過了,秋離笑道:“怎麽樣,兩位滿意麽?”何大器籲了口氣,感嘆地道;“老弟,你們這段情愫的發展可真是曲折離奇,怪異之極哪!從隱藏、萌芽、成長,到成為事實,其中經過了多少波折,多少磨難,又多少矛盾?但是,你們卻全如願了,這真是一個‘緣’字,由此證明,男女之間的相親相悅,實在不可強求,老天業已註定了……”馬標連連頓首道:“難怪這小子一直悶不吭聲,原來他害怕自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生恐人家梅姑娘不喜歡他,弄不服是單相思哩!”


    笑了笑,秋離道:“這個原因多少也有一點,而有時候我自己想想,亦覺得荒唐,如果我已說出我暗暗傾慕於一個恨我入骨的女子,大哥,你們不笑我發了瘋才怪!”


    馬標點頭道:“不過,你自己也一定不敢想像那恨你入骨的女子,亦正好和你具有同樣的心願及感觸吧?”秋離搓著手道:“當然,我還道她整日、在盤算用什麽法子剝我的皮呢!人處在這種情況下、便心頭有一點怪誕的想法,再怎麽也說不出口了……”一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馬標鄭重其事地道:“所以說,兄弟,不是為兄的教訓你,在男女之間這個‘情’字上,你的經驗可就差得太遠了,以為兄的我來說吧,至少就比你多。值得一些。想當年,我在年輕的時候,也是風流過一陣子的人物呢?”秋離笑嘻嘻地道:“你別混充能,大哥,我曉得你在年輕的時候追求過洛陽城花街上那家‘小青樓’的名ji翠鳳,每,天賴在翠鳳閨房外頭不肯走,又是金又是銀地瞎孝敬,後來她嫁給了當地一個姓趙的富家小子,你還險些要找上門去摘那姓趙的腦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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