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方法後來也推行了,現在幾乎每戶人家屋後都會另起一間小屋用來洗澡。至於方法是從熊老那裏流傳出去的,部落很大,但信息傳遞起來卻也極快。


    後屋儲備的水隻夠用來燒一部分熱水,我提起角落裏的竹桶往河邊去。竹子在這個世界用途良多,因為竹的品種極多。比如我提在手裏的兩個淡紫色的大竹桶,是用裂紋竹製成的。裂紋竹粗而短,在竹裏是最不像竹的一種。


    其色紫而皮厚,韌性不足硬度有餘,多用來做存放東西的器具。使用壽命較長,隨著顏色的淡化能知道其剩餘使用壽命的長短。除了裂紋竹,平常生活中使用最多的要數淚竹了,淚竹子色白而實心,皮脆。用刀劃開切之,能依次撕下好幾層的竹心,風幹後就可當手紙使用。雖然無法用來書寫,但是擦拭效果確實很好。淚竹生長周期短且成活率高,每戶人家都會種上幾顆,畢竟手紙是日常消耗品。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學了,領書到時候搬得好累,回宿舍直接攤成泥巴狗子。


    第4章 第三章·美人


    來回幾趟把大石盆填了半滿,繼續打水把院裏其他幾口石缸也填滿,這時晚飯也快做好了。


    想起來之前進家門後就被扔在地上的包袱還沒收拾,打算趁著空隙去整理下。打開包裹取出戰利品,裏麵有四顆紫椰,一包用雨林長葉捆綁的寬傘菇和幾顆淡紅色棉果。


    把水果拿出裝進一個盤裏,而那包寬傘菇拿到院裏給阿麽,正好飯好了,便和阿麽一起把飯菜拿到院裏的石桌上,而阿父的烤長獠獸獸崽正好在石桌旁,配合著白果飯晚飯我吃了三碗。


    阿父隻吃了一碗白果飯,倒不是因為他飯量小,而是獸人普遍不愛吃蔬果,就算是鬆軟的果飯也一樣。


    慢悠悠的吃完了飯,屋後還燒著的柴火我也不著急,因為柴火限製了數量,燒沒了火就滅了,再者灶台是石頭壘砌的,怎麽也導不了火。


    入夜,洗漱完畢回了小屋,耳邊穿來一陣陣蟲鳴。把螢燈調亮些,拿起螺筆沾了墨水,想了會兒把簡單的家具造型畫了下來,重點是考慮準確的長寬高。想來木材也是個問題,一考慮到今後建屋,建完後添置的家具,心裏又冒出一堆一堆的想法。至於人生大計所需要的廁所,其實不需要我太操心。


    對於翔的歸屬地我是一度拒絕去深入思考的,家裏自然是有所謂的廁所,而歸根到底不過是一口極深的坑洞罷了。坑倒不是人一點點挖的,如果是的話會讓我更為驚悚。


    感謝這個神奇的世界,獸人們挖的廁坑是用一種來自沼澤地的半凝固液體造成的,這種稱為澤液的半凝固半流動液體是沼澤地的特產,其特徵是極快的腐蝕能力,能把動物屍體很快分解成大地的養分。


    但是也因為其半凝固的原因,有限的澤液會固定在一定範圍內,同時澤液常年不增不減,這大方麵來看,其益處很大,為沼澤地的環境做了很大的保障。遇土蝕之,遇石止之也是它的一大特點。


    獸人們這是利用這一點,用挖好的石缸在沼澤地裏取出一定量的澤液,倒在院裏想要建廁所的地方,澤液便會一點點的腐蝕下去。控製著數量能夠很好的控製腐蝕範圍,等腐蝕時間夠久,覺得腐蝕的深度夠了的時候就往坑裏仍石塊,慢慢的把坑底填滿,澤液遇石即止,這樣一個廁坑就算完成了。


    其實原理很簡單,使用起來非常方便,而且無限循環,但是我心裏總有個疙瘩,覺得翔就在那裏,一直都在那裏。上輩子的思維定勢很多時候讓我很無奈,但也隻能慢慢去克服。


    放下手裏的螺筆,明天需要早起動工,還是早點睡養足精神為上。


    隔日我是被阿父叫醒的,他在六時就把我戳醒,讓我手腳輕點不要吵著阿麽,輕手輕腳的收拾好了出門前,一大早的路道上的獸人也沒幾個。


    “先去你選址的地方看看,你畫的那麽房屋設計圖有帶上嗎?”阿父背著個大包袱,鼓鼓囊囊的不知具體裝了些什麽。


    我拍拍背後的包,“在裏麵呢。”對於我自小就愛想些獸人們覺得古古怪怪的主意我阿父比誰都清楚,他不支持,但也從不阻止我去做想做的事。


    很多時候我樂於向他求助,“我想在樹上蓋三間房,不用太大,又不想把樹掏個洞,阿父覺得如何?”


    他果然黑了臉,都不記得這麽多年來他聽過我的歪點子後黑了幾次的臉,“當你自己是羽族啊,還住樹上。”


    我就笑笑,也不頂嘴,阿父罵歸罵,倒總會經常幫我想辦法。畢竟他是個經驗豐富的雄性獸人,能想出不少我想不到的方麵。


    成年獸人快行起來速度也不慢,我和阿父不多時也到了地點,一路上我和他說了我的構思,他並沒有多說什麽,想來是要看看實況。其實我心裏也並沒有十全的把握,大嶺部落裏並未有其他獸人在樹上建房子的經驗。


    雖然計劃是在腦子裏閑置了很多年,但真正實施起來,隻是開了個頭,我都能預料到接下來肯定會出現不少新問題。


    果然,到了雲榕樹下,阿父繞著雲榕樹走幾圈,他看到我砍去不少樹枝而顯現出的幾個簡陋底座,那是預備在上麵建上房子的,至於樹下的空地,我隻略略用草灰畫出幾個框。


    之前天色太晚不好審視,今天光線正好,抬頭一打量,覺得自己弄的東西簡直不堪入目。


    一顆完整的高達十餘米的大樹被砍得東禿一塊西缺一角,真是有礙美觀。阿父又看了看我劃的線,搖了搖頭對我說,“這地方不行,你換個地方吧。”


    我沒想到阿父直接全盤否定了,但他總是有原因的,“是在樹上蓋房太不合理了?”


    “你一直以來都很有想法,這辦法我看也是可行的。記得有個族落的獸人都是在樹上安家的,隻是這樹。”他又看了眼可憐兮兮的雲榕樹,帶著點笑意,“這樹今後還會繼續長大,你就算現在搭了房子以後也會裂開。”


    我看看那顆腰身粗壯的樹,又看看阿父明顯的幸災樂禍。


    “阿父,你怎麽知道它還會繼續長大?”


    他撫著樹身,帶著點懷念的神色,“你應該發現了,這棵樹是我們這裏唯一的一顆雲榕樹。”


    確是如此,也因為它是唯一一顆,所以我才會打它的主意,我等著阿父給我講樹的故事。原來這樹年齡也就和我一樣大,真不曉得它外觀怎麽長得那麽老,好像百年老樹一樣。


    阿父說,這種雲榕樹生長周期極長,據說世上最大的雲榕樹足有幾百年的歷史,當雲榕樹長到五米寬的時候就隻會停止擴張隻往上長,樹齡越大,樹幹越高。確實,這顆雲榕樹不過十米高,這麽說來倒是顆正值少年的樹了。


    而這顆樹的樹齡和我一樣,也算種巧合,阿父在和阿麽定下親後就把遊離過程中特地存留的樹種種下,可惜多年未有反應,直到我出生不久這樹才破了殼出了土。之後阿父也沒再多管這棵樹的狀況,用他的話說是管我一個都快管不過來了,那有空管另一顆樹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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