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珅則把採買皮毛的任務交給了黎鉑,不是信不過黎鈳,到底是他哥的信用度更高些。


    自從被點破關係那天後,林母經常把蘇素水帶在身邊。按照她的意思,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連同蘇素衣一同,三個人經常呆在一起各種搗鼓。


    無可避免,林珅也被要求做一堆的事,黎白英在他屋裏仔細巡視過後,點出了種種不足,直言這還不能成為一個家,就算滿當卻得沒點水平,缺少的物件都得林珅一一補上。


    相比起林珅最近的寂寥來說,胡緋儼然就是個人生贏家了。林珅直接把林母交給他的清單謄抄一份,同上次得到的獸幣一起交給胡緋,要他盡可能都採買回來。緋發獸人看一眼清單,隨口一問,“這都是些什麽東西,買來成婚用啊?”


    林珅一攤雙手,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成婚你是猜對了。”


    這句話隔天就傳到了黎鉑的耳朵裏,他特意到鬆屋找林珅求秘籍,最近得不到愛情滋潤的人有點陰鬱,林珅也想不到辦法能解決黎鉑的老丈人。隻能拍拍黎鉑的厚肩意味深長地說,“兄弟,我們不一樣。情況完全不一樣,你得懂。”


    黎鉑的反應是一個白眼加一拳,頗有種要你何用的意味。


    當三個發小都出發去交換地點後,林珅的生活中心就圍繞著捕獵打開,暫時和黎桓、王珺組成了隊伍。他一天的時間裏無非是日常家務和狩獵剝皮,皮毛堆積在雜物間的空架子上,覺得它們和自己一樣慢慢的發黴。


    另一個被迫隔離的人最近也不如意,要真理論起來,從小到大,蘇素水還是頭一回被人如此緊盯拘束著,和他知根知底的雌姐倒是明白,不過在長輩的命令她們還能做什麽。


    尤其是這個長輩還是亞雌未來的家人。


    “阿姐,我能去找無悔嗎?”手裏實在無事可做,已經無聊透頂的蘇素水問著雌姐,眼睛卻看向黎白英的方向,眼神裏透露著點哀求。


    黎白英笑著把做好的物什整齊疊好,搖搖頭對他擺手說,“去吧去吧,才和阿嫫呆了幾天就這麽不樂意了。”


    也不懂得挨過去耳鬢廝磨,或搖晃她的胳膊討好,隻僵直了腰板幹巴巴地說,“沒有沒有,阿嫫你明知道。”


    這表現讓黎白英內心直呼可惜,那天明明瞧見兩個小的親親熱熱的,這麽到了她這裏就行不通了,難道是之前太兇嚇到了小亞子?


    不甘心地戳兩下他的額頭,放他出門了,亞雌仿佛出籠的小鳥,真是一去不回頭。


    黎白英嘆一口氣,自家養大的豬拱了自家剛養的白菜,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蘇素衣也覺得好笑,兩個小的瞞著林母的事倒是沒瞞她,現在成了這樣的局麵,她也不知道怎麽化解。


    不過林母也無意和她聊這些瑣碎的雞毛蒜皮,兩個雌性就這近來的趣聞聊起來。


    在王無悔家,兩個亞雌攜手到了小樓上,這間占地不大卻精緻的二層小樓已經是屬於王無悔了。


    倚在欄杆處眺望遠方,蘇素水的右腳在地上劃拉著圈圈,他完全不懂林母對他的態度了。


    “你在煩惱些什麽?”


    停在門口處,身體較虛的王無悔穿著厚實外套問走廊上的亞雌,蘇素水也不回頭,停頓了半響,猛地轉身撲倒王無悔。


    把比自己矮了許多的朋友抱住,抵著他的頭頂哼哼唧唧的,“我好煩啊,我不知道怎麽辦啊。”


    小木人一樣的王無悔聲音有些悶,鮮少和別人如此親密,到底還鎮定著,“所以你煩什麽?”


    “就是不知道在煩什麽才更煩啊。”


    兩隻胳膊撲棱著掙脫出來,王無悔翻了個十成十的白眼,惡狠狠的說,“逗我?你別是個傻的吧。”話畢便霸氣地坐回原先的位置,翹起二郎腿一指旁邊的空位,蘇素水老老實實挪過去坐下了,雙腿並起放好雙手。


    “哼。”小弓眉飛挑的王無悔敲敲桌麵,伴隨著噠噠的聲音幹脆利索地發問,“起因經過結果,仔細想好了再說。”


    擺放得整齊的雙腳開始不老實了,不自在地抖幾下,手也摸一摸腿彎,隻是不說話,王無悔不客氣地揪了他的臉頰,蘇素水才討擾著說了,“可能是因為被阿嫫看到我和…恩,在那個,額…”


    “和林珅在親嘴嗎?”冷漠的表情和冷漠的語氣,使得漲紅臉的蘇素水撲過去要堵他的嘴巴,急呼呼地說,“你個小亞子不知羞。”


    王無悔一扭就躲過去,靈活極了,口中也不饒人,“你都做了還不許我說,是誰羞羞臉呢,恩?”


    一擊不得手,蘇素水大半個身子倒在桌上,亂發蓋住小半張臉,“別說了唄,我錯了。”


    “好吧,是他不要臉親你,被發現了然後呢?”


    蘇素水下巴抵著桌麵,護短地皺了眉毛,“你別說他。”


    “嗯哼,還沒成婚就這麽顧著了。”


    那人就傻笑起來,英氣的五官柔和得很,羞澀地說,“快要結婚啦。”說得小小聲,又像怕對方沒聽到,大聲點重複了一遍,“他說明年初春要娶我,嘿嘿嘿……”


    王無悔聞言,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而後又很快恢復,似乎有所預料,嘴角掛起柔柔的笑容。可以說他的情況和蘇素水很像了,都是剛加入大嶺不久的異族人。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不但身體不好,就是脾氣也不好,大嶺族落裏許多阿麽的舊識都曾來見他,還帶著和他年齡相近的雌子、亞子。但沒一個和他處得來,似乎能真的包容他毒舌刻薄的隻有後來的蘇素水。


    所以如今他滿心都是對蘇素水的祝福。


    接著還替他分析了原因,直接打著包票說一點問題也沒有,讓他別繼續瞎擔心了。作為一個聰明的局外人,王無悔很了解林母心裏打的小九九,無非是想給對自己隱瞞大事的林珅一點懲罰罷了。


    蘇素水帶著愉快的心情回家去,還記得王無悔給他的保證,果然不出幾天時間,他和林珅之間的禁令就被撤銷了。


    兩個人繼續能膩在一起,都覺得好像周圍額一切都可愛了。但蘇素水的好心情不過一分鍾,進了屋門就叫處處的壞風光給打散了。


    哆哆嗦嗦地指著林珅,然後指頭移動到屋裏的各個角落,“你敢說你有整理過屋子嗎?”


    “怎麽了?我覺得還行啊。”林珅環視著四周,真心覺得問題不大,櫃子上有點灰塵,不厚;桌子有些亂,因為剛吃過早餐,其他的也沒什麽大不了。


    蘇素水覺得有點糟心,不過林珅給他一個抱抱後,他就忘了那點生氣,開開心心地拿起抹布努力做個愛講衛生的好孩子。林珅看他在自己身邊跑個不停,突然有點恨自己之前太懶惰了呢。


    似乎被他身上的幹勁感染了,充當柱子的雄性抬起長腿邁向蘇素水,跟著他一起加入清潔大軍,等亞雌覺得能收工的時候,林珅已經覺得自己滿身滄桑,他扶著腰伸展,覺得這比打獵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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