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清脆的響聲被淹沒於火焰的呼嘯聲中。


    這是海樓石的哀嚎。


    就算是堅硬如海樓石,在這種恐怖的爆炸之下也隻能敗下陣來。


    路飛正咬牙承受著無盡的痛苦,自然察覺不到這一點,但他懷裏的羅賓卻聽到了。


    她試探性地拽了拽鎖鏈,發現並沒有之前那種緊迫感,立刻便明白了過來。


    “快,快走!”她飛快地說道,“鎖鏈被燒斷了。”


    她當然不是為了苟且偷生,而是不願再看到這個男孩為了救她這個罪人而承受那樣的痛苦。


    烈火灼身之痛...


    路飛聽到了他的聲音,有些艱難地站起身,用力一扯,經受高溫炙烤的鎖鏈應聲而斷。


    路飛見狀立刻開始往外麵跑,因為通道很狹窄,隻能容許一個人通過,所以他隻能縮小了原本的身體,以公主抱的樣子將羅賓抱在懷裏。


    可就這樣還是有些寬,所以他便一把將羅賓扛在肩膀上,頭朝後,屁股朝前,就像是當年他和卡爾在荒島上扛野豬一樣。


    羅賓的發絲胡亂散開,如同一個野人,就這麽任由路飛肆意妄為,但她的雙眼,卻死死盯著男孩的後背。


    那一片片黑紅色的傷疤,是烈火的見證和印記。


    顧不得那還沒有消散的高溫,羅賓顫抖著把手伸了過去,輕輕地撫摸著...


    在這一刻,她感受到了,那徹骨的痛苦,那熊熊燃燒的烈焰,以及...


    希望....


    抬起頭,是無比熟悉的一幕。


    無邊無盡的火海,以及在火焰中屹立不倒的曆史正文石碑。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


    和曾經在奧哈拉上演的一模一樣。


    她記得,在那時,也有個人死命地拉住了她,將她抱在懷裏。


    不然的話,她可能早已經隨著奧哈拉,跟著她的母親,葬身在那場震驚世界的大火之中了。


    羅賓眼睛恍惚了一下,仿佛聽到了一陣稚嫩的哭喊。


    在那塊石碑麵前,似乎有一道小小的身影,正背對著她哭泣。


    隨後,對方轉過了頭。


    羅賓怔住了,那真是年幼的自己。


    她看著那個女孩緩緩抬起了手,衝著她的方向揮手告別。


    而她自己則是緩緩消散於火焰之中。


    【像我這樣的人...】


    【也配被拯救嗎???】


    隨著路飛扛著羅賓走出地道,那處空間仿佛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伴隨著一陣哀嚎,竟直接發生了坍塌。


    一切的一切,都被掩埋在了下麵。


    “喬巴!”


    路飛咧嘴一笑,他看見了自己的夥伴。


    “路飛!!!”


    喬巴的身上還背著重傷的烏索普,此時的他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


    “喬巴,羅賓和烏索普就交給你了!”路飛緩緩將羅賓放在地麵上,“她中了毒,就拜托你了!”


    “我得去找我的副船長了!”


    “路飛!先等等!你燒傷了,我這裏有藥膏,我幫你抹..”


    “不用了,小傷而已,等我把克洛克達爾那個家夥揍飛之後再說吧!”


    說完,路飛便快步跑了起來,很快便消失在了幾人的視野之中。


    “路飛...”喬巴咬了咬牙,很快便平複了心情。


    他們是夥伴,是家人。


    大家互幫互助,卻也肩負著不同的責任。


    路飛他們要去和克洛克達爾交戰,而他也有著自己的任務。


    “喬巴,你可以的!”他一邊給自己加油打氣一邊查看起了羅賓的情況。


    幸運的是,羅賓並沒有受太重的傷,隻是氣血有些不合常理的虛弱,仿佛被什麽東西直接抽走了,除此之外便是身體裏中的劇毒,以及那雙手手掌上的燙傷了,皮膚都直接被燙掉了大片,看起來血肉模糊。


    發現這一點的喬巴直接心頭一緊,趕緊拿出醫藥包開始處理起來,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路飛離開時那背上的兩個不正常的傷疤...


    “你知不知道你中的是什麽毒?”喬巴一邊處理一邊問著問題,這樣可以有效幫助傷者轉移注意力,減輕傷痛。


    “他說是...神諭朱砂!”羅賓緩緩開口道。


    這是一種隻存在於阿拉巴斯坦傳說中的毒藥,據說無藥可解。


    據說中毒之後,患者身體會逐漸出現紅斑,然後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當身體表麵被紅斑所擠滿之後,便會渾身發燙,受烈火灼心而死,死狀極其淒慘。


    從紅斑出現,到最後毒發,隻有三天時間。


    而她昨天中毒,到現在已經隻剩下不足兩天了。


    她雖然告訴過路飛,但奈何那家夥根本不聽,隻是不停地嘟囔著自己有一個很厲害的醫生夥伴,絕對可以救她之類的話。


    可...羅賓對此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要知道,就算是奈菲魯塔莉的王室都沒有這種毒的解藥,更別提一個普普通通的船醫了。


    “神諭朱砂?沒聽說過,好奇怪的名字...”


    喬巴一邊嘟囔著,一邊幫羅賓處理手掌上的傷。


    羅賓微微一笑,情緒上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她早已經認命了。


    隻是...有些對不起那個男孩了。


    處理好手上的傷,喬巴開始想辦法解毒。


    他看向羅賓手胳膊上的紅斑,摸了又摸:


    “紅斑,似乎是某種血毒。”


    緊接著,在羅賓震驚的目光中,他拿出銀針在手腕上一紮,擠了一點鮮血,然後便舔了上去。


    “蠍毒...這味道好像和書上記載的烈火蠍很像,還有...沙蝰蛇...刺毒蜥...”


    喬巴一邊品嚐一邊解析著毒藥的成分。


    相較於其他藥物,他對於毒藥的研究可以說嘔心瀝血。


    因為他始終忘不了,希魯魯克的死,就是因為他將毒蘑菇錯認成了萬能藥。


    從那時候起,他就發誓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


    所以說,克洛克達爾用毒可以說是剛好撞到槍口上來了。


    喬巴雖然是醫生,但是在用毒上,他一個人能吊打一千個克洛克達爾。


    “還差一味藥...吃不出來。”


    “不過如果是我的話...沙漠地區,幹旱少水...應該是沙枯草了!”


    沙枯草,也被稱為沙哭草,據說隻要有人在沙漠中哭泣,眼淚滴落之處,便有機會生長出這種草。


    “神諭朱砂...起名的本事倒是挺不錯的!”


    喬巴想了想,算是找到了研究毒藥那人唯一值得稱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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