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黎柯看似十足孩子氣,但就因為他夠單純,很多事情哪怕不懂具體原因,也能直觀的發現別人的心情。在和他多次交流時,蘇伊媚不時流露出來的憂傷和孤獨他都能看出來。


    黎白薇就不明白了,“她一個蜥鼠族的雌性,在咱族落還會受欺負?”


    黎柯這就有理了,“可不是,那些雄性看媚姐姐好看就追她,知道人家成婚過一次又嫌棄她,可不要臉了,所以他們送的東西媚姐姐都不肯用。”


    黎白薇不生氣後一冷靜分析,也很容易理解了緣由,合著都是黎柯自己一個人做出來一場大戲啊,蘇素水聽到族人的名字,趕忙拉拉林珅的袖子,“是怎麽回事?媚姐姐是說誰?”


    “蘇伊媚,你認識吧?”林珅問他,亞雌點點頭,“阿姐和她相熟,要不去找素衣姐問問?”


    黎白薇看他們亂成一團,說著些不同的主意,揮揮手說,“你們這幾個年輕的,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不然就去找黎桓問問。”


    之後果然是黎桓和蘇素衣解決了問題,族中的雄性那麽多,之前圍著蜥鼠族雌性轉的不過是些沉不住氣的年輕雄性,蘇伊媚要想找個年紀相近的雄性成婚,其實不難。


    之後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她就和遊離回來的一名大嶺族雄性相戀並成婚了,當然這是後話,當下不提。


    而現在黎柯聽完了黎桓提出的辦法後就開心地抱著獸皮去平房找人了,雌性看他終於回來,趕緊和他表明自己的想法。


    黎柯咧嘴一笑,“媚姐姐,我知道,我也把你當雌姐看的。你別擔心,那群笨蛋不知道姐姐的好,等出去遊離的雄性都回來後,我讓他們站一排,由著姐姐挑。”


    這是他第一次通順著條理清晰說完一大串話,雌性覺得鼻子一酸,有種孩子長大了的感慨。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好奇某些詞會不會被屏蔽了。


    第55章 第五十四章·開竅


    那天黎鈳出口驚人,說要成婚一事,當晚又被黎父收拾了一頓,他當時一邊哀嚎著為什麽還打我,一邊躲得很靈活。


    不過這件事也就這樣下了帷幕,隻那天後,黎鈳再也沒時間去找小夥伴了,黎楠覺得有必要多教他一些東西,於是經常帶著他外出。


    而林珅自那天和黎柯說了那些話後,不管黎柯是否想明白了什麽,林珅自己反而是想了一堆,以至於幾天都沒睡好覺。


    不過今晚倒是個例外,因為被褥讓蘇素水曝曬過,總覺得這被子除了暖之外,還有一點兒好聞的氣味。


    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似乎心裏的煩躁一時都消失了,可惜並不是一覺安穩到天明。


    “哈啊…哈……!”被睡得不安穩的人踢得淩亂的被子猛地掀開了,林珅坐正身子,思緒還沉浮在光怪陸離的夢,一時脫離不了。


    意識到剛才隻是個夢後,放任自己往後一倒,覆手蓋住雙眼。


    屋裏的聲響緩了一陣才再次安靜,腦子清晰後他發現一件重要的事兒,再一次掀開被子查看自己的褲子,不由得哀嚎一聲,趕緊去處理。


    天色也快放亮了,借著微弱的日光,他淒悽慘慘戚戚的洗著褲子,還有那剛曬過的被子。


    滿頭大汗後看著那兩個物件在迎風飄揚的樣子,他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待會兒亞雌來了,他要怎麽解釋?


    頭疼的林珅一頭紮進浴室了,片刻後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帶著一身水汽出來了,而他所擔憂的事並沒出現。


    之前都很早來的亞雌今天竟然晚了,被屋後叫個不聽的花冠獸吵煩了,林珅隨意糊弄了下它們的糧食,就急忙忙往林家去。


    雄父正準備出門,看他來了又用那種嫌棄的眼神看他,這種目光已經持續一個月了,林珅都懶得去問原因。


    “阿父,他人呢?”


    “他是誰。”林佲也不急著走,坐回木椅上。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嘖。”又用那種嫌棄的眼神看著林珅,林佲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幼崽可能有點傻,“連名字都不敢叫。”


    “蘇素水,蘇素水,行了吧。”這話說出來自己卻覺得有些尷尬,“他在屋裏嗎?”


    “在裏屋,身體不舒服。”他本以為林珅會蒙頭衝進去,可惜沒看到一場鬧劇。林珅一臉尷尬,似乎有話要說又支支吾吾的說不來,轉一個圈又嘆一口氣,接著搖搖頭就打算進屋。


    林佲看出點問題來,自然不會放過任何嘲笑他的機會,就主動問到,“你一大早還洗頭了。”


    “不光洗頭洗澡,我還洗褲子了。”他坦坦蕩蕩的看向林父的眼,似乎厚下臉皮來就發現沒那麽難說出口。


    林佲一笑,這是不打算死撐著形象了?就悠哉地坐著,等他開口詢問,然而林珅並沒有要問他的意思,“算了,我好像是懂的,就不問你了。”


    這句話讓林佲一愣,覺得被噎到了,你怎麽懂的,記憶傳承嗎?!


    “不過……您要想指點我,我也不會拒絕的。”


    “自己找祭司要書看去。”優雅地翻白眼表示了態度,林父就起身離開了。


    間接得到了答案,林珅就覺得安心了,往裏屋去,才到門口,就碰上推門出來的林母,他探頭想看裏頭的情況,“阿麽,他怎麽了?”


    黎白英卻側身擋著他的視線,要他退開,“就身體不舒服,不過你可不能進去。”


    “為什麽?”被人推搡著離開,林珅一臉鬱悶。


    到底也沒告訴他原因,隻說不方便。


    林珅無可奈何,在家吃頓早餐,就去找祭司了。胡封說的比林父清楚多了,他似乎很了解林珅遇到的情況。


    不錯眼的看他手法很熟練地從最底下的櫃子裏摸出兩本黑皮書,交代說,“回去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看,看完你就懂了,先看大的那本。”


    直覺這不是能光明正大見人的東西,把它放在衣服裏,藏著往回去的路走。胡封還追到門口說,“看完記得還回來,不過是可以自己抄一遍留底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林珅覺得說出這句話的祭司打破了以往冷漠無欲的威嚴形象,變得有些猥瑣。


    搖搖頭,應該是自己看錯了。


    回到鬆屋的時候,那花冠獸們還是叫得響亮,估計是之前給的份量不夠,這會兒可勁地叫囂。


    摸不準份量,這次給了很多,懶得再去關注它們,林珅覺得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在等著他去解決。


    走上鬆屋,這裏可算是名副其實的書屋了,一樓,到處能看到蘇素水的存在感,例如小圓桌上的陶杯,椅背上掛著的外套等等。最多的是堆成一疊的練字帖,這裏的寫紙多得很,蘇素水一有空就愛來這看書寫字。


    第一次看到他的字,還是粗粗扁扁的,似乎之前沒怎麽練字的樣子。如今因為練得勤奮,看最頂上的那張寫紙,字跡已經變得清瘦,就像他本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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