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戰國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原來這才是你的答案嗎?”


    這個問題,波魯薩利諾之前,他也問了另外兩個人,也就是庫讚和薩卡斯基。


    庫讚的回答是路在腳下。


    而薩卡斯基說海軍會掃清一切汙穢,將正義播撒天下。


    這三種回答,代表著三個人不同的性格和正義。


    其中、薩卡斯基的答案在戰國的預料之中,畢竟相處了那麽久,怎麽說還是有點了解的,而庫讚的回答則是在戰國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可唯有波魯薩利諾不同,戰國一直沒有看懂他,不知道他加入海軍的目的,不知道他選擇摸魚的理由...


    直到剛剛波魯薩利諾給出那句不在海軍的回答,才讓戰國恍然回過神來。


    或許正是因為對方早就對看透了海軍的汙穢,才會這樣說吧。


    世界的未來在何方?他並不知道,但他可以根據自己的經曆和見聞排除掉一個選擇。


    不在海軍!


    在波魯薩利諾看來,海軍早就失去了拯救這個世界的資格,或許在戰國做出那麽多改變之後,他也曾經試著說服自己,讓自己也加入到了計劃之中,可眼下隨著這些布置暴露於世界政府的事業之中,一切又將回到最初的起點。


    在不遠的將來,或許會有海賊、革命軍、亦或者是加盟國帶領這個世界走向真正的自由和光明,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一個海軍啊。


    早就被汙染的泥土又怎麽可能長出純潔無比的花朵呢?


    不可能的....


    “可惜了~~~”


    戰國的目光看向天邊,感覺海軍的正義就如同那天邊漸晚的夕陽,已經到了落山的邊緣。


    之後,便是無盡的黑暗。


    在那種情況下,誰又能接過正義的大旗,為海軍保留最後一絲的希望呢?


    戰國詢問那個問題,其實就是在為自己尋找所謂的接班人。


    可他的選擇並不是很多。


    因為按照以往的慣例和規則,新元帥的人選絕對是在現任的三位海軍大將中誕生,而眼下看來,波魯薩利諾可以直接排除,他更像是一個兩麵派,呆在海軍中似乎也是為了等待真正可以拯救世界的人出現,若是他當了元帥,戰國簡直無法想象他會把海軍帶成個什麽樣子。


    然後便是庫讚和薩卡斯基了。


    就戰國個人而言,他是比較傾向於庫讚的,因為他是三個人中唯一一個做出了改變的人,在澤法被調往顛倒山管理海軍新兵訓練營,他本人在司法島對奧哈拉事件做出了真正的了解之後,現在的庫讚已經變得和之前完全不同,所以才能給出“路在腳下”的回答。


    換句話說,此時的庫讚更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能夠通過努力去改變世界,相信事在人為,而不是將希望放在特定的某個勢力之上。


    但對於世界政府而言,信奉絕對的正義,固執地將世界劃分為海賊和海軍兩部分的薩卡斯基才是他們中意的人選,他們不願意看到海軍做出改變,他們隻需要海軍和海賊一直狗咬狗下去就好了。


    況且,在戰國看來,薩卡斯基就是一把刀,這把刀隻有被人握在手裏才能發揮最大的效果。


    當他是大將的時候,握著這把刀的人是戰國。


    而若是他成為了海軍元帥,世界上能握住這把刀的人...就隻有世界政府了。


    屆時,屠刀也終將揮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你先回去吧!波魯薩利諾!”


    戰國緩緩開口道: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遵命,戰國元帥!”


    波魯薩利諾聞言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可在臨走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又給戰國留下了一句話:


    “有個有趣的小子曾經告訴過我,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果元帥實在想不明白的話,不如去問問別人的想法。”


    “想來偌大的海軍,總不會連一個看穿迷霧的人都找不出來吧。”


    “你這家夥。”戰國先是一愣,轉而笑罵道,“滾滾滾,全都給我滾!”


    “一個個的,都不讓我省心。”


    待到波魯薩利諾離開,房間又回歸了平靜之中,而戰國臉上那強擠出來的笑容也轉瞬消失。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


    “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身在局中啊!”


    “這種感覺可真不爽!”


    ......


    畫麵回到魔鬼三角海域。


    草帽團眾人站在甲板上,遠遠地看著那巨大的宛如島嶼般的戰艦。


    “我的天啊,這真的是一艘船嗎?看上去比陽光號都大上幾百倍呢!”


    “沒錯,據說這艘船還是來自我的家鄉西海呢!”


    時隔五年,布魯克再次看到了這艘巨船,心中不由得充滿了感慨。


    曾經,他在那上麵一敗塗地,輸掉了自己的影子和繼續前進的資格,而現在。


    他回來了!


    而且這次他不是一個人。


    “走吧,我想,這裏的主人應該也知道我們的到來了吧!”


    卡爾晃了晃腦袋,把之前那些令他頭疼的消息先丟到了一邊,先解決眼下的問題再說。


    而不遠處那宛如牙齒的大門,也是緩緩張開了惡魔之嘴,似乎要把整個草帽團都吞噬殆盡。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歡不歡迎我們。”


    “那麽,聽我命令,全體出發!”


    路飛坐在千裏陽光號的獅子船首上,興奮無比地高舉著手臂,像個迫不及待展開冒險的冒險家。


    可就在大家都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情看向那艘隱藏在迷霧中難以一窺全貌的巨船時,十分輕快的破空聲突然打破了現場凝重無比的分為。


    “嗖嗖嗖~~~”


    大家順著聲音看去,才發現桅杆上的繩索竟然自己動了起來,並且淩空揮舞,似乎是在和某個無形的幽靈進行戰鬥。


    “梅利,陽光,發生什麽了?”路飛立刻問道。


    可沒有人回答他。


    因為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吼~~”


    繩索揮舞期間,一道若有若無的野獸嘶吼聲傳了出來,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


    “你們聽到了嗎?我好像聽到了野獸的聲音...”


    “我也聽到了。”


    “野獸?!!我想起來了!”經過山治的體型,唯一來過這裏的布魯克突然叫了起來,“是三怪人之一的阿布薩羅姆,他是隱身果實能力者,可以隨時隨地的隱身。”


    “隱身果實?!”


    山治一聽,轉而便反應過來布魯克說的是什麽。


    那可是他從小就朝思暮想的惡魔果實啊!隻要吃下這個果實,他就可以明目張膽地進女澡堂偷..呸!是光明正大的看,透明人的事怎麽能叫偷窺呢?


    “看來對方並不歡迎我們!”卡爾聳了聳肩,“不過敢一個人入侵我們的船,你還真是膽大呢!”


    可那人並沒有回答,根據那些繩索的軌跡,大家隱約可以判斷出這個透明人正在手忙腳亂地躲避著來自這艘船的攻擊。


    “竟然連見聞色霸氣都能屏蔽嗎?真是離譜的能力。”烏索普摸著下巴思索道,“不過隻是透明,並不是幽靈那種可以任意穿梭牆壁和物體。”


    “所以在行動的時候依舊會對周圍的物體產生影響,根據空氣的流動、腳步的聲音、呼吸聲、心跳聲...隻要沉下心來,還是能夠定位到他的位置的。”


    “烏索普,加油!你可以的!”


    烏索普在平時打槍的時候就做過類似的訓練,在七水之都還靠著這一手贏了前來挑釁的路奇,所以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隻是一開始沒有往隱身方麵想,所以才沒有反應過來。


    “抓到你了!”


    烏索普猛地睜開眼睛,伸手指向一個位置,可這時他才意識到,對方的目標竟然是人畜無害,滿臉都寫著“好欺負”三個字的喬巴。


    原來阿布薩羅姆也不是傻子,在發現這艘船竟然能發現他的存在並且攻擊他,以及布魯克叫破了他的能力之後,他就打算跑路了,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並不是無敵的,隻能打個信息差,若是對方察覺到他能力的本質後,就會有很多方法能夠威脅到他。


    可這裏是千裏陽光號,是路飛等人的大本營,單憑他一個人想跑出去可不容易,所以才想抓一個人質來讓對方投鼠忌器。


    一開始他是想抓娜美和羅賓這兩個大美人的,可是就在不久前,娜美還爆發了恐怖的武裝色霸氣給想要偷看她內庫的布魯克揍了一頓,而羅賓也是一個惡魔果實能力者。兩個人似乎都不是好惹的存在。


    而相較於之下,一臉蠢萌,還沒有自己膝蓋高,全身上下戴滿了各種佛珠、十字架、大蒜等一看就是忽悠人的破玩意兒,讓阿布薩羅姆一眼就猜到對方就是自己要找到草帽海賊團中最好捏的軟柿子。


    “喬巴,小心!”


    烏索普大吼一聲,想要提醒喬巴,可喬巴根本反應不過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喬巴脖子上掛著的那柄被隱藏在各種驅魔道具之下的地藏,緩緩展露出了它猙獰的麵容。


    被索隆稱之為地獄之刃的地藏,可從來都不是好惹的,更別提對方的罪惡程度在地藏眼裏就和開了紅名沒什麽差別了。要不是索隆給它的任務是保護喬巴,它早就忍不住衝上去砍死對方了。


    這不,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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