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還沒有門的院子門口,黎鈳傻乎乎的驚嘆,“珅珅,你有好多的木材啊!都要做成家具?”


    我仔細地給他們講了一遍,什麽床頭櫃、圓桌、吊籃的聽的黎鈳一頭霧水,把眨著圓眼兒一臉天真無邪。還好黎鉑智商在線,直接問我現在要弄些什麽。


    大手一揮,指揮著黎鈳去搬刺桐木板,而黎鉑化為玀虎用長爪將木板細緻地切割成我想要的形狀和長度。這時候就感慨了,猛獸形獸人的優勢啊,要是我的原型?哪有帶長爪的蛇啊,又不是龍。


    一個三層的床頭櫃加上一個三門的大衣櫃,用企口榫連接了再用鐵釘打牢,臥室就大概有了個形狀,整體是刺桐的深褐色,很是穩重的成色。


    客廳裏放了個方形桌,加上四個高腳方凳,還有同樣白色的櫃子,樣子不一沿著牆排了過去,一個最高的足有五層,最下層帶著櫃門,緊接著的是兩個個三層矮腳櫃中間加一個長條形的單層櫃,隻到膝蓋處,效仿前世的電視櫃。


    用黎鉑的話來說,奇奇怪怪的一堆櫃子,拚在一起倒還意外的順眼。做起家具來倒是快,因為都很簡單的把木板割出合適的長度,卯出榫眼,拚湊後釘上釘子固定,樣子簡單粗暴。就是邊角也沒打磨,所以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做了這麽一堆家具,擺好後屋子好像還挺像那麽一回事兒。


    除了主臥、客廳外其他房間還是空蕩蕩的,之後接連幾天黎鉑和黎鈳都到我這來幫忙做家具,結果黎鉑做榫眼的技術越來越好,雕花樣的技術卻一點兒也沒進步。之前因為力度沒控製好,第一次就把我的半圓形床頭櫃給雕爛了,雖然他又給我重新做了一個,但我沒再給他下手嚐試的機會了。


    匆匆小半個月過去,我的屋子已經能住人了。鬆屋也有了個形狀,就像三個蘑菇長在樹上一樣,三個圓包一個連著一個向上銜接著。最低的離地不過兩米,最高的離地則有七米多高,因為成年雄性普遍身高在兩米左右,所以每間鬆屋的屋頂做的都高些,如今將近一米九的我站在鬆屋裏倒是伸展自如。


    能住人也僅僅是能住人而已,硬體都在了,而軟裝修完全不足,看著可寒磣了,當然隻是從我高眼光的角度來看。阿父前幾天來過一趟,便義正言辭的向我阿麽告狀說,珅崽的屋子裏很妥當了,我看就差多一個人住進去。


    阿麽聽從了阿父的暗示,興奮地把我的家當都收拾好,在阿父的陰謀論下我毫無防備的被掃地出門,硬是瞞著家裏多啃“老”小半個月的我真是有種被世界拋棄了的感覺。


    心靈想要大聲呼喊:阿麽!我阿父他亂說的!我屋裏除了家具什麽也沒有!


    然而並沒有卵用。阿麽堅定的眼神表示她很想要一個孫崽!為什麽我這麽幼小就要遇到這樣的催婚?有總微妙的感覺。


    其實說是掃地出門也沒有多嚴重,飯點到了也還是回家吃,阿父總會連帶著我的份一起打了。說到不同點隻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變得格外好眠罷了,再者就是我阿父最近總是滿臉紅光,話題突然成年向了呢。


    家具做好後籬笆也慢慢圍上了,還打算移植上一整圈的含羞花,讓它爬滿一米高的籬笆。這種植物有驅蟲的功效,雖然樣子不多好看,但是小小的黃色花朵星羅棋布還是有點藝術感的。


    院子挺大,相隔兩米的兩顆千層柳中間擺下了一張兩米見長的方形矮桌,不過膝蓋的高度,方方扁扁,黎鈳還問我這是要在院子裏擺張床嗎。無視了他的傻問題我又在上麵放一個小半米的炕桌,結果看著確實醜醜的。


    廚房裏做了兩個灶台,用的是安山岩磚,因為空間夠大,灶台上釘了一排木板充當櫥櫃,旁邊還加了兩個大木櫃預備放各種食材、鍋具,連水缸都備好了,可惜全是空的。


    我愛吃,也愛做飯,烤肉做的尤好,但除了烤肉其他真的不行,靠我的神技簡直能把廚房給燒了,原因至今不明,估計和路癡是一樣的原理吧。


    儲物室裏是一整排靠牆的大木櫃,也是空的;淋浴間和家裏的一樣,沒有太大出入。院子裏的木材都讓我用光了,原本以為會有剩餘的,倒沒想自己能做那麽多家具,雖然都還閑置著沒用處。


    靠近院門的是一叢移植成功的朝玉花,花盤中央為黃色蕊芯,花瓣成細長狀緊密排布足有十幾片,葉子形狀如同花瓣,我就把它的樣式直接採用,先在廢木板上練手多次熟練後就在家具上準備開始雕刻。


    結果計劃還未動工就流產了,黎鈳一語警醒我,小花小草確實太過扭捏,又想起胡緋對我的吐槽,果斷換個圖案。


    現在除了儲藏室的大木櫃外全部的家具都帶有祥雲狀的圖案,要麽是邊角,要麽是中心,加上打磨上漆後光亮不少,使得整個屋子的內裝修好看了許多。


    雖然雲的形狀被吐槽很多次,但為了滿足自己的審美我忍了。如此圓美融和的圖案你們怎麽會懂得欣賞。


    風已經不再熱躁,隱隱帶著一股涼氣,再過兩個月就要入冬了。之後一個月的時間裏我計劃每天都和阿父去捕獵,正好是食草動物大遷徙的時間,這時候總能盡興地滿足捕獵的天性。


    獵物的皮毛大部分都到了我手裏,一堆處理過的皮毛疊得整齊占了儲藏室的一小半位置。因為原型是林蛇獸的原因,寒冷的冬天會讓我不自覺的進入冬眠,尤其是處於生長期,我完全無法抗拒想要入睡的本能。而阿父是成年已久的獸人,他隻要不化為原型,在寒冬之中也能控製好自己避免進入冬眠狀態。


    今年的冬天我預備回家去,如果要呆在鬆屋雙親也不放心。因為一整個冬天吃飽喝足後我會進入深度睡眠狀態,說的嚴重些,哪怕屋子踏了壓到我,我也醒不過來。


    對於歸家冬眠這件事阿父一點兒異義也沒有,對大事他倒不會為難我,隻是愛在生活中愛想方設法折騰我,美名曰這是愛,差點信了他的邪。


    今天和阿父跑的有些遠了,我們在天剛剛擦亮的時候就出發了,現在赤日高升,化為原型飛速奔跑後抵達了沙原。正是岩蜥獸和沙蠍獸醒處於捕獵進食的時間,因為是冷血動物的原因,在夜晚的時候它們不如何動彈,晚上的沙原相對白天安全許多。


    先找了一小塊岩石,把包袱安放在上麵,我和阿父還是保持了蛇形。預備多捕獵幾隻岩蜥獸,對付帶有毒素的岩蜥獸還是蛇形更有利,雖然它滿口尖銳的獠牙,但是不多長,無法完全穿透我和阿父的鱗片。


    而我和阿父卻能在控製住它後輕鬆勒死,隻是岩蜥獸速度很快,逃脫的本領也有一手,要牢牢抓住它還是有些困難的。


    蛇眼所見的世界並不多美,但是熱感的視網膜和發達的嗅覺上能讓我容易尋找到獵物,可惜又一次讓它跑了,尾巴尖不高興的猛拍地麵,阿父正纏著一隻膘肥體壯的成年岩蜥,眼裏是一片訓斥之意,我這才冷靜下來。


    尾巴卻還是暗搓搓的動來動去,四處亂戳,發泄著憤怒,倒是意外下打塌了一窩飛鼠獸的洞穴。也是塞翁失馬了,飛鼠獸的窩建在沙地之下,厚厚的沙層下是幹燥的沙土,它們會在洞口用枯草做阻擋,防止沙粒掩埋洞穴,之後挖出深而多曲的隧道,很難被找到它們那藏在厚沙層下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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