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邈剛剛一把撈空了,這下飛身而上,抓上少卿的手死死的抓住,用了千斤墜把自己死死的定在地上。少卿掙脫不出去,也不能回手砍倉邈,一張俊俏的臉黑的能擰出墨。倉邈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哥。”


    地上的人被摔了兩次踹了一腳,此時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一眾黑市大漢何曾見過東家如此形態?被吊打也不還手,雖然喊了他們來幫手,但瞧見少卿的猙獰眼神,紛紛又退了一步。郭導也瞧見了那人的狼狽樣子,還是覺得這背影看著眼熟,眼看著少卿拖著千斤墜的倉邈在地上拖出了兩條深深的劃痕,還待上去拿劍捅他,郭導趕忙過去,攔在了少卿前麵。


    “梅公子,請稍等一下,我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少卿不說話,仍舊在拖著倉邈緩步移動。


    地上的人一聽到郭導的聲音,緩緩吐了口氣,趴在地上不起來,咬牙道:“誤會他個腦袋,不聽人解釋上來就打,就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人!”


    “叮”少卿一聽地上的人的話,碧光劍上劍光大勝,碧光劍也發出了微微的震顫,顯然少卿已經快失去平時的沉著。


    “郭導啊!你快幫我攔住哥!”倉邈瞧見郭導和梁筠寒,趕忙喊到。他從未想過少卿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氣,他的千斤墜被少卿硬生生拖出去了一丈多。


    地上的水木甫一聽到“郭導”兩個字,猛的一個激靈,趴在地上微微扭頭,眼角瞥到郭導也上前去拉住少卿,他輕呼一口氣,大概的掃視了一下周圍,似乎在確定是不是有什麽不想見的熟人,動作又不能太大,不能回頭,反正大方向上沒見到,遂又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也不想著拍掉身上的泥土,待撒丫子跑路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道冰冷冷的眼光和一聲不溫不火的笑:“哦呀,原來真的是二哥啊。你怎麽趴在這?咱家缺了你的床了?”


    水木像被定住了一樣,抬起的腿放不下,要跑的勢收不住,咕咚一聲又倒在了地上。那一眾黑市大漢還在感嘆東家被吊打成那樣還能毫髮無損,卻又看見東家咕咚自己倒了,紛紛想要湊上去扶他,卻聽水木一聲低喝:“都給我滾!滾回客棧裏!把門關了!誰也不許出來!誰要是敢偷看我就挖了誰全家的眼睛!”


    一眾大漢灰溜溜躲回了客棧裏關了門。再沒敢發出半聲聲響。


    水木爬起來坐在地上,仰著頭看了一眼梁筠寒,嘿嘿一笑:“喲,三弟來啦,那快來,讓哥哥我看看變沒變。”說著伸出手,舉得高高的示意梁筠寒過去讓他抱抱。


    梁筠寒白了他一眼,上去給了他屁股一腳:“還不起來,成何體統。”


    水木撇撇嘴:“你怎麽跟老爹似的,還什麽成不成何體統。”嘴上雖然說,還是站了起來。這樣一站起來,才發現,他身材纖瘦,比梁筠寒高那麽一點點,眉目不很像,任誰也說不出這是兄弟倆。水木又嘿嘿一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剛剛腰帶被少卿挑斷,此時散著衣襟,頗顯狼狽。


    梁筠寒眉頭一皺:“二哥何時躲到這裏來了。父親一直派人找你。”


    水木笑:“什麽躲不躲,我這不是自己闖事業麽。”


    “……”梁筠寒不說話,抬頭看了看剛剛被勒令關門的聚緣客棧,七層的客棧看在梁筠寒眼裏頗為寒酸,眉頭又一擰,道“就這?”


    “嗯!怎麽樣?不賴吧?”水木一臉期待,蔥白的手掃掃鼻頭,不好意思的笑笑。


    梁筠寒又白他一眼,“按摩館能開七層,你也算厲害。”


    “……”這下輪到水木啞言,趕情兒他這弟弟以為這是按摩館啊…但轉念一想,也是…當初不就為這走的麽……


    那邊還在拉扯的三人忽然聽到這邊的對話,紛紛睜大了眼,二哥?三弟?


    郭導倒是沒多大吃驚,一回身笑道:“原來真的是梁二公子,我以為我認錯人了呢。”


    水木尬笑了一下,心想:我就知道有你的地方絕對有筠寒…可惜我沒跑成…不然絕不讓你們逮到。


    倉邈卻張大了嘴巴,想過去,又看看少卿,少卿已經不再拉他,似乎恢復了平靜,淡淡的看了倉邈一眼,倉邈心裏咯噔一下,哥這眼神他可從來沒見過!


    倉邈感覺到少卿不再發力,遂鬆了手,走上前去,“你不是叫水木?咋地你還姓梁了?”


    水木又拿手指頭掃掃鼻頭,說:“嗯…水木水木嘛…梁啊,梁!”說著挑挑眉毛,示意倉邈自己想一想。


    倉邈想通了之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鄙夷目光…意思說:俗到家了。水木又不好意思的笑笑。他這人看似弱不禁風,但異常抗打,想是並未還手。又長了一張年輕的臉,皮膚好到吹彈可破,說他比梁筠寒小,隻怕沒人不信。脾氣也是古怪,時而暴躁,時而害羞,讓人抓不準他什麽時候好,什麽時候不好。


    水木看倉邈想通了之後又恢復了一副愁苦相,想是不知道如何解釋今日之事,想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又看到那邊少卿送來的猙獰目光,硬生生把手停在了半空,轉而掃掃鼻頭。對梁筠寒說:“這二位是你的朋友?”


    梁筠寒雖然一臉的嫌棄他,不想理他但還是點點頭,指了指倉邈和少卿道:“仙門崍山的黎倉邈和梅少卿。”


    水木嘿嘿笑,心裏想:我知道,我知道,不需要介紹。嘴上卻說:“那太好了,你幫我去解釋解釋唄?那梅公子看到我之後二話不說上來就打,根本不讓我說話。”


    倉邈一聽到這話,臉騰的紅了,卻聽見梁筠寒說:“他倆的事他倆自會解決,你挨打一定是你有錯在先,挨了打就挨了,趕緊跟我回家,把這破店鋪關了。”竟是並不維護他自家二哥。


    倉邈沖梁筠寒點點頭,走回少卿身邊,伸手拉了少卿的手,輕輕的晃了兩下。囁嚅道:“哥,我們剛剛什麽也沒幹,他,水木在給我按摩啊。”


    少卿其實也是一直在等倉邈解釋,但他控製不住自己,一衝動,滿腦子的先打了再說,此時聽到倉邈說“水木隻是在給他按摩”,這樣的理由簡直是他從未想過的,按摩?按摩?!這tm什麽跟什麽?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倉邈,突然想到什麽,語氣裏沒有一絲波瀾:“師叔你老實告訴我,上一次你失蹤到這,難道也是去找他按摩?”


    倉邈捏著他的手指頭,幾度張嘴,擠出來一個“嗯。”隨後猛的抬頭“但是也不是…是…”


    他話還沒說完,少卿冷冷的道:“夠了,不用說了。師叔想做什麽是師叔的自由。”


    倉邈其實是想說,上次起先確實是被綁走了,結果送到黑市來,水木瞧他好看,說要給他按摩。倉邈錯愕,心思這人腦子有病,自然不肯,水木就提出比武,輸了的就得聽贏了的。這正和倉邈胃口,要知道倉邈雖然年少,卻對打架從來自信滿滿。結果倉邈就輸了,三招就輸給了水木。雖說那時候的倉邈還是小小少年,修為不高,功力不夠,但能三招製住倉邈,水木絕不是一般人。結果,倉邈以為自己要任人刀俎的時候,水木竟然真的隻是給他做了全套按摩…這讓倉邈瞠目結舌,同時聽說少卿打上門來,他比武輸了被人硬來了一套全身按摩,這話他如何也說不出口。就幹脆硬裝了被人綁架毫不知情矇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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