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在那拉看事情不對的時候就讓劉嬤嬤帶著往慈寧宮後花園玩去了。現在事情結束,她也不願意繼續做低伏小伺候太後,因此以想念永璋為由離開。


    那拉找到永璋時,他正被一個年約六七十的婦人抱在懷中,劉嬤嬤站在一旁臉色有些焦急。


    “皇貴妃娘娘吉祥!”眼尖的小宮女看到那拉急忙請安。


    那拉擺擺手免了這些禮儀直直走向永璋。


    永璋自幼長在那拉身邊,對那拉感情深厚,見到她過來便開心的掙脫婦人的懷抱跑向那拉。


    抱起貓兒似的永璋,那拉有些傷懷。已經三歲的他還沒有和親王的四子永壯實,要知道永比他還小半歲多。


    “這位是?”那拉見那婦人走近便問劉嬤嬤。


    “這位是齊太妃。”


    那拉有些詫異。她雍正六年進宮,卻是第一次見到這齊太妃。


    齊太妃麵容蒼老,雙眼透著一種看透世事了無生趣的滄桑。


    互相見禮後,兩人都沒說話。那拉是在打量獲得了雍正前半生寵愛的婦人是什麽樣子,而齊太妃則是慈愛的盯著永璋。


    良久,齊太妃開口:“時間晚了,皇貴妃娘娘還是回吧!孩子小不經餓。”


    那拉頷首一笑將懷裏的永璋放在地上:“永璋,給奶奶告別。”


    永璋被那拉教養的極好,身子雖還沒張開,說話也斷斷續續,可是行禮卻似模似樣。


    齊太妃伸手摸了摸永璋的頭,眼裏湧起一股子懷念,透過永璋似乎看到了別的什麽人。


    回到承乾宮,跟著永璋的宮人跪了一地。


    “一個三歲的孩子都看不住,你們還能做什麽?”


    那些人拚命磕頭:“奴才們錯了,求主子饒奴才們一回吧!”


    那拉也不是真的要發作他們,隻是借著這事敲打一下。最近,有些眼皮子淺的看到別人春風得意心思就浮動了,那拉剛好趁次機會趕走一批。將事情處置完後,那拉留下劉嬤嬤。


    “說吧,永璋怎麽和她裹在一起了?”


    “小主子非要鬧著自己走,奴婢想著花園也不大就將小主子放到地上,哪想小主子一下地就鑽進了旁邊的花叢中跑不在了。後來找到的時候,齊太妃已經和小主子玩在了一起。”


    “下次再這樣,就不是罰俸的問題了。永璋出了什麽事,不說本宮,便是皇上也不輕饒。”


    劉嬤嬤討好的笑笑:“主子放心,絕對不會有下次的。”


    那拉似乎想起了什麽於是朝劉嬤嬤勾勾手指:“你在宮裏資曆深,先帝的皇子應該也看過。這老三長得是不是都相像啊?”


    劉嬤嬤腿差點軟了。三阿哥弘時的事情她是從頭看到尾的,因著以前在孝敬皇後身邊,知道的東西比旁人多些,所以沒有人比她更知道關於三阿哥弘時的事情是多麽禁忌。


    “我的主子唉,您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被皇上知道了就沒活路了。您聽嬤嬤一言,關於他的事情說都不許說。”


    那拉挑眉,不過她也是經過事情的,既然劉嬤嬤這麽說,那有些事情她自然不會去觸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她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慈寧宮那邊。齊太妃,弘時,太後,弘曆,以及劉嬤嬤不願提及的往事,看來弘時的過繼不單單是麵上的那麽簡單,或許,會是步好棋呢!想到此,那拉吩咐劉嬤嬤:“讓秦順和齊太妃接觸一下,”見劉嬤嬤張嘴欲言,那拉伸手製止:“本宮有分寸,不該提的事情絕對不會提。”


    也許是因為富察氏的事情讓後宮的那些女人意識到了太後不像傳言中的那樣無能,宮裏很是風平浪靜了一段日子。原本該舒心的那拉卻從血滴子那裏知道了弘曆最近在讓粘杆處追查血滴子的下落。


    “……你說他在追查血滴子?”那拉不耐的呼一口氣:“是什麽原因讓他下決定的?難道是你們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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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嬤嬤搖頭:“應該沒有。自先帝離開後,咱們就沒有大的動作。平日也不過就是打探些消息。”


    那拉笑笑:“嬤嬤,本宮說的暴露不一定是咱們。也可能是另外的一些人。”見蘇嬤嬤沒有反應那拉也沒趣,於是便說:“既然弘曆要知道血滴子的下落,可是先帝又說了這是最後的依仗,不如就禍水東引好了,反正和親王是弘曆的親弟弟。”


    蘇嬤嬤此時微微皺眉:“主子,這可不行,兄弟鬩牆可不是什麽好事。”


    “沒什麽,咱們就是做個假象。難道真的還會讓弘曆抓到證據不成?他頂多懷疑一下,況且和親王與太後素來親近,看在太後的麵上弘曆也會收斂些。”


    “奴婢還是認為這樣不行……”


    “蘇嬤嬤,本宮喚你一聲嬤嬤是看在皇阿瑪的份上。你真的以為本宮不敢辦了你?”


    蘇嬤嬤此時見到那拉眼中酷似先帝的冷戾,不由一抖,趕緊跪下請罪。那拉也沒讓她起來,繼續穩坐在上麵:“你已經說弘曆察覺到了血滴子的存在,那你到說說不這樣做怎麽才能打消他的疑慮?”


    見那拉已經決定好了,蘇嬤嬤知道便是她反對也無計可施。雖然那拉看似時時找她商量,可是血滴子不止她一人,能得那拉倚重的人已經慢慢培養起來了,她早晚是要被取代的。可是這些蘇嬤嬤不在乎,她隻是奉先帝遺命輔助那拉而已。然而禍水東引確實不可行,個中緣由蘇嬤嬤原不打算說,此時如此情形也到了不得不攤牌的時候了。


    “主子,和親王擁有另一半的血滴子。如果被皇上察覺,和親王將性命不保。”


    自拿到了血滴子,那拉便日夜策劃著怎麽徹底掌控他們。三年來,那拉一麵不動神色的將原來的骨幹打散安置各地,一麵不斷培育和提拔新人。血滴子也漸漸能讓她在某些程度上放下了一點戒心。可是,越是深入了解,那拉便越懷疑自己手中血滴子的完整性。然而無論她怎麽打探,始終不見另外一半。雍正能真正信任的人極少,且不說還掌握如此的組織。因此那拉這幾年將重點放在了宗室上麵,莊親王,果親王、怡親王和和親王等人都是她調查的對象。


    今天這事不過是那拉的試探而已,哪想三年來都查探不到的消息如此輕易便從蘇嬤嬤嘴中知道了。不過,對蘇嬤嬤的話那拉還是有些懷疑,所以在蘇嬤嬤離開後,那拉直接給血滴子中的心腹下了令重點監視和親王。


    這邊和親王調查的結果還沒出來,粘杆處那邊已經步步緊逼,好幾次都差點讓他們查到線索。就在那拉因為與粘杆處交鋒心神憔悴的時候,長春宮傳來皇後有孕的消息。一個計劃漸漸湧上了那拉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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