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自從皇後康複後又恢複了往常的景象,似乎之前為難那拉的並不是她們。


    這些天宮裏最新的傳言就是四貝勒弘曆不知道因為惹惱了皇帝被禁足了;而五貝勒弘晝則受雍正重視接連接辦了幾件事情。那拉敏銳的察覺到了雍正對弘曆的變化,想著該是和公孫恒見過了吧!


    要說感覺最冤的要數弘曆。


    你說差事沒有辦好或者他真的結黨隱私倒好,可是明明什麽都沒有做,為什麽他會忽然遭到了厭棄。是的,是厭棄。雖然雍正麵上沒有說,但是畢竟他們父子相處了十幾年,且弘曆也是下過功夫研究過雍正的喜怒哀樂的。現在雍正看到他雖然表現的平靜,但是那態度和之前可是相差太遠了,也就和弘時被過繼出去的時候差不多。


    弘曆無法,知道再這樣下去,他的地位很可能就被弘晝取代了,隻好讓富察氏去宮中探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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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察氏出去一趟回來也是一籌莫展,就連最的雍正歡心的那拉也不知道是弘曆到底是怎麽惹惱雍正了,末了隻好偷偷送了一套梅花樣式的首飾,央求著那拉幫著打聽一下。


    雖然知道弘曆會沒事,但是別人不知道,那拉覺得雪中送炭怎麽都好過錦上添花,況且她估摸著雍正也消氣了,這時去正好可以遞個台階,對誰都好。


    那拉去時換上了那套梅花首飾。這首飾用料足不說,關鍵是做工精細,沒有點底蘊的人家還真的拿不出來。


    “姑父,您看我這套首飾如何?”依然是在禦花園,那拉正陪著雍正在散步。


    雍正也沒有生氣,還仔細打量了下:“是不錯。”


    “這是四嫂嫂送的。” 那拉毫不忌諱直接說了,蘇培盛、蘇嬤嬤、容嬤嬤等幾個離得近些的聽了都暗自給那拉捏了把汗。殊不知這才是那拉高明之處,遮遮掩掩反而讓人疑心,正大光明的做派更能博取歡心。說來這也是拜前世小燕子所致,這小燕子之所以能博得乾隆歡心讓他認為自己狠毒,不就因為小燕子口無遮攔看起來心無城府嗎?


    “好端端的她送你這個幹什麽?”雍正漫步花叢,時不時俯身摘一兩朵。


    那拉親自斷過托盤將雍正采摘的花朵放入其中。“姑父,您明明什麽都知道還非要恪兒說出來。”


    “罷了,原本就已經消氣了,倒是被你撿了個順水人情。”


    那拉聞言嘟著嘴有些不滿。


    雍正伸手拍了拍那拉的肩膀隨後愣了一下:“不知不覺你也長大了。原來剛進宮的時候隻有那麽點高,”說著胸前比劃了下:“原來朕的恪兒已經是大姑娘了,可是朕卻越來越老了。”


    雍正這一感歎確實是有感而發。這些天他想了很多,對於自己還有四年的生命有遺憾,但是更多的卻是對大清未來的擔憂。


    雖然嘴上不說,但是雍正對公孫恒所說已經信了七八成。沒有誰能躲過血滴子的調查設置這樣一個局,且這個局對誰都沒好處。他不是沒想過會不會是弘晝設的,但是幾日調查下來卻發現他根本無心帝位,且早早就和弘曆結了盟。


    “姑父,您一點也不老,真的。”那拉這句不算違心,雖然雍正日夜操勞,但是宮中的禦醫難道是吃素的?不說內裏,單說皮相而言,雍正看起來也就不過四十來歲而已,而他的真正年齡已經五十三了。


    第二天,弘曆解除了禁足,依然出來當差,此後,他行事是越來越小心。


    公孫恒再見到雍正的時候不是在別院的密室而是在乾清宮。


    “你來看看這幾個人的命格如何?”


    公孫一愣隨後恭敬的接過蘇培盛送過來的幾張紙。


    “此子命途多舛,英年早逝。”說著抽出一張對雍正說。


    蘇培盛接過呈與雍正,雍正看了在上麵寫了幾句話。


    “此子本是富貴一生的命格,但是可惜富有餘而貴不足,在皇家也是活不過十歲。”說完又抽出一張紙,雍正接過依然寫了幾句。


    “這一位倘若是男子定然一生順遂,可惜女生男命,虛凰假鳳不免蹉跎。”


    隨後公孫又看了幾個生辰八字,皆一一被雍正提筆寫了些東西。想了會,雍正提筆寫了那拉的生辰遞與他。


    公孫看了先是讚歎一聲:“好命格。天生鳳命,如若得此女輔助大清定能一帆風順,可惜生不逢時。”


    雍正此時略有興趣了:“何謂生不逢時?”


    “此女天生鳳命不是屈於人下之人。”


    “如若屈於人下當的如何?”


    “皇上,如若讓您屈於人下您會怎麽辦?”


    雍正聞言眼中殺氣一閃而過。


    “皇上,此女天生就該是人上人。”


    人上人是什麽,除了皇帝便是皇後、太後,連宮裏嬪妃都得自稱奴婢。雍正想不到那拉命格如此之好,一時間也有些躊躇。


    “若是指給其他人如何?”


    “皇上,四貝勒乃真龍之命,若配隻假鳳則陽盛陰衰,陰陽失衡。”


    雍正冷笑幾聲:“難道朕還得除了兒媳婦不成?”


    “貝勒福晉享不了那富貴。”公孫微微低頭,避過雍正銳利的眼神。


    雍正聽到此搖搖頭麵露苦笑。剛才他拿出來的幾個生辰八字皆是弘曆子嗣和妻妾的,結果大不如人意。僅存的兩子都是早夭的命格,就連他精挑細選的富察氏都是個短命無福的。


    隨後,雍正又仔細詢問了大清未來三十年的運勢。公孫依照那拉所教隻說了個囫圇,不清楚之處一律都以自己能力不足以窺測天機為由搪塞過去了。


    等到雍正問完將公孫帶下去之後,從屏風後轉出一人卻是護國寺的主持方丈尚德大師。


    尚德大師年在雍正還是皇子之時曾與他在郊外見過,當時尚德大師就說雍正前途無量貴不可言,但是切記急躁。當時太子意氣風發,朝中大臣萬眾歸心,因此雍正聽了此話不過一笑置之。哪想此後風雲迭起,朝事變幻莫測,最後他坐上了這個位子。後來雍正去了一趟護國寺,尚德大師此時已經成了主持方丈。兩人身份、處事、經曆截然不同,但是卻相談甚歡。在雍正三年,雍正將護國寺封為國寺。


    這次雍正是專門宣召尚德大師的,皆因此事玄乎其玄,不是常人所能知道的。


    “大師見此人之說是否可信?”雍正爺不拐彎直截了當問,


    “皇上,貧僧修習佛法幾十年也參不透這前後之事,不過此女確實命格貴重。”說著,隨手取出了那拉的生辰。


    雍正盯著那拉的生辰長歎一聲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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